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冷意晴醒來的時候,看到了身邊的人,這才覺得真實,於是大膽地伸手描繪他俊逸的五官,等到百里修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被壓在了身下。
細碎的吻如雨點一般落下,瞬間點燃了兩個人的熱情,很快,春色暖帳,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日上三竿了,兩人這才起牀,一人神清氣爽,容光煥發,而另一個人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懶蟲起牀了,想不想和我去看看玉琪的判決,保證你喜歡,”百里修在冷意晴的耳邊輕輕呢喃,還要不夠似地輕咬着她的耳垂。
冷意晴難敵他的熱情,只好強撐着身子起來了,睡眼惺忪地說道,“你抓到明王啦?”
“這還不是小事兒一樁麼,玉琪他有部屬,我不過是去把人逮住而已。”百里修抱着冷意晴做到妝臺前,淨面之後,替她描眉畫脣,直到他看了滿意才收手。
吃過早飯,百里修扶着冷意晴上了馬車,而馬車經過堂廳的時候停了下來,百里修跳下馬車跑進去,不一會兒和衛容一起出來了。
三人坐在同一個車廂裡,氣氛顯得極爲怪異。
良久之後,衛容終於開口了,“百里先生混進我衛府,看來目的沒那麼簡單吧?”
百里修輕咳了兩聲,淡淡一笑,回道,“衛侯爺知道就好,皇恩浩蕩,一會兒你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哼,”衛容重重一哼,看向了窗外,從頭至尾沒看冷意晴一眼。
百里修朝她聳了聳肩膀,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可冷意晴波瀾不驚,衛容的冷淡對她並未造成很大的影響。
到了宮城前面,馬車聽了下來。
百里修扶了冷意晴下車,卻沒看到衛容跟下來,便沉聲說道,“衛侯爺,該給皇上請安了。”
“百里修,這是宮城,哪裡來的皇上,你莫要誑了本侯。”
衛容拒絕下來之後,忽然一陣響亮的吶喊聲響起,是立刻吸引了冷意晴的注意力,她擡起頭,看到高高的宮牆之上站着兩個人,身穿明黃色龍袍的自然是皇上玉琪了,而那熟悉的身段就是張若心。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賢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玉琪的聲音不怒自威,已經是皇者風範了。
衛容這才慌張地從馬車裡鑽了出來,雙膝跪地道,“給皇上和娘娘請安。”
“起身吧,衛卿家。”
衛容不明白,爲何自己是在這宮牆之前而不是進去,更疑惑爲何今日皇上和賢妃會一起出現在這宮牆之上。
“百里修,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侯爺,稍安勿躁,我也是來看熱鬧的,”百里修笑而不語,一臉神秘,冷意晴只覺得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緊了。
不一會兒,冷意晴看到皇上手一揮,有三個犯人被押了過來,就一眼就看清了他們的身份,依次是凌書桓,明王,還有就是衛長遠。
“爹,救救兒子啊,兒子不要死,兒子知道錯了,爹啊……”衛長遠哭爹喊娘,還未說完,就被身邊的侍衛給塞了一塊布。
“行刑吧。”
玉琪的聲音很輕,但是冷意晴聽清楚了這三個字,緊接着,她看到凌書桓被人推下了宮牆,而他的脖子上還勒着一個繩套,這一掛,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但是凌書桓比冷意晴想象中的要厲害,剛掉下來的時候,他雙手抓住了繩子,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冷意晴,沒想到我最後是因爲你而死的,我凌書桓真是愛錯了你。”
“你那不叫愛,凌書桓,記得下輩子不要再禍害人家姑娘了,”冷意晴面無表情,而此時,她的心依舊淡定如初,凌書桓他該死,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凌書桓被氣得很快就鬆開了雙手,掙扎了兩下便不動了。
接他之後的那個人就是一直藏於暗處的明王,昨晚他派人去挖寶藏,被百里修一舉擒獲,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便要被正法,從來,王者的眼裡都容不得一粒沙子,而除掉明王是皇上當前最要做的事情。
敗者爲寇,明王倒是坦然,眼睛一閉,便接受了這種結束人生的方法。
衛容嚇得臉上只冒冷汗,不是因爲衛長遠被正法而是明王的死,這無疑使澆滅了他心中的希望還有斷了他自認爲的活路。
衛長遠口中的布被拿掉了,而他又開始再一次的大聲嘶吼了,“爹,我不想死啊,爹,救我,救救我啊。”
衛容手腳發軟地跌坐在了地上,彷彿等待着判決一般。
“衛卿家,朕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想救他也行,交出免死金牌,”玉琪說完,手輕輕一揮,城門便打開了,黃公公手持托盤而出,目的顯而易見了。
衛容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灰白慘淡,從懷裡掏出了一塊手掌大小的金牌,抖着手放在了托盤之上。
冷意晴注意到,他身上的衣裳已經溼透,而且頭上還不停地冒冷汗,“父親?”
