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的!”
張嫣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杏眼裡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直往下墜,她似乎是受到了致命的打擊,渾身癱軟在地上,捂着臉嗚嗚的哭,“不可能的,楚離哥哥身邊從來沒有女子的,他從不讓女子近身的,怎麼可能會有了喜歡的女子……”張嫣然擡頭淚眼婆娑的看着太后,彷彿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抓住太后的裙襬,“母后,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一定是騙我的。”
“公主殿下,世上的好男兒千千萬,您爲何非要看上楚世子……”汪公公想去攙扶張嫣然,卻被她一把推開。
張嫣然固執的看着太后的眼睛,哭訴道,“母后,楚離哥哥真的有心上人了麼?”
太后心有不忍卻還是點點頭。
“你楚離哥哥的性子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碰到了真心喜歡的女子,怎麼可能求到皇上面前讓皇上給他賜婚!”太后輕輕嘆息一聲,蹲下身子抱住張嫣然,“安寧,你今兒個哭個痛快,改天這件事莫要再提,你是我親封的安寧公主,皇帝是你義兄,太后是你義母,身份高貴性子又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樣的安寧天下好男兒配誰配不起,非要找一個心有所屬的……”感覺到懷裡的張嫣然身子微微的顫,太后低聲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的……”
“嗚……”張嫣然還是覺得接受不了,哭的難以抑制,“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太后也覺得心痛,從小就被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安寧,就跟她親生孩子沒有區別,如今瞧着她哭成淚人一般她又怎麼會不難受,抱着她柔聲安慰,“乖啊安寧,除了楚離這大周朝的男兒任你挑選,只要你今後看上了誰,哪怕是皇帝……母后絕不阻止你,好不好?”她想着安寧興許只是一時衝動,畢竟楚離樣樣不出挑,又有那樣的身體……只要跟她分清了利於弊,她就算一時接受不了也會慢慢平復下來的。
張嫣然一直哭了半個時辰才慢慢的緩過神來。
她仰起頭,微微紅腫的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憐,她扶着太后起了身,眉眼中卻有一股子堅定冒出來。
太后瞧着以爲她終於死了心,就吩咐汪公公,“汪總管,吩咐人給安寧泡杯茶來。”
“哎,老奴這就去。”
汪公公很快就回來,端了兩杯茶上來。太后親自端了一杯放到張嫣然的手裡,拍拍她的手,“哭了這麼久喝點茶潤潤喉。”
張嫣然把手裡的茶杯緊緊握在手中,彷彿要從杯子中汲取溫暖一般,她坐到椅子上擡頭看着太后,不甘的問,“母后,嫣然想知道楚離哥哥心儀的女子是誰!”
就是輸她也要知道自己輸給了誰!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輸了,她不甘心!
太后沉吟片刻,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她。
若是讓安寧知道楚離要迎娶的是蘇慕錦,她是知道蘇慕錦的,更知道蘇慕錦和寧煜自幼訂婚……如果她腦子轉不過來彎,覺得楚離沒辦法迎娶蘇慕錦,那樣還不死心該怎麼辦?
她的猶豫被張嫣然看在眼裡,她眸子裡倏然冒出一絲亮光來,緊緊的抓住太后的衣袖,希翼的看着她,“母后!您方纔是騙嫣然的對不對,楚離哥哥根本就沒有喜歡的人,您只是想讓嫣然死心對不對?!”
“不是!”太后毫不猶豫的打碎她的希翼,猶豫了片刻還是實話實說,“楚離要迎娶的人是太傅長女蘇慕錦!”
蘇慕錦?!
張嫣然在腦海中搜索關於蘇慕錦的信息,她皺眉搖頭,蘇慕錦一直深居簡出她根本沒有見過。
可是蘇慕錦不是跟寧王府的寧世子訂了親麼?
她疑惑的看着太后,“是和寧世子訂婚的那個蘇慕錦麼?”
這事兒要瞞也瞞不住,太后暗道一定要促成楚離和蘇慕錦的婚事,一變回答張嫣然,“就是她。”
張嫣然呼吸一窒,怎麼會這樣,楚離哥哥怎麼會喜歡一個訂過親的女子?!
