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吃裡扒外給明王當了眼線,這倒是很好處理,直接責罰了便是;冷意萱得了失心瘋,可是真假難斷;黃金丟失一事使得原本老實的鐘平開始不安分,趁着冷元青生病欲插手府中事務;凌書桓遲遲不離去,到底是爲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梳理一番,竟然有這麼多疑團。
冷意晴微微一嘆,揉了揉眼睛,靠在了桌子之上,朦朧之中,她發覺身子有些輕浮,好像被抱起來了,耳邊還傳來輕輕柔柔的聲音,“傻瓜,我又不會吃了你,躲什麼?”
透着寒梅幽香的懷抱熟悉而溫暖,這讓冷意晴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窩成一團,好久不曾這麼愉悅地入睡了,她明知是百里修的懷抱,可還是貪戀地裝作不知道,沉沉睡去。
百里修抱着冷意晴輕手安置在牀榻之上,蓋好被子,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俯身而下,在那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悄悄落下一吻,這才滿意地擡起頭,小妮子,我會幫你渡過這一劫的,沒人可以欺負得了你。
冷意晴聽不見百里修的承諾,醒來的時候,外邊豔陽高照,讓她一掃心底的陰霾,小榻上早已經沒有人了,她摸了摸錦被,已經是一片涼意。
她忍不住苦笑,怎得會做出這麼奇怪的事情來,隨後有些發怔,什麼時候,百里修開始影響她了,這種情況真是使不得,更是要不得。
難道凌書桓的事情還不能給你一個教訓嗎?男人,不就是貪圖新鮮的嗎?你爲何還要一頭栽下去。
冷意晴心中警鈴大作,打了個激靈之後,騰地站了起來,險些撞到身後的阿薩。
“大小姐,您怎麼了?”
“沒……沒事,”冷意晴推掉阿薩扶她的手,逃離似地走遠了幾步,扭頭說道,“你去和我娘說一聲,給我尋個好一點的丫鬟。”
阿薩一愣,不安地問道,“大小姐,是不是奴婢伺候的不好,所以您才……”
冷意晴連忙擺手,解釋道,“你到底是百里修的人,總要跟他離開的,我不能沒有可以信得過的人。”
阿薩這纔有了一絲笑容,不過依舊惴惴不安,“只要大小姐找公子要了奴婢,奴婢就能留下來了。”
這不就是又呈了百里修的情?
不行,這是萬萬使不得的。
“你先和我娘說吧,找個人一時半會兒也難。”其實阿薩不錯,心思縝密,又勤快,關鍵還貼心聽話。
“是,”阿薩猶豫了一下,還是應命而去。
冷意晴吃過早飯,正盤算着給五個管家家屬的撫卹,誰知門口一道人影跳進了她的眼簾,擡起頭,看到了三妹冷意珍。
“大姐姐,您忙着呢?”
冷意晴闔上賬冊,將人引了進來,雖說是自己的庶妹,可是有了冷意萱這個不良例子,她心裡本能地築起了一道心防。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沒話好說。
“三妹,你找我何事?”最後還是冷意晴先開了口。
“沒事,就是想找姐姐說說話,”冷意珍左右張望了一下,見沒其他人,又說道,“昨個兒琪王說讓百里公子全權查黃金丟失的事情,妹妹是覺得姐姐和百里公子走得近,說得上話,所以有點事情和姐姐聊聊。”
冷意晴盯着這張稚嫩的臉,杏眼溫柔似水,卻帶着一絲令人費解的難以捉摸,她來這裡幹什麼?
“說吧,”冷意晴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
“聽說書桓哥哥把修剪枝椏的婢女給關起來了,其實那天晚上不止她一個人在府庫門口,還有另外一人。”
“誰?”冷意晴自然知道這人是關鍵,同時,也發現了這個不起眼的妹妹冷意珍不像表面那麼單純無害,而是個會在暗地裡做事的人。
“這個……”冷意珍頓了頓,拘起茶盞默默地喝水,許是冷意晴一直沒開口催促,所以最後還是她忍不住說了,“是我的丫鬟如花,她親口告訴我,那晚看到一個人影在開府庫的門。”
冷意晴見冷意珍又停了下來,暗自腹誹,她這樣說分明是知道是誰在開門,真是好深的心思啊。
冷意珍的笑容有些僵硬了,眼前的大姐怎麼一點都不着急,自己說了那麼多,她應該很想知道這開門的人是誰纔是。
冷意晴一點兒也不着急,搖了搖空了的水壺,笑道,“三妹,你再坐坐,我去打壺開水過來,咱姐妹好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