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始兩相知(上)

這是望月他們幾個第一次看見母后的眼淚,就在弟弟說完那句話之後。 --蔣曦薇的心痛到了極點卻又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就連郭舒炎也沉默的不說話了。

“殿下在胡說些什麼,這就是您的母后。”那奶孃細聲呵哄道。

“可當時也是她不要我的!”佑平似乎還嫌不夠,嘴裡又蹦出了這麼一句話,再看向蔣曦薇的眼神已不像是一個才三歲多的孩子。

蔣曦薇有些惶然的站起來,有些不相信的望着眼前的佑平,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是她期盼了三年的孩子啊!她心口驟痛,身子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身側的瑜楚已經發現了不對勁,剛要上前扶住蔣曦薇,就見蔣曦薇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來。殿內衆人一下子慌亂了起來,郭舒炎立時上前,低聲喚道,“薇兒?薇兒?”見蔣曦薇沒有反應,他又轉頭對衛連吼道,“快傳太醫!”

衛連聞言連忙跑出去找太醫,郭舒炎直接上前就將蔣曦薇給抱了起來,而瑜楚她們幾個又手忙腳亂的跟着進了內殿,望月隨後也跟了進去,外面只剩下佑弘佑祉還有佑平兄弟三人。

佑祉雖然不甚明白弟弟對母后說那些話的含義,但是看到母后因爲弟弟的話而暈厥,對這個弟弟的好奇一下子都散盡了,剩下的就是無盡的不滿。他拉着佑弘的手說道,“三哥,我們快進去吧,不要理他了!”

“祉兒,別胡鬧。”佑弘溫言說道。

“可是他讓母后生氣了!”佑祉有些不開心的指着佑平說道。佑平到底年紀還小,見着有人指責自己,小小的肩膀也顫了一顫。

佑弘見狀走上前去拉住佑平的手,輕聲說了一句,“七弟,我是你三哥。你、我還有佑祉,咱們都是母后親生的。”

聽了佑弘的話,佑平擡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甩開佑弘的手,而是將頭轉向了一邊。這邊佑弘見了剛纔的情景,大略也知道是那位蔣氏姨娘在弟弟面前說了什麼,纔會讓弟弟誤解了母后。他本就是極聰明的,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所以也沒有說什麼讓佑平不要誤會母后的話。而是拉着他的手親親熱熱道,“母后已經着人將你的寢殿收拾出來了,我帶你去看看好不好。”

見佑平沒有反對,佑弘又轉頭示意佑祉跟上來,他一邊牽着一個的往偏殿去了。

這廂白太醫很快趕了過來,一番檢查後說蔣曦薇並無大礙,只是急火攻心有些受不住罷了,開了一付安神的藥喝下再好好休息就是了。聽了這話,郭舒炎這才放下心來。趁着蔣曦薇還昏睡着,郭舒炎在內殿好好思量了一番。

早先聽得蔣碧嬌教導佑平的那一番話時,自己雖然生氣,但是卻想着佑平還小隻怕不會放在心上。今日一看才知惡果深種,佑平已然是被影響的恨上了自己的生母。這時身後忽然感覺到一股小小的力道,回過神一看是望月在爲父皇敲背。

望月見郭舒炎轉頭,甜甜一笑道,“每次父皇累了母后都會這麼給父皇敲背,今日母后身子不好,就讓孩兒來給父皇敲吧。”

郭舒炎聞言一笑,示意望月走到自己跟前來柔聲問道,“望月,你喜歡佑平嗎?”

望月顯然沒想過郭舒炎問這個的目的,直截了當道,“他惹母后傷心了,孩兒就不是很喜歡他了。可是母后每每都教導我們要好好對佑平,所以以後孩兒還會對他好的。”

“好孩子。”郭舒炎撫了撫望月,“佑平他被歹人帶壞了,所以纔會讓母后生氣。你是長姐,一定要好好教他,讓他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望月點點頭,神情忽然就變得有些傷感起來,“可是父皇,當初皇祖母爲什麼要把弟弟帶走?母后爲了弟弟偷偷哭了許多次,都不敢讓人看見,都是我意外才看見的。”

郭舒炎面上一滯,卻仍舊是柔聲說道“這件事父皇現在跟你說了你也不大明白,等到你長大了父皇再告訴你。你現在也是大姑娘了,不是那個在父皇懷裡小小的那個了,以後凡事多幫幫你母后。你快去偏殿看看你弟弟安頓好了沒有,父皇陪陪母后。”

望月聞言就乖乖的出去了,郭舒炎起身在牀邊坐下,看着蔣曦薇的面容,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蔣曦薇的手。爲何看見她難受,自己也跟着這麼不舒服?只想着要懲罰那些讓她不開心的人?