“那個蘇慕錦……很美麼……”
太后輕輕一嘆,“她深居簡出,從未參加過宮裡的宮宴,母后沒有見過她。不過母親見過她的孃親,她孃親楚柔二十年前在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京城第一美人,聽說蘇慕錦和她那個妹妹蘇雲錦兩個人長的極爲相似,想來也是個美人胚子。”
張嫣然咬咬脣,猶豫了片刻,低聲道,“再過幾天就是寧王妃的壽辰,父親也收到了寧王府下的帖子……嫣然要去看看!”看看那個蘇慕錦究竟是何許人也,婚都已經訂了還能吸引楚離哥哥的視線。
“這個隨你。”只要她能死了嫁給楚離的心,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
“不管那個蘇慕錦當真容貌傾城也好,或者是徒有虛名也罷,寧世子風流倜儻樣貌不俗,身份又難得的高貴……蘇慕錦嫁給他並不吃虧。所以那個蘇慕錦和楚離哥哥根本就沒有半點可能。如果楚離哥哥娶不成蘇慕錦,嫣然希望母后能成全嫣然和楚離哥哥,哪怕嫣然不是他心裡的人,可只要能日日夜夜陪着他,看着他開心難過,嫣然也就滿足了!”
太后身子一震,覺得方纔她那一番話都白說了,怒道,“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嫣然都明白!”張嫣然垂下頭,“就算楚離哥哥的心不在嫣然這裡,只要嫣然能嫁給他,能陪在他身邊用真心感化他,總有一天他會瞧見嫣然的真心,一定會用相同的愛來回報嫣然的!”
“荒唐!”
“母后!”張嫣然猛的擡起頭來,堅定的看着太后,“就算楚離哥哥真的娶到了蘇慕錦也沒關係,嫣然甘願爲妾,只要能偶爾看看楚離哥哥,嫣然也就滿足了!”
“荒唐!荒唐!”太后氣的身子都在顫抖,“你給我早早的打消這個念頭!堂堂安寧公主要入旁人的府邸爲妾!傳出去讓皇家的顏面往哪裡擱?我今日不妨就告訴你,蘇慕錦和楚離兩個人兩情相悅,你想都不要想插足他們中間!”
徐兮之在心裡默默發誓,她一定要促成蘇慕錦和楚離的婚事,讓安寧打消這個荒謬之極的念頭!
“你給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蘇慕錦和寧煜的婚事一定會解,蘇慕錦也一定會嫁到楚王府,你也該知道楚離的性子,冷漠無情,他看不在眼裡的人是一輩子都不要想入他的心,你給我徹底死了這份心!”太后越說越怒,吩咐汪總管,“立馬把安寧給我送出宮去,讓張太醫和夫人兩人好好看着,他們兩個是怎麼教女兒的,竟然讓她有入旁人府邸爲妾的想法!”
“母后!”
“住口!不許多言,立馬回府去!”
張嫣然還是頭一次看到太后對她發這麼大的火,她心裡有些害怕,眼神顫抖着不敢再說話。
汪總管就給太后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太后,您嚇着公主了!”
徐兮之瞧着張嫣然有些瑟縮的模樣,眸子微微一動,強行嚥下心裡的怒氣,放柔了聲線,“安寧你回去好好想想,母后沒有孩子一直把你當成親生的來疼,你要知道母后做什麼事情都是爲了你好!今後母后瞧見合適的人會爲你賜婚的。”
“不要!我只要嫁給楚離哥哥……”張嫣然扯着太后的袖子,哭訴道,“除了楚離哥哥嫣然誰都不要!就算楚離哥哥和蘇慕錦兩情相悅又如何,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人之常情,爲何我就不能入府爲妾?若是母后當真心疼嫣然,就給嫣然賜個平妻的位置也行,今後在楚王府爲奴爲婢,只要能瞧見楚離哥哥……”
“夠了!越說越不像話!”太后氣的太陽穴突突的疼,一把甩開張嫣然,斥道,“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嫣然便終身不嫁!”
“你終身不嫁我便養你一輩子,就單單嫁給楚離就是不行!”太后斬釘截鐵的喝止。
張嫣然一愣,眼神就有些呆滯起來,咬着脣默默流淚,就是不肯說話。
“回去!”
張嫣然動也不動。
“汪總管,送她回去!”
