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嶺距離桃花嶺並不遙遠,兩個勢力針鋒相對,爲敵已久。近年來,由於桃花嶺失去大量高手,實力漸弱,青梅嶺主徐傑抓住機會,高歌猛進,盤踞了白停的多處勢力點。
這一日,徐傑與一衆手下開懷暢飲,宴中,有衣着嬌豔的女郎曼妙起舞,閒暇無事之餘,縱情酒色是徐傑的一大愛好。
很快,徐傑就在衆舞女之中找到一目標,那女子皮膚雪白,面容嬌俏,這裡是徐傑的底盤,他哪裡需要忍耐,伴着幾分酒醉,他一把抱起起舞的女子,火熱的走向房中。一羣手下相視壞笑,擠眉弄眼。
來到房門前,徐傑一腳踹開大門,還沒來得及走到牀邊,他就被懷中的美人吻上。徐傑食髓知味,盡情的享受着。
“寨主,你好粗暴哦。”吻了一會後,那女子不堪折磨,嬌嗔一句。
徐傑哈哈大笑道:“待會有更粗暴的等着你,你就好好享受吧。”他迫不及待的抱着懷中美人,準備到牀上大肆雲雨,可走了幾步,他面色忽然一變。牀頭插着一隻匕首,那匕首彎彎曲曲的,好似長蛇一般,其下竟還有一封書信。
“怎麼了,寨主?”
徐傑迅速扔掉女子,大吼道:“來人,給我來人!”
山寨之主的房間,附近便有守衛,兩個守衛結伴而來,倉皇參見。
“有外人進過我的房間嗎?”徐傑面色陰沉的問道。
一守衛連忙回道:“啓稟寨主,我們怎敢讓外人來此房間,並無任何人來此。”
“誰都沒有嗎?”
“是,誰都沒有。”
徐傑的面色陰沉起來,自從他被南宮遊雲戲弄一番後,就對神秘的事物異常恐懼,不知深淺的情況下,他極少招惹他人,生怕哪個絕世強者再來戲弄他。擔憂中,徐傑拔下匕首,拿過書信。
只見書信上寫道:“素聞青梅嶺主行俠仗義,德才兼備,今慕名而來,奉藏寶圖一份,助嶺主不落白停之後,早日統一兩大絕嶺,有心人敬上。”
“有心人,這個有心人是誰?”徐傑皺眉思考,惴惴不安,他的房間是把守最嚴密的房間,能自由進出這裡的人,一定非比尋常。事出突然,嚇人至極,徐傑的酒意早已醒了大半,他將舞女和守衛全部趕出,並將自己的近衛高義招來。
這高義實力不弱,乃是青梅嶺二當家,盡心盡力幫助徐傑近十年年,每有要事,徐傑總會與他商量。
聽聞徐傑說明此信件的因果後,高義安慰道:“大哥,這封信好像沒有什麼惡意,只是來送禮的而已。”
徐傑無奈道:“我找了一大圈,什麼都沒發現,如果真的送禮,禮物在哪,我懷疑又有人要耍我。能自由進出這裡的人,實力定然不弱於我,他何必要送禮巴結我。”
“可如果他是找茬的,也沒必要說的這麼客氣吧。”
“客氣?他哪裡說的客氣了。”徐傑翻着白眼,好笑道:“我們就是強盜,靠強搶他人物品而活,根本就是行俠仗義者打擊的對象,他這麼說,不是損我是什麼?”