衛容擺擺手,挺身站直,好像倔傲不屈的樣子,朗聲說道,“皇上,老臣請求讓爵給長子衛長軒。”
“朕準了,”玉琪沒有一絲的挽留,或許這樣的安排與誰都是最好的。
接了衛長遠回家之後,衛容便倒地不醒了,劉茂仔細檢查之後,說道,“中風之症,怕是難以痊癒,得讓人細心照顧着才行。”
這話無疑是判了衛容死刑了一般。
衛長軒順利地成爲衛府的新侯爺,無奈這府中愁雲慘霧,便沒有鋪張接位,只是接受了封印就算齊全了。
這一天,衛長軒和王麗華宴請冷意晴和百里修。
“妹妹,我在這裡以茶代酒敬你們兩位,要不是你們,我們怕是沒現在這麼舒坦了,”王麗華真心實意,並無嬌柔作造之色。
“大嫂,都是一家人,您就別可氣了,”冷意晴扶着她坐下,淺嘗了杯中的酒之後,笑道,“妹妹這還有事情讓大哥大嫂幫忙呢。”
“說啊,有什麼好客氣的,”衛長軒得了爵位,像是揚眉吐氣了一般,整個人都自信起來了。
“那好,那妹妹可就說了,”冷意晴說完,看到衛長軒夫婦點頭了才繼續說道,“路叔叔說我孃親當年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中毒而死,妹妹進府以來,一直未能找到兇手,若是大哥真是對妹妹心存感恩之心,可否幫妹妹找個人。”
“誰?”
“就是當年在奶奶身邊伺候的婆子。”
“可是大妹,你怎麼能肯定路先生說的話是真的呢?”衛長軒有些疑惑,畢竟時隔多年,記性難免差了。
“不僅是路叔叔,還有二妹三妹,她們也都說過,我孃親的死是有人蓄意爲之的,”衛知音她們到底是衛長軒的親妹妹,所以冷意晴說話,還是留了分寸的。
衛長軒眉頭一蹙,不解道,“她們是怎麼知道的?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學大人的事兒了。”
“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說,要是我孃親真是被害的,這府中的人都逃不了干係,妹妹現在既然冷靜處理了,也是讓大哥好做人一些,是不是?”冷意晴聽到衛長軒有些爲難,趕緊補充了一句。
“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那便要信守諾言了,但是茲事體大,我想還是得謹慎小心。”初登爵位,衛長軒顯得格外的謹慎。
這一點冷意晴並無覺得不妥,“其實,大哥若是幫我找到當年伺候奶奶的婆子,我想這件事情大哥可輕鬆許多,畢竟府中事務繁忙,大哥難以抽身也是正常的。”
“是啊,或許只要告訴我們當年那婆子叫什麼名字,我漕幫便能給找到,也不需要衛侯爺您親自過問了,”百里修對衛長軒的推脫有些不齒,所以說這話臊一臊他。
衛長軒聞言,一臉訕然,王麗華推了他一下,他才應道,“那好,等我查到了就告訴你。”
這一查就查了十天半個月了,冷意晴着實等的不耐煩了。
正當她最煩躁的時候,不知好歹的衛知畫姐妹來了霞光苑。
“哎呦,姐姐,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的煩躁不安啊?說出來妹妹替你分憂解難,”人就是這樣,看到別人不爽了就格外的痛快,大有火上澆油的樣子。
“行啊,”冷意晴也不客氣了,倒了兩杯水,卻不叫她們喝,而是問道,“那你們告訴我,我孃親是怎麼死的?是被誰毒死的?”
“姐姐,你還念念不忘呢,這件事情我們都忘記了呢,我看啊,你還是別查了,再查下去人也不會活過來,是不是?”兩姐妹頗有幸災樂禍的樣子,是把冷意晴當場惹毛了,端起兩杯水就朝兩人噴了過去,姣好的容顏立刻給澆了個透。
“你……”兩人猝不及防,只能掏出手帕擦拭臉上身上的水。
“百里修,把人給我帶去衛長軒那裡,我倒是要看看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事情,”冷意晴話音落下,百里修就從屋裡走了出來,一條繩子把兩姐妹給困得嚴嚴實實。
“冷意晴,你敢綁我們?我們可是皇妃,你可知道你這是欺君之罪,”衛知音一路走一路罵,一直罵到了衛長軒跟前。
“大哥,你自己看着辦吧,這可真是我的好姐妹啊,居然到我院子裡挑釁,知道是誰還是我的孃親又不說出來,我倒是讓大哥給我做主了。”冷意晴氣憤難當,把身子一拽,就把兩人給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