“是,奴才這就去!”汪公公躬身應了一聲,走到張嫣然身邊勸慰道,“公主還是先回去好好想想吧,楚世子非你良人。太后娘娘一向寵愛您,只要您想要的都會滿足您,可是這事兒當真是不行,太后娘娘也是爲了您考慮。”汪公公攙着張嫣然,手下微微用了內力,張嫣然明明腳不移動,卻已經被汪公公用手託着胳膊給“託”了出去,她張了張嘴也沒說出話來,不由得驚駭的看着汪公公。
汪公公微微一笑,送着張嫣然除了慈安宮,等瞧不見太后了汪公公才小聲道,“安寧公主,您雖然叫太后一聲母后,可畢竟不是太后的親生女兒,做事兒啊還是悠着點兒,您一個人惹惱了太后也就罷了,太后疼愛您沒在您面前發過脾氣,所以您不知道太后的性子。真的要把太后給惹惱了,太后心疼您不會把您給如何,可是養不教父之過,恐怕太后娘娘就要遷怒於您的爹孃了……所以啊公主還是少惹娘娘生氣爲妙啊。”
張嫣然身子一顫,驚愕的看着汪公公。
“公公……”
她嚇得身子微微僵硬,壓根就沒有想到母后生起氣來會治罪於她爹孃。
她可以自己吃點苦受點罪沒關係,可爹孃年紀不小了,她怎麼能忍心連累爹孃。
汪公公面色不變,含笑道,“所以公主下次做事兒之前還是三思而後行吧,太后娘娘讓您回去好好想想,您就回去好好想想,興許沉澱了幾日您能想通了也說不定呢。”
張嫣然苦笑不已。
她喜歡楚離哥哥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若是能想通早多少年就應該想通了。
不過她倒是真的被汪公公的話給嚇到了,沒敢再做停留,抽抽鼻子眼淚又忍不住滾了下來,“多謝公公提點……”
汪公公搖搖頭,遞給張嫣然一方手帕。
“公主擦擦眼淚吧,太后娘娘這樣訓斥您,心裡也是難受的。”
張嫣然接過帕子擦掉眼淚,無聲的轉身離去。
汪公公瞧着她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招來慈安宮宮門口的一個小太監,“送公主平安到家。”
“是。汪總管。”
汪公公轉身去屋裡給太后娘娘覆命。
“怎麼樣,那孩子有沒有傷心?”太后一瞧見汪公公就連忙抓住他的衣袖急聲問道。
“傷心自然是免不了的。”
汪公公使了個眼色示意宮裡的人都出去守着,等屋裡的人都退了出去汪公公才挺直了腰板,半點都沒有做太監的卑微感覺,抓住太后柔滑的小手,一邊曖昧的摩擦着一邊輕聲道,“你啊,就是多操心,小女孩都是這樣的,你越是反對她越覺得她的愛情多偉大非要和你對抗到底才行,改天寧王妃壽辰你就讓她去,製造個讓楚離和蘇慕錦說說笑笑的場景讓公主瞧見,她到時候自然就明白了。”
“怎麼能不操心,畢竟是我瞧着長大的孩子,你也知道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生下一個孩子……”
可是先皇一直沒能給她這個機會。
“兮之,你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汪公公順着太后的手滑進她的皮膚裡慢慢摩擦,一手攬住她的腰身在她耳邊曖昧的吹氣,聲音不似在外人面前那樣尖細,而是帶着低低沙啞和低沉,十分的男人味。他瞧着太后宛若少女的容顏,啞聲道,“先皇是個不懂得珍惜的人,不顧及你的感受從來都不肯給你一個孩子當依靠,你就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我們現在也算是權傾朝野,等你懷了身子就說去行宮休養,然後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嗯?”
“不……不行……”徐兮之呼吸漸漸紊亂起來,眸子也有些迷濛,卻還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會被……發現的……”
他的手順着她的鳳袍滑進衣裳裡,在她的身上熟練的揉捏點火,聽着她嬌喘的聲音,早已忍耐不住,單手抽掉她鎏金刺金鳳展翅的腰帶,用力揉捏她的皮膚,他粗喘道,“我們小心一些不會被發現的……兮之,我們偷偷摸摸的在一起這麼多年,我這個假太監也做了這麼多年……我一輩子沒有娶親,你若不能給我生下一兒半女,那我可真要絕後了……”他邊說動作卻不停,粗糙的大手覆在徐兮之的敏感處用力一捏。
“嗯……”徐兮之嬌吟一聲,抓住汪公公作亂的手,哪裡還記得要反駁,雙頰酡紅,大大的杏眼一片迷濛之色,“去……牀上……”
汪公公見了動情的徐兮之眸子裡閃過一絲火熱,打橫抱起她就往重重帷幔最裡面的鏤空的鳳牀上走去……
……
怡然居中。
寧奕面罩寒霜的瞧着楚離。
“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到去乾坤殿去說出那樣一番話,難道不知道太后正在找寧王府的錯處,他這樣一說,太后怎麼可能不動半點心思。
“我說的要娶蘇慕錦!”
