百里修指着自己的喉嚨示意她哪個位置疼,可冷意晴藉着光沒發現他的喉嚨口有異樣,“照理說不會有魚刺的啊,吉祥剃魚骨的活兒比阿薩還要細緻些呢。”
“就是疼,”百里修疼得沒多說話,每次吞嚥都令他難過地皺起眉頭。
“那怎麼辦?”冷意晴搓着手回想自己腦中的辦法,忽然,她靈光一現,難掩嬌容喜悅,“不如催吐吧?興許能把魚刺帶出來,……”冷意晴說完,沒等百里修是否答應,指着淨室的方向說道,“聽說糞水催吐最好了,不如你試試?”
百里修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叫什麼辦法,讓他用糞水催促,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呀?
“我不幹,”百里修毫無迴旋餘地地直接拒絕了。
“那我真沒辦法了,到底有多疼也只有你自己知道,反正和我無關。”
“你倒是撇得乾淨,”百里修修長的手指篤篤篤地瞧着桌子,思量了半響之後,說道,“我吃你做的魚丸,你怎麼可以逃離責任?沒一個丫鬟像你這樣的。”
“那您要奴婢怎麼辦?”經一提醒,冷意晴又變得恭敬起來了。
“好說,我讓你餵我糞水,只要你做得到,我便喝下去,”百里修的眼睛裡泛着狡黠的光芒,身上揹負了太多的重任,偶爾調戲一下小妮子,實乃天大的樂視。
冷意晴本要說的話被堵在了嘴裡,臉頰漲得通紅,她雙手叉腰,難掩忿忿之色,“這節骨眼了,你還要吃我豆腐,我說疼死你也是活該。”說完,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客房。
可是,沒走多久,冷意晴慌里慌張地退了回來。
“我說你也……”百里修警覺地住了口,隨後就看到了明王帶着士兵走了進來。
“你好啊,百里修,多日不見,你可安好?”明王似笑非笑的樣子在冷意晴看來極爲奸詐,她本能地回到了百里修的身旁。
“好說,小民好得很,”百里修客氣地作了揖,也算是對明王的恭敬之意了。
“哎呀,那可就不好了……,”明王的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犀利的眼睛掃了百里修一眼,沒有繼續說話了。
百里修暗地裡握住了冷意晴的手,暗示她不要太緊張,這邊和明王周旋起來,“不知明王何意?”
明王一挑自己肩頭的墨發,本就毫無善意的臉色繃得緊緊的,鬱怒道,“前天,本王掌管的軍隊被賊人放了一把火,本王捉拿他的時候,將一把玄鐵神箭射穿了他的肩頭,原本可以輕而易舉能找到的線索忽然斷了。”
“哦……還有這種事情……”百里修隨口接了一句就被明王打斷了,“你聽本王說完。”
百里修含笑點頭。
“那賊人居然把本王的玄鐵神箭從肩膀裡拔了出來,可是把本王給驚嚇住了。”
“這和小民有關嗎?”百里修不解地問道。
“百里修,你還給我裝傻,你以爲本王不知道你武藝精深嗎?路克儉那小老頭也不知道耍得什麼把戲,居然傳授你各門各派最爲厲害的武藝,雖然你隱藏得很好,但是還是被本王發現了。”明王自信滿滿地戳穿百里修會武功的事實,既然如此,百里修也沒有在掩飾了。
“不錯,小民是會一點雕蟲小技,但是沒有您說的那麼厲害,也就用來防身之用,這應該和您說的賊人沒關係吧?”
“混賬,本王看你今天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你分明就是那也潛入軍營的賊人,到現在還給我裝傻充愣,正當本王是眼瞎了嗎?”明王怒不可遏地質問,心急找出放火之人的他已然失去鎮定了。
百里修不急不躁,怕冷意晴嚇着,回頭朝她明媚一笑,這才淡淡地問明王,“您有什麼證據嗎?”
“你現在的樣子就是最好的證明,”明王的手直指百里修慘白的臉,“你失血過多,臉色不對,本王只要查看你的肩頭便能證明你就是那賊人。”
百里修警覺地伸出一隻手護着自己的肩膀,這一小小的動作讓明王更爲篤信自己的猜疑了,“來人啊,給我扒了他的衣裳。”
百里修拉着冷意晴後退了兩步,甩手掀起一條凳子朝明王的手下扔了過去,已不再客氣地問道,“明王殿下,這就是您的明察秋毫?”
“你不服氣?”
“無法心服口服,就單單憑小民的臉色您就斷定小名是放火的賊人,到時候您就會成爲天下的笑柄,”百里修不顧明王的厲色,繼續說道,“人言可畏,何況天下臣民有覆舟之力量。”
冷意晴默默地聽着,之前一直擔心百里修會被發現,這下心是放進肚子裡了,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剛剛的話是正戳明王的心事。
就算是明王有機會登基稱帝,這件事情要是被揭發出去,難保不會被臣民傳爲街頭巷尾的談資,這樣一來,肯定會有損明王的威嚴,到時候平白給人抓着他的把柄了。
“你以爲這樣就能嚇得住本王?”
