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隻三眼金猊突然說出“族長”二字時,雲楓立刻愣住了。
他面色有些呆滯的看向面前那隻匍匐在地的三眼金猊,目光之中滿是茫然。
不過,這目光中的種茫然並未持續太久,便是重新恢復了靈動。
然而,雲楓恢復心神之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竟然是猛然向後退了幾步,一臉駭然的看着面前的那隻三眼金猊,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你……你竟然能……開口說話?”
三眼金猊雖然有些不明白雲楓爲何如此吃驚,不過還是恭敬的說道:
“是的”
雲楓聽到這肯定的回答之後,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許久之後,方纔緩緩的吐出。
隨着心緒的平復,雲楓立刻面色肅然的問道:“難道……這雷靈塔中的雷靈獸,都可以開口說話?”
三眼金猊一愣,搖頭說道:“那怎麼可能,那些雷靈獸……”
說到這裡,它突然愣住了。
隨即,它猛然擡頭看向了雲楓,片刻之後,纔有些恍然的說道:“原來你以爲我是雷靈獸……”
這回輪到雲楓發愣了,他立刻疑惑的問道:“你不是?”
三眼金猊定定的看着雲楓,看的極爲的仔細,並且看了許久許久。就當雲楓被看的有些發毛之時,那三眼金猊這才收回了目光。
緊接着,它輕輕的搖了搖它那碩大的頭顱,接着便是一聲嘆息……
隨即它的身形一動,便是在雲楓驚愕之極的目光中,化爲一名身穿金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不顧雲楓那滿臉的驚愕,輕笑着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爲何會有我族族長的令牌,不過,你應該不是。”
雲楓尚未說話,那金袍男子立刻問道:“可以告訴我,你這道令牌,從何而來嗎?”
雲楓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即將當初家族族比之時,那神秘大漢攜黑衫少年出現的前因後果詳細的述說了一遍。
金袍男子聽完,陷入了沉思之中。
雲楓看到這一幕,也是靜靜的候在一旁,並未出聲打擾,不過心中卻是處於高速的思考之中:
“看來此人竟然並非這塔內的雷靈獸,而是真正的三眼金猊一族。”
“不過那神秘大漢給我的這道令牌,竟然是三眼金猊一族的族長令牌,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如此說來,那神秘大漢莫非是三眼金猊一族的族長?可是,那貨看起來也忒不靠譜了吧”
“還有,當初月月告訴我,這令牌只是進入那個地方的通行證,怎麼就成了三眼金猊一族族長的令牌了。莫非月月也搞錯了”
“不過不論如何,此人看起來並無惡意,正好我來問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雲楓立刻有了一些決斷。
而與此同時,那金袍男子似是也結束了沉思,含笑看向了雲楓,並且率先開口說道:“看來,你應該是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我吧”
雲楓輕輕的點了點頭。
金袍男子笑道:“不急,那些等下再說。你既然擁有這個令牌,那麼再此之前,我要先跟你講一個故事,或許你聽完這個故事,很多的疑問都可以迎刃而解”
雲楓聽到這裡,緩緩的點了點頭。
隨即,那金袍男子便是擡頭望向了半空之中,目光開始有些迷離,似是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之中。
片刻之後,他輕聲開口說道:
“我曾經,是三眼金猊一族下一任族長的
指定人選”
金袍男子開口所說的第一句話,就讓雲楓大吃一驚,顯然沒有想到此人還有如此的身份。
那金袍男子繼續說道:
“可是,在我出任族長的前一個月,我外出路過神隕之地時,碰到了一個神秘之人。他攔住我的去路,讓我交出一半的精血之力”
雲楓聽到這裡,心中一愣,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守望森林所遇到的那頭沼澤龍犀,可不就是隻剩下了一半的精血之力嗎?