“爲什麼?!”寧奕問的咬牙切齒的。
“因爲她適合做當家主母。”楚離含笑回答,給了寧奕一個和當初給蘇慕錦同樣的答案。
“朕也說了,她是阿煜的未婚妻!”
“蘇慕錦不想跟寧煜成親,他們的親事很快就要消失了!”
“什麼?”寧奕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說起來,京城中最受大家閨秀們吹捧的男子就是堂弟阿煜了,除了阿煜就是楚尚書府的大公子楚君韜。蘇慕錦一個閨閣女子,又是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可能有勇氣敢反抗這門婚事?!
“是不是你動了什麼手段!”
“呵呵……”楚離笑着搖搖頭,“她說了,這是她跟寧煜之間的事情,不讓我插手。”
寧奕的眉心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
楚離就給寧奕分析這其中的利弊關係,“你只是關心則亂,你想想蘇慕錦跟寧煜毀了婚最大的贏家是誰?”
最大的贏家……寧奕沉思不語。若是蘇慕錦當真和阿煜解除了婚約嫁給了楚離,太后不知道他跟楚離是一夥的,所以只會以爲控制住了蘇慕錦就算是控制住了蘇青雲。這樣一來她的警惕心便會下降。還有阿煜,阿煜如果解除了婚約那他可以給他指一門更好的親事,或者宣吏部尚書家的外孫女,也可以是那個備受太后寵愛的安寧公主,甚至還可以是徐家的那個小女兒……
憑阿煜的能力,讓一個女子傾心於他實在不難。
這樣的話他就能再多一個助力……
“不行!”寧奕斷然否決,“阿煜是我弟弟,我不能這樣算計他!”
“也許他願意被你這樣算計也說不定呢。”楚離意味不明的笑。
“你什麼意思。”
楚離聳聳肩,“沒什麼意思。”他頓了頓又道,“這一次太后對蘇家的謀算已經被我給攔下來了,你再這樣猶豫不定,恐怕蘇家還會再有劫難,你應該也不想讓蘇家家破人亡纔對。”
寧奕沉了臉色。
楚離也不再說話,孰輕孰重寧奕是個帝王,他還分得清。
只是牽扯到心裡最後一絲溫暖,所以理智上不願意這樣做罷了。不過……三年有名無實的帝王,還有他無辜慘死的母妃,還有四年前突然駕崩的先皇。
他終究是不會就這樣輕易善罷甘休的。
楚離靜靜的喝茶,雅間裡一陣陣寂靜,除了兩人淺淺的呼吸聲,沒有半點聲響。
不多時,楚離就瞧見寧奕手中的茶杯一寸寸開裂而來,密密麻麻的縫隙像蜘蛛網一般破碎開來,淺黃?色的茶漬一點點的溢了出來。
不用說,他的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楚離就瞧見寧奕猛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臉色陰鬱的嚇人,只是眸子裡已經有了堅定之色。
兩人又默默無語的飲了一杯茶,不多時寧奕什麼都沒說帶上斗笠便起身離去。
又過了片刻就有身着布衣的店小二端着一個托盤進來,托盤裡放着一碟晶瑩剔透的綠豆糕,“主子,您要的綠豆糕拿來了。”
“嗯。”他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包起來,我要拿走。”
小二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用油紙把綠豆糕給包裹了起來。
空氣微微一動,楚離便示意店小二出去。
楚離長袖一拂,雅間的門便“砰——”的一聲合攏,“出來。”
一道青色的倩影從窗邊一躍而進。
楚離身邊有三大護衛,墨魘,青鳥,玄魄。
墨魘的武功最高,常年跟在楚離身側,青鳥則一直隱在皇宮裡作爲暗衛掌握皇宮裡最新的消息,而玄魄則一直流浪在外,幫楚離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爲了不被人發現破綻青鳥極少出宮來見他,連消息都很少往外傳,今日竟然出了宮……
楚離黃金面具下的臉微微一沉,眸子漸漸深沉下來,“出了什麼事?!”
青鳥就把今天慈安宮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告了楚離。
“主子,您務必多加小心。”
楚離眸子越發深邃,“你就爲了這件事來尋我?”