“不妨試試看。”百里修面上恭敬,實際毫無退讓之意,強勢得令明王有了忌諱。
“那好,只要你告訴本王,身子爲何這麼虛弱?”
“嘿嘿,”百里修壞壞一笑,攬過冷意晴的肩膀,用半個身子遮住她的臉,說道,“我和晴兒的閨房之樂應該不需要說的那麼詳細吧,明王英勇神武一定很能理解小民的,是不是?”
冷意晴一開始沒聽明白,可看到明王陰沉的臉色,才聽懂了,無奈對手是明王,就算她氣惱百里修也得忍着。
“冷家大小姐什麼時候和你好上了?”明王很懷疑百里修的話,便進一步試探了。
“這個小民就不一一和您解釋了。”百里修大膽地拒絕了明王,兩人之間你來我往地鬥着嘴皮子,可是把冷意晴給臊得不行,她可是白白賠上清白了。
“我這麼覺得冷大小姐好像並不是很樂意啊,”明王的眼眸定在了冷意晴的身上,不由地爲琪王鳴不平,“玉琪可真傻,就是不讓本王動冷意晴,這下子可好,白白爲你做了嫁衣裳。”
“小民今天才知道王爺有着挑撥離間的嗜好……”
“那又如何,這冷府的人本來都得死,”明王的眼眸陰鷙得令人發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冷意晴突襲過來,百里修爲了擋住明王,抱着冷意晴一個旋身飛起,躲了過去。
可是冷意晴聽到了‘撕拉’一聲,百里修麥色強壯的肩膀赫然出現在了眼前,臂上的袖子已經被明王拽在手裡了。
百里修氣憤不過,擡腳朝明王踢了一條凳子,趁他閃躲時,抱着冷意晴問問落地。
“晴兒,替我更衣。”百里修神色自若地脫掉了身上殘破的衣衫,光明正大地給明王瞧個明白,兩隻光潔的肩膀哪裡能找到一絲箭傷的痕跡。
冷意晴見了之後,所有的擔心都煙消雲散了,她去衣櫥拿了寢衣中衣和外裳就放在了牀邊的小几之上。
“怎麼,王爺是要看小民更衣嗎?”百里修張開雙臂讓冷意晴寬衣解帶,看到明王無動於衷便出聲譏笑,“小民竟然不知道王爺還有這等特殊嗜好?您看來是美人見多了,所以改改口味?”
明王面無表情,但是可以看出他在忍耐,順腳勾了只凳子,堂而皇之地坐了下來,“本王今天就看看你百里修的身子又如何?那不成你還給我演示活春宮不成?”
“這主意不錯,”百里修邪笑地勾住冷意晴的肩頭,將人帶進懷裡後,低頭在她的耳畔輕呼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息從耳朵一直飄到脖子,曖昧得令她難以招架,明王在場,又不能拆百里修的臺。
百里修能感覺到冷意晴的反抗,於是,俯身而下,在她白皙的耳珠上輕輕一點,引得冷意晴打了個寒噤,本能的要推開他。
“我說百里修,冷家大小姐是不喜歡你呢還是顧忌身份,好像放不大放得開啊,別和本王說,你兩個在演戲,”明王調侃地看着百里修緊擁冷意晴,懷疑兩人貌合神離。
“身份?她現在就是我的丫鬟,主子有需求,她還能抵抗嗎?只是王爺在場,她有些不好意思罷了,”百里修說完,俊眸一緊,盯着冷意晴無措的眼神。
既然是做戲,那就做得逼真一點,不然明王不走,她這樣被擺在人前總不是個辦法,冷意晴略一思忖之後,柔軟的手臂如蔓藤一般纏上了百里修的脖子,雙眸嫵媚地回望百里修,嬌嗔道,“爺,既然明王不介意,那我們何須這麼放不開呢。”
百里修墨眉輕挑,應道,“你可真貼心,既然如此,小爺一定好好表現……”
冷意晴生怕百里修說出什麼羞人的話語,未等她說完,便踮起腳尖,主動地獻上了紅脣,百里修喜出望外,小妮子主動投懷送抱還是頭一回,可明王卻煞風景地在一旁觀看,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不過,百里修哪裡會允許明王看冷意晴嬌羞嫵媚的樣子,趕緊轉個了身,讓她背對着明王,自己輕啓雙脣,含住了冰冷卻異常柔軟的紅脣。
冷意晴如被電擊了一般地僵在了那裡,雖然以前意屬凌書桓,卻從來不知道男女之情到底爲何物,以前也有被百里修偷親的經歷,卻從未有今天這般奇怪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