高義歪着腦袋,也是點頭道:“確實,這麼一看,這有心人確實有點嘲諷大哥的意思。不過,我在意的是他說的藏寶圖,大哥還記得吧,前幾日,探子回報,白停找到五塊石板,說那是四靈界高手的遺物,整日整夜的研究着。”
“當然記得,可你當時不是讓我不用在意嗎,若是桃花嶺真有靈界的遺物,應該早就被尋得,若沒有人來尋,只能證明遺留在這的東西沒有多好。”
高義道:“邏輯確實沒錯,但可能,這件事超脫在邏輯之外,真的有可能是什麼寶貝也不一定。”
徐傑不語,沉默起來,同時,他心中也有擔憂,一來是手握藏寶圖的白停,二來是這身份不知的有心人。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響起一聲炸雷,好一道雷電,驚起飛禽走獸無數,震懾一方強盜匪類。
正在思考的徐傑一個氣結,差點被嚇死。
“大哥,你沒事吧?”高義見他從椅子上栽下,連忙扶起他。
“大晴天的,哪來的雷啊,嚇我一跳。”徐傑不怕打雷,但這雷電來的太快太急,還真讓他心裡突突的跳動着。
高義皺眉道:“我去外面看看,怎麼會突然打雷,不是誰使用靈訣打架吧?我把他們抓起來。”
“去吧。”
待他走後,徐傑拿起桌上茶壺,倒茶便喝,可喝到一半,他忽然將嘴裡的茶水吐出,並呸呸數口,剛知道房間有人來過,喝這裡的茶水,不是腦殘嗎?但徐傑轉念一想,如果那人真想害自己,何必弄一張紙,想通之後,徐傑無奈一嘆,再次喝下吐出的茶水……
徐傑還沒有悠哉多久,高義便帶着一大羣手下急匆匆趕來,而且他們的聲音弄的還不小。
“搞什麼鬼,打個雷而已,不會真的把鬧事的人抓到我這了吧?”徐傑大感無奈,走出房門。
門外不遠處,高義正指揮手下,將一個金屬箱搬擡過來。
“阿義,你在搞什麼鬼,不是查雷電嗎?怎麼把一個破木箱弄到我這了。”徐傑不滿的說道。
將箱子擡到屋中,趕出幾個手下後,高義湊上前來,小聲道:“大哥,剛纔的雷電劈斷你府上的一棵巨樹,巨樹斷裂後,埋在地下的木箱就顯露出來,我想,這應該是某人搞的鬼?”
“嗯?雷劈大樹,樹下埋箱?”徐傑踏前一步,走向挖出的金屬箱,只是看了一眼後,他就說道:“我說你怎麼猜測是人爲搞的鬼,原來是從箱子本身看出來的。如果早就埋在樹下,這金屬箱不可能如此嶄新。”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檢查過,這箱子是鎖死的,樹下沒有鑰匙,大哥,你看,我們應該怎麼辦?”
徐傑道:“暴力破解,把它打開!”
高義道:“我也想過,但我就怕傷害到裡面的東西,如果裡面東西沒有那麼堅硬,那就不太好了。”
徐傑也感覺他說的有禮,於是道:“去街上找幾個鎖匠,讓他們來看看,對了,再找幾個會開鎖的小偷。”
“對,我這就去辦。”高義點頭,迅速走向大門。
可走了幾步後,徐傑忽然叫道:“等等!”
“嗯?還有什麼事嗎?”
徐傑指着鎖眼道:“阿義,你看這個鎖芯像什麼?”
高義不明所以,歪頭看向金屬箱的鎖眼,這個鎖眼是梅花形的,很普通,但高義卻覺得它非常熟悉,好像見過,忽然間,他望向桌子上的匕首,叫道:“大哥?這是……這是……”
徐傑點點頭,和他產生共鳴,剛纔在牀上插的匕首,和這鎖眼形狀實在太像。抱着試試的想法,徐傑拿過匕首,插入金屬箱,匕首好似沒有任何阻力,一下就插到盡頭。
嘎嘣一聲,徐傑擰動匕首鑰匙,金屬箱頂自動彈開。
“果然是這個有心人,真是無聊,直接把鑰匙和箱子放在一起不好嗎?”高義無奈苦笑一聲。
徐傑笑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我對這個有心人的興趣越來越大了。”自言自語中,他將箱子打開,裡面是一個白布包裹。徐傑解開白布後,立刻看見五個木板。徐傑翻看木板,發現這木板上雕刻着地圖一樣的畫面。
“藏寶圖?”
徐傑沉吟道:“這應該就是白停得到的那份藏寶圖,正好五份,每一份都有古靈界王的幻陰符訣,的確是靈界之物無疑。”
高義奇怪道:“寶圖周圍這些邊邊框框是符訣嗎?”
“沒錯,雖然和四靈界弟子服裝上的紋路不同,但這是最正宗的幻陰符訣,葉辰的原靈界中,就有一些人用這種紋路。”
“看來,我們不能小看這份藏寶圖,如果被白停得到寶藏,那就完蛋了,我們該怎麼辦?”