青鳥一愣。
“以後不要輕易出宮,除非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兒,否則不要出來!”楚離聲音嚴肅,“這麼多年我費盡心思才把你安排進皇宮,爲的可不是讓你來通報我這些雞毛蒜皮兒女情長的小事!”
他聲音低沉不見多少冷厲,卻讓青鳥聽得一震,纖細的身影當即有些僵硬。
她急聲道,“安寧公主若是進了楚王府,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安寧公主分明就是太后的人,若是到了楚王府想對付楚王府的話,以她的世子妃的身份可方便太多了!
“她進不了楚王府,也絕不可能進楚王府!”楚離眸子無波的瞧着青鳥,“你逾越了青鳥!”
青鳥咬咬脣,沒說話。
“今後做事先經一遍腦子,下去!”
“……是。”
待屋裡只剩下楚離一人,他瞧了瞧手中的油紙包,被黃金面具籠罩的眼眸有些深沉。看了半晌,他抱着油紙包,一拍輪椅便從窗口飛躍而出,直接施展輕功躍過湖面,轉瞬就不見了蹤影。
另一邊的楚家。
老太君拉着楚琛就往小院裡走。
蘇慕錦被吳氏拉到後院給蘇慕錦安排的小院兒裡上藥,她手上也就只是被拍了一下實在不是什麼傷,只是吳氏瞧着她手上的指痕和紅腫不放心,非要給她上藥油揉搓一下。
“別看這不起眼的小傷痕,若是留下痕跡那可不得了。”吳氏揉着她手上的紅痕小心血液不流通會導致淤青,一邊小聲道,“女孩子家家的可要注意自己的容貌,別總是大大咧咧的什麼都不在意。”給她揉好了手背吳氏才放下手裡的瓷瓶,鬆了一口氣道,“這些年辛苦你了,看聰兒被你教的多好,幸好還有你這個大姐姐在身邊,要不然真把聰兒放在蘇家的老太太或者是放在劉氏身邊教養如今恐怕是第二個蘇雲錦!”
提起蘇雲錦吳氏就忍不住皺眉,“你那個妹妹心思太過惡毒,在蘇家的時候應該沒少爲難你吧。這些年實在是辛苦你了,虧的你也是個不計較的,寧肯自己受委屈,都不跟舅母和老太君說。”
蘇慕錦淡淡一笑。
她和聰兒先前的那麼艱難的日子都過來了,如今苦盡甘來還有什麼好說的,就是說了也改變不了先前的遭遇啊。
而且……
“舅母不必擔憂,爹爹對錦兒和聰兒實在是沒話說,爲了錦兒和聰兒多次違逆老太太。”蘇慕錦輕輕一嘆,“以爹爹那樣至善的性子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十分艱難了,爹爹日子也不好過,前朝事多,後院又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他事情忙先前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而且父親受奸人矇蔽,總以爲那劉氏是個好的會善待錦兒姐弟,因此纔有了疏忽。”
“你啊,就別給你那個爹爹說話了。”吳氏對蘇青雲十分不屑,“如果不是他那軟弱的性子,你孃親又怎麼會去的那樣早……”
吳氏瞧着蘇慕錦臉上淡淡的哀傷,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止住了這個話題。
她是女人,實在太明白楚柔被摯愛之人背叛的感覺了,一房一房的小妾納回來即使不碰也讓人瞧着膈應,而且他怎麼不瞧瞧,那個李姨娘生下的三姑娘和蘇雲錦才差兩歲,那時候他蘇家剛剛起步,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他怎麼做的出來?!
柔兒也是個倔性子,都被那樣對待了竟然還相信蘇青雲對她是一往情深。吳氏一想眼眶就忍不住發紅,她瞧着蘇慕錦嘆了一口氣,唉,罷了罷了,蘇青雲再不好都是錦兒的父親,如今錦兒還要仰仗蘇青雲,她何必說這些話讓錦兒心裡膈應。
“別想那麼多了,今天晚上舅母讓廚房設宴給你們姐弟洗塵。”吳氏面上綻出一抹笑來,“錦兒你先休息一會兒,舅母去廚房準備準備。”
“好。”蘇慕錦的確有些累了,就含笑送着吳氏出了房門。
吳氏剛剛出門就瞧見蘇雲錦面色陰沉的跟着小丫頭進了屋。
瞧見蘇慕錦,她剛要發作,突然想起身邊的小丫頭,她對小丫頭揮揮手,讓小丫頭退下,等確定屋裡沒有楚家的人之後才尖叫了一聲,面帶煞氣的向着蘇慕錦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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