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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瑞公主渾身顫抖着看着陸芷兒慢慢走遠,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是慢慢的變冷。
“嬤嬤,你說我做錯了嗎?”明瑞公主眼睛溼溼的,她自從陸芷兒出生之後,就沒有放下一會兒的心,天天的是擔心她是不是病了冷了不舒服了,可是到頭來得到的又是什麼?
“夫人,你沒有做錯,是大小姐沒懂你的苦心,小姐這麼多年一直困在我們相府裡,哪裡也去不得,她自然想到自由,想到外面去看看去,再加上蘇顏凉在身邊蠱惑一下,大小姐自然就迷了興致,我估計過段時間就好了,這母女之間哪還有什麼隔夜仇。”
“可是我這一顆心怎麼老懸着,芷兒她真的能好嗎?我天天管着她還不是爲她好,她怎麼就不理解我的苦心呢?”
“夫人,不生氣,大小姐肯定會理解的,就是她現在一時沒想通,以後會相通的,既然大小姐這麼想出去,我看不如就讓她出去玩一次,多帶些下人看着,夫人要是不放心,也自己帶着小姐到處走走,這樣一來消解了小姐這麼多年的心願,二來也讓小姐明白夫人的苦心。”跟在明瑞公主身後的嬤嬤積極的給她出謀劃策。
明瑞公主沉默了一會兒,她說的話在理,可是她總還是不放心。
“大小姐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在相府裡面夫人可以護着她,以後嫁了人,到了人家可得怎麼辦?不如趁着現在讓大小姐出去見見世面,懂些人情世故,以後也免得受人欺負了。”
“嬤嬤,你說得對,以前我一直擔心着芷兒的身子,怕她出去傷着了,所以一直管着她,這麼一直管着也不是辦法,我這就去跟芷兒說去,。”
明瑞公主相通之後,就趕緊的朝陸芷兒的院子裡趕去,陸芷兒剛纔和明瑞公主說完之後,就覺得異常疲倦的很,想着洛子皓的突然離開,想着蘇顏凉冷漠的態度,在想着她孃親固執的性子還有她這個冷清清的院子,一種無法言說的無力感從頭到腳的漫延開,也許她這輩子都出不去了,只能活在她孃親自以爲是的保護下。
“芷兒,你睡了嗎?”明瑞公主一進來就看到陸芷兒懶懶的躺在牀上合着眼,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沒睡着。
陸芷兒裝睡,不想理她,原想着她孃親看她睡着就會離開,誰想着這次不僅沒離開,反而讓人搬來了椅子坐在了她牀邊上。
“芷兒,我知道你沒睡着,你在生孃親的氣,孃親知道,你會不會一直都在恨孃親管着她,不讓你出去,讓你沒了自由,剛纔你說的話孃親仔細想了一下,你說得對,這麼多年讓你受委屈了,你想出去,以後娘陪着你出去好不好,你想去哪就去哪,行不行。”明瑞公主的聲音裡帶着微微的哽咽。
陸芷兒一直緊閉的眼睛在聽到明瑞公主這番話的時候沒忍住眨動了一動。
“以前你年紀小,身子弱,孃親一直管着你,只是沒想着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了,出去走走見見世面也好,一直困在屋子裡,以後要是嫁了人沒來孃親守着,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娘,芷兒錯了,芷兒剛纔不應該那麼說你。”陸芷兒再也沒忍住的哭着掙開了眼睛,陸芷兒從沒想到明瑞公主會這麼快的就被她說通了,還改變了注意,剛纔聽着她說得那一番話,陸芷兒只覺得自己太不孝了,爲了自己的私心讓她孃親傷心。
“芷兒沒有錯,是娘太固執了,以後你要去那,就跟娘說一聲,娘陪着你去。”
陸芷兒泣不成聲抱着明瑞公主一直的點頭,剛纔還覺得天空烏沉沉的壓得人喘不過來氣,可是這一轉眼的全部都好了。
“芷兒不哭,好好的歇着,不要哭壞了身子。”
“孃親,剛纔是芷兒任性,讓你傷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真是孃的好孩兒。”
因爲明瑞公主退步讓陸芷兒可以出去了,母女倆之間的關係也跟着親近了許多,一早上的時間陸芷兒一直拉着明瑞公主說了好多的話,看着陸芷兒跟她又變得這麼親近,明瑞公主覺得嬤嬤說的話太在理了,要不然陸芷兒現在肯定還在跟她鬧着氣。
陸子墨掐着黎煌帝退朝的時間進了宮,黎煌帝好長時間沒見到陸子墨,看到他過來,也是歡喜的很,問了一些關於他和蘇顏凉之間相處的問題,知道他們小夫妻倆感情琴瑟和鳴,也就放了心。
陸子墨也不跟黎煌帝拐彎,直接言明進宮的目的,自從陸子墨成親之後,黎煌帝就在考慮着當初和陸子墨協議的事,當初之所以同意陸子墨和蘇顏凉的親事,就是因爲陸子墨跟他保證,以後會搬出相府,國公府和相府裡的事與他們兩人再不會有半點瓜葛。
“如果我貿然搬出去了,別人閒言議論我不孝也就罷了,我就怕外面的污言穢語會牽扯到顏凉的身上,國公府裡的所有人都對她寶貝的很,肯定不會容讓她受這樣的委屈,所以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象皇上討一張聖旨,名正言順的搬出去,我雖爲長子,卻不是相府的世子,有了皇上的聖旨,別人肯定不會在多說什麼了。
“你外面的府院可準備好了?”