徐傑淡笑道:“這個有心人是友非敵,他既然將這個東西給了我,那後續,就一定會再來跟我聯繫。”
高義點頭道:“言之有理,除了等這個人之外,我們還應該關注一下白停的行動,明天,我就從山寨中抽出幾個好手,嚴密監視桃花嶺的行動。”
徐傑輕嗯一聲,也是同意他的話。因爲這個波折,徐傑平和的生活徹底被打破,他相信神秘人一定會再次出現,可明暗有序,他無法判斷這人什麼時候出現。於是,藏寶圖寄來之後的幾天,他寢食難安。
焦急的等待在第三天結束,白夜帶着弟弟,以一種最爲光明正大的方式來到徐府之前,門前的守衛本不想理睬這兩個小孩,白夜沒有說話,一道雷霆炸裂,直劈在徐府之前。
問詢趕來的徐傑面色怪異,他知道那裝腔作勢的有心人一定會在這幾天趕來,但聽到手下說是來人兩個孩子,他還是很錯愕。見到白夜的第一眼,徐傑只認爲他是一個可愛的小孩子,因爲白夜抱着一隻**色的狐狸,不停撫摸着它的皮毛,那隻小狐狸很聽話,偶爾會舒適的叫一聲。
“在我府前搗亂的就是你們兩個?”徐傑還是不相信,眼神有點飄。
白夜淡笑行禮道:“徐嶺主,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俊朗非凡。在下白夜,攜小弟志勇前來拜訪。”
徐傑見他不急不緩,說話有條有理,便知他非一般小孩子,可把他當成那什麼有心人也實在勉強,於是乎,徐傑哼道:“我這人很小氣,在我地盤,你居然敢強闖,實在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白夜道:“在下身份低微,若光明正大前來,嶺主未必接見,事前,白夜已送上道歉的禮物,還望嶺主海涵。”
說了幾句話,白夜句句客氣,徐傑當即判斷他有求於自己,想了一會後,徐傑笑道:“你就是有心人?”
白夜道:“不言何處始,皆望桃花終,生死存亡刻,何苦存二心?”
徐傑哈哈大笑道:“小小年紀便出口成章,你這孩子倒有些意思,不過,想要走入我的家,就要看看你的能力了。”話一說完,他便麻利轉身,並用眼神示意手下。
一衆手下迅速明白嶺主意思,磨刀霍霍,立成一排。彪形大漢和兩個小孩的對比很明顯,就算這孩子是一個天才,也不可能輕鬆突破。然而,他們只能看見白夜身體發出一道光芒,轉瞬間,白夜竟從他們面前消失,站在徐傑身側。
“嶺主,可以進去談談嗎?”白夜不慌不忙,喂小狐狸吃下一顆甜甜的糖果。
徐傑眯起眼,暗自戒備,這神秘的孩子似乎蒙上一層迷霧,讓人看不清。不敢大意,徐傑只能帶二人進入府中。
白夜淡定的令人恐懼,大勇心裡則是打着鼓,心道:“哥的膽子實在太大,他的雷電之力只能用來嚇唬人,如果真打起來,我們倆肯定會被任何一個高手秒殺。還好我們倆前幾天偷偷潛入這裡,放了那個石板。青梅嶺主已經被我們給唬住了,希望待會不要出現什麼意外。要不然,仇還沒報,我們的小命倒要搭在這裡。”
結伴進入後,高義引來下人,給兩個小客人沏茶倒水。
“嶺主,明人不說暗話,白停手中有一份藏寶圖,現在,他正試圖尋找寶藏,我和他有些恩怨,不想事情進展成這樣。於是,我找到了你,如果他找到寶藏,嶺主也不會好到哪裡,權衡利弊,我相信嶺主應該會幫我。”白夜把玩着小狐狸,頗爲自信的說道。
“我看你年少有爲,怎麼會和白停有恩怨呢?”徐傑不慌不忙,玩味的喝着茶水。
白夜道:“如果你想聽私事,可以準備些瓜果梨棗,因爲我能從三歲的事情開始給你講。”
徐傑道:“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可是,要我相信一個孩子,幫他對付白停,我還是做不到。”
“我是來與你合作的,不是來祈求你幫助的。”
徐傑冷哼道:“你有什麼資本,憑什麼與我合作?剛纔和你走進來的時候,我一直用靈力試探你,結果,我發現你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也就是說,你不是高級勢力的大少爺,只是一個不知出處的毛頭小子。”
大勇怒道:“你纔是毛頭小子,我大哥……”
白夜攔住他,示意他停下。
“哼,小子,不要在我面前神神秘秘的,一點靈力都沒有,就敢潛入我的房間搞事情,你還真是有勇氣,你就不怕自己今天走不出這裡。”徐傑陰森的笑了兩聲。
在一旁的高義很是配合,立刻將青梅嶺的幾個好手叫來,圍住兩個小傢伙。
白夜笑道:“嶺主的待客之道真有意思,我算是學到了。如果,你想看看我的能力,不要用這種方式,我可以送你一份禮物。”
“禮物?你可是送了我一份禮物,還想送我什麼禮物。”
“一份不影響我和你見面的禮物。”
徐傑眉頭一挑,好奇問道:“你想做什麼?”