蔣曦薇醒來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郭舒炎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見到她醒來趕忙上前扶她做了起來,又讓一直在外殿等候的白太醫進來檢查了一番,確認無礙之後方纔放下心來。

蔣曦薇的心情尚未平復,醒來之後又忍不住眼淚,郭舒炎見狀趕忙爲她拭去了眼淚,又好生勸了幾句,蔣曦薇這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小廚房早已準備好了白粥和幾色小菜,蔣曦薇胃口一般,不過隨便吃了幾口就將筷子給放下了,對秀奴問道,“佑平可安頓好了?”

秀奴心疼自家小姐自己難受還要想着旁人,連忙說道,“都好了,剛纔奶孃來報說七皇子一路勞頓,現下已經睡了。”

蔣曦薇點點頭,靠着郭舒炎懷中說道,“皇上陪臣妾去看看佑平好不好?”此情此景郭舒炎怎會拒絕,自然是陪着蔣曦薇去了佑平所住的玉堂殿。

這殿裡的一切都是蔣曦薇親自選出來安置進去的,宮女內監也是瑜楚親自去選出來的,自然是事事精心。蔣曦薇進去的時候,奶孃正坐在佑平的身邊哄拍着他睡覺。見蔣曦薇他們進來起身行了一禮。

蔣曦薇微微頷首,悄聲走到小牀旁邊,看着熟睡中的佑平,眼淚又忍不住簌簌而落。她擡手輕輕摸了一下佑平的小臉,熟睡中的孩子神態安詳,再沒有白日裡對母親的疏離。蔣曦薇俯下身輕輕在佑平臉上吻了一下,轉頭對郭舒炎輕聲道,“咱們出去吧。”

郭舒炎頷首,擡眼看了一下奶孃,那奶孃是個伶俐的,便跟着帝后二人一同出了內殿。帝后二人在外間坐下,那奶孃只垂手立在下方。

“這幾年你照顧佑平十分辛苦,還得想着要往宮裡傳遞消息,這份功勞朕和皇后都記在心裡。”郭舒炎率先開了口。

奶孃聞言連忙跪下說道,“奴婢不敢居功。七殿下能回到皇后娘娘身邊是再好不過了,奴婢實在對蔣昭容的所作所爲看不下去了。”

因着奶孃傳回的消息裡只說蔣碧嬌在佑平面前說了蔣曦薇的壞話,並沒有說到底講了什麼,所以蔣曦薇他們纔會對佑平的反應感到如此的震驚。

郭舒炎的眉頭皺到了一塊,“蔣碧嬌素日對佑平如何,你且細細說來。”

奶孃秦氏對佑平一直盡心照顧,對蔣碧嬌一直有所不滿,此時見郭舒炎詢問,便降罪這些如竹筒倒豆一般講了出來。

“初時七殿下時常啼哭,蔣昭容有孕心情煩躁,便會時不時的擰七殿下幾下。此事曾被太后聞知,便將七殿下接到了身邊,這才過了一段平靜日子。後來蔣昭容去了晉陽宮,日子長了太后也就放手讓蔣昭容和殿下接觸。”

“雖然殿下衣食不缺,但是蔣昭容平常對殿下壓根不管不問,殿下生病了哭鬧不止也十分不耐煩,那些房裡的宮女僕婦也都不甚理會。再後來殿下稍知人事的時候便時常拿出皇后娘娘的畫像,指着畫像告訴殿下,是皇后娘娘不喜歡殿下,所以纔將殿下打發到了晉陽宮。加上殿下平時缺少關愛,日子久了自然就開始記恨皇后娘娘。奴婢有心告知殿下真相,但是房裡都是蔣昭容的人,奴婢等閒都不得上前,時間長了殿下也就聽不進去了。奴婢有負皇上娘娘囑託,實在慚愧。”說到最後,秦氏也是眼圈通紅。

蔣曦薇用帕子拭去眼淚,上前將秦氏給扶了起來,“你沒有罪過,本宮還要謝你這些年陪在佑平身邊。如果連你都沒有盡心照顧他的話,本宮無法想象這孩子會變成什麼樣。”

秦氏盡力忍住眼淚,忽然擡首說道,“奴婢忽然想起,回宮之前蔣昭容還想讓七殿下繼續在她身邊住着,是太后對蔣昭容說如今形勢不同,只有還回七殿下他們纔會放過蔣家。這是奴婢無意之間聽來的。”

蔣曦薇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奶孃在說什麼。因着臘月的時候秀儀有孕,蔣南林難免對她更爲體貼,結果王氏知道了之後居然下黑手讓秀儀落胎了,結果這事不知怎麼被鬧了出來,加上蔣孝紹如今在西南頻頻犯錯,蔣孝文便聯合了一衆年輕的御史對丞相蔣南林上書彈劾。雖然郭舒炎還沒開口,但是蔣南林此時的情況的確不妙。

原來是因爲這個,蔣曦薇嘴角一彎,原來是想讓二房放他們一馬才急吼吼的把佑平送了回來。可是他們還給自己這樣一個兒子,自己又怎會放過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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