“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只差吉日搬出府了。”
“你放心好了,等我挑好了吉日,就讓人給你頒旨去,。”
“子墨再次謝過皇上。”陸子墨坐在輪椅上,雙手作揖給黎煌帝行禮道。
“你好長時間沒過來了,以前聽成王說,你棋藝不錯,不如過來陪我下兩盤棋吧!”
陸子墨有求於人,所以對黎煌帝這樣的一個小小要求怎麼敢不從,不過跟皇上下棋卻不同於跟蘇辭涵下棋一樣,步步思量,皇上棋藝精湛,棋不僅僅是棋,更是能從下棋的手法步驟中能窺探到人的性格,行爲處事。
陸子墨穩紮穩,不慌不忙,面對着黎煌帝的步步緊逼,也只是莞爾一笑道:“子墨棋藝不精,讓皇上見笑了。”
“佈局沉穩,處事不驚,雖然眼睛看不見,卻胸有乾坤,只是可惜了,可惜了……”黎煌帝連連說了兩個可惜,將棋子一推,眼中說不盡的惋惜之意,陸子墨如果是個完好之人,決定是將相王侯之才,只是,造化弄人。
陸子墨沉默着不做聲,他自然是知道黎煌帝口中的可惜之詞是何意,不過他無意參與那麼多,以後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罷了。
“皇上,如果沒有別的事,子墨就此告辭了。”
“以後沒事的時候,多進宮陪陪朕下下棋,年紀大了,就總會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你就常過來,就算是替我解解悶了。”
陸子墨沒說話,只是默默了點了頭,太子對皇位虎視眈眈,根據過去發生的那些事,陸子墨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太子一定是知道他真實身份了。
他不想蹚這趟渾水,所以以後宮裡還是儘量少來的好,不然,免不了成爲別人的眼中釘。
蘇顏凉從陸子墨進宮之後,就一直眼巴巴的望着他回來,搬出府這事,雖說是陸子墨早已經跟黎煌帝商議好的,但是蘇顏凉還是感覺有些不放心,去向皇上討聖旨,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陸子墨出了皇宮之後,就由銀兩扶着上了馬車,馬車一路前行,只是馬車上面的陸子墨的臉陰沉的像是烏雲密佈,自從出了皇宮之後,陸子墨就感覺到身後一直有人跟着,雖然已經極力的在掩飾自己的行蹤了,可是身影掩飾得了,身上的冰冷殺伐之氣,卻是怎麼也掩飾不掉的。
不僅是陸子墨,就連坐在前面的駕車的銀兩也感覺到了。
“公子現在怎麼辦?”對方來勢洶洶,這個時候,是絕對不適合回去了。
“駕車一直往前走。”如果沒記錯,前面應該有一個小樹林,陸子墨已經可以感覺得到身後人的殺意了,如果沒猜錯,過會兒肯定就該動手了。
銀兩將馬車架到小樹林裡停下來,這裡人煙稀少,如果動手應該是做好的地方了。
風像靜止了一般,空氣裡悶悶的,陸子墨坐在馬車裡一動不動,全身的神經緊繃,時間像停滯了一般,突然陸子墨馬車附近的樹上靜止的樹葉飄動了起來,幾個黑衣蒙面的人從天而降,團團的將他們的馬車給圍住了。
銀鈴眼睛警惕的盯着圍上的黑衣人,手也慢慢的像車廂下面摸去,在幾個黑衣人一起衝上來的時候,陸子墨沒有動,而是銀兩騰地一下抽起馬車下面的刀衝了上去。
刀光劍影,火光四濺,以一敵四,銀兩不敢有半點的鬆懈,這次過來這幾個刺客都是不簡單的主,光是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厲之氣,就可以感覺得到他們絕不是一般的刺客。
陸子墨在馬車裡面雖然沒有什麼動靜,不過卻是眼觀四方耳聽八方,手中的利器隨時的準備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