“難道這兩者有什麼關聯不成?”雲楓有些疑惑的想到。
不過那金袍男子卻是並不知道雲楓的遭遇,而是繼續說道:
“先不說一半的精血之力會對我造成多大的損傷,單是他這無理之極的要求,便是讓我極爲的惱怒。”
“於是我根本不跟他廢話,直接就動手了……”
說到這裡,金袍男子頓了一下,沒有立即說那動手之後的結果。
可是雲楓卻已經知道,他必然是敗了,否則,也不會身處此地了。
果然,那金袍男子面上露出一絲苦笑,隨即無奈的說道:
“本來,我以爲自己當時的修爲,即便放眼整片大陸,也應該擔得起高手二字,所以出手之時,根本未曾有半點的猶豫。”
“可是哪裡想到,那人一身修爲,竟是在我之上,並且他的氣息,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邪惡,那種邪惡,甚至對我的真氣,都造成了一定的壓制”
“此消彼長之下,幾乎未出十招,我就敗了。”
說道此處,金袍男子面容更顯苦澀。雲楓也隱隱的能感覺到,那種意氣風發之時慘遭挫折的頹喪心情。
許久之後,金袍男子繼續說道:
“我本以爲,既然自己敗了,並且雙方又並無仇恨。最多便是交出一半的精血。雖然如此會對我的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傷,但是必定性命是保住了。最多就是再花費些時日,將失去的精血之力重新修煉回來”
雲楓也是深以爲然的不停的點頭。似是對金袍男子的這個想法非常的……欣慰。因爲他自己的祖龍訣,同樣需要那龍族的精血之力……
金袍男子並不知雲楓心中所想,繼續說道:“哪想到,那人卻是說此一時彼一時…….說白了,就是想要我身上全部的精血。”
“可是,如果他只取一半,甚至一多半,只要源血尚存,便是有恢復的可能。”
“如果一旦全部取走,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來的乾脆”
聽到這裡,雲楓心中對金袍男子的如此氣魄則是更加的……讚賞。
金袍男子看了一眼雲楓,雖然對他此時的神情有些奇怪,可是卻也並未放在心上,而是繼續說道:
“於是我聚集全身殘存的所有功力,立刻……向着遠方逃去”
說到這裡,金袍男子臉上現出了一絲赧然。畢竟,逃跑這種事情,即便是戰略性的,也總歸不是多光榮的。
不過片刻之後,男子臉上的赧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乃是肅然。
他接着說道:“可是無論我如何掙扎,卻始終未能成功突圍。最終,還是被抽取了絕大部分精血”
雲楓聽到這裡,有些疑惑
“不是說對方要的是全部精血嗎?怎麼又只被抽走了絕大部分精血了。”
而金袍男子瞥見雲楓的神情,便已是知其所想,於是接着說道:“其實本來,那人的確是要抽取我全部的精血的,可是當他抽取了絕大部分之時,那個人,出現了。”
雲楓
一愣,因爲他有些驚訝的發現,金袍男子在提到“那個人”之時,那臉上立刻流露出極爲敬畏的神色。
雲楓對金袍男子口中的“那個人”有些好奇起來,於是立刻豎起耳朵,認真的聽了下去。
金袍男子說到那個人之後,語調就變的有些怪異:
“一招,僅僅是一招,那個幾乎壓制的我毫無還手之力的神秘人,立刻就敗了。不,不是敗了,而是神魂具喪。”
“我發誓,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之人,從未見過”
說道此處,金袍男子沉默了下來,顯得有些感慨。
可是,他不經意間的瞥了雲楓一眼,隨即一愣。因爲他發現雲楓臉上的神情並不是預料之中的震驚。
似是對自己所說的強大,無法形成直觀的概念。於是他略微沉吟了一下,立刻補充道:“那時候,我的修爲乃是武王六品”
果然,雲楓聽到此處,立刻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極爲配合的驚呼道:“這麼厲害”
金袍男子看到這一幕,纔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接着說道:“所以我才說他非常的強大。並且,我隱隱的有一種預感,他的力量,極有可能已經超越了這片天地的極限。”
說到這裡,金袍男子臉上又出現了一絲不滿的神色。因爲他發現雲楓此時的臉上,經過了初步的震驚之後,竟然變成了濃濃的疑惑。
於是他立刻出聲問道:“你那福表情,可是有什麼不解之處”
雲楓點了點頭,隨即有些赧然的說道:“那個,主要是因爲我對武王的……那個力量不太熟悉,所以,需要你幫忙解答一下”
金袍男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雲楓立刻說道:“你說你當時乃是武王六品的修爲,那當時那十招敗你之人,又是什麼修爲?”
金袍男子立刻說道:“武王八品”
說完這句,錦袍男子不待雲楓有任何的表示,而是接着說道:
“其實武王境界,每一個小境界的差距,都是極爲的巨大。所以理論上想要做到十招內敗我,武王七品便是可以。”
“但是身爲神獸一族,除了真氣,我的肉身力量也是極爲的強悍,因此,我真實的戰力應該介於武王七品到八品之間,所以即便是遇到武王八品之人,亦可與之週轉百招開外”
“之所以那人武王八品的修爲卻能在十招內敗我,有很大的原因,乃是他身上那邪惡氣息對我的壓制”
雲楓聽到這裡,心中已是瞭然。隨即他繼續問道:
“既然如此,按照你的說法,那最後出現之人,一招擊敗武王八品之人,即便是武王九品無法做到,那麼武尊一品總該可以了吧”
“可是你爲何卻說他的力量超越了這片天地的極限?難道武尊,就是這天地的極限嗎?”
金袍男子聽到這裡突然笑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即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原來如此……不怪你,不怪你,是我沒有說清楚”
雲楓聽到這裡有些愣住了,不知他到底何意。
金袍男子突然神色肅穆的說道:
“我之所以如此猜測,乃是因爲那人出手之時,引起了……天道雷劫的干預。”
雲楓一愣,臉上的驚訝還未來得及攀爬,那金袍男子卻是繼續開口了,那語調之中,有着難以言明的肅然:
“並且那所謂的一招,不過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