“在你的手下里,有白停的人在,我能將那個人找出來。”
徐傑心裡一跳,面上卻不動神色,他故作輕鬆道:“你想怎麼找?我嶺中人手可不是以千百爲計的。”
白夜道:“你就賭一次吧?”
徐傑不屑道:“你是想說你要賭一次吧?”
白夜道:“你還是誤會了,從數學角度看,我抓住那個人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我說的賭,是讓你完全相信我,將力量借給我。”
徐傑沉吟一會後才說道:“你不感覺這個賭注有點大嗎?”
“有一句話說的好,付出越多,收穫越多。相信我,沒有什麼壞處,不相信我,你也沒有什麼好處。”
“我先不和你談別的,你要怎麼找到白停的內奸?”
白夜淡淡一笑,知道他已經做出選擇,便道:“你以慶賀爲名,將手下全聚集起來,會餐期間,你把這種東西加到飯菜裡,我保證,奸細會自己出來。”他從腰間拿出的是一個普通小藥瓶。
徐傑不知藥理,接過瓶子後,怪異道:“你這是什麼仙丹嗎,還能驗出奸細?”
白夜笑道:“它確實是仙丹。”
旁邊的高義大奇,他湊上前去,頓時,一股奇特的香氣撲面而至,他突然奇道:“這不是蛇皮草嗎?”
徐傑奇道:“蛇皮草是做什麼的?”
高義解釋道:“這是一種治療發燒的藥草,不過,它和很多藥物相剋,一般沒有藥店用它,只有在野外遇險或者缺貨非常嚴重的時候,才使用它治療。”
徐傑大爲不滿,哼道:“白夜,你這是什麼意思,給我這種普通的藥草幹嘛?”
白夜道:“你的手下見識到不少,我本來沒想現在就說的,但你既然問了,我就告訴你。就像這位朋友說的,蛇皮草能和多種藥物起反應,尤其是治療表皮類的藥物,桃花嶺盛產蚊蟲鼠蟻,幾乎所有人都會在正黃藥店買一種靜謐檀香。”
“你是說這個蛇皮草的藥丸會和這種檀香產生反應?”徐傑奇怪的問道。
白夜道:“沒錯,檀香的功效非常強大,但它屬於富積藥物,十年以上也不會消失。”
徐傑道:“這樣說來,直接給手下吃了就行,準備什麼酒宴啊?”
白夜道:“怎麼說也是你的手下,光明正大的懷疑他們,我怕影響你的形象。”
徐傑拿起裝着蛇皮草藥丸的瓶子,無所謂道:“不需要,都是我的手下,讓我知道誰是奸細,不是很好玩嗎?”
“呵,你會如願的。”
雖然嘴上沒說,但徐傑已經默認白夜的做法。當晚,白夜和大勇受到禮遇,被安排在一間豪華的客房中。大勇從來沒有住過豪華客房,這是他第一次享受,難免有些侷促,幸好白夜在旁,時刻提點他。
“哥,你明天真有信心抓到那個奸細嗎?”傍晚,躺在牀上的大勇還是問了一句。
白夜睜開眼睛,平淡道:“只要是人,都有弱點,你不要擔心,早點睡吧。”
“嗯。”
問答過後,漆黑的客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白夜一動不動,只是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好似一個木偶,好似一尊石像。
第二天,吃過侍女送來的早飯後,白夜來到大廳,見到了徐傑。
“我已經把常在我身邊的手下叫來了,大約有五百多人,你真的能找到誰是奸細?”徐傑還是有點不放心。
白夜道:“你最好強行催眠自己相信我,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又不會停止,何必說這些。”
因於此,徐傑不再言語。
徐府有一練武場,可居千人,徐傑的親信手下們,在此齊聚。草莽之人,最缺的便是素質和禮數,衆人熙熙攘攘,吵吵鬧鬧,有的在談論聚集此處原因,有的在討論趣事,三三兩兩結成一羣。
徐傑帶着白夜一同走向高臺,一大一小的兩人,瞬間將所有人目光都吸引過來,衆人皆識徐傑,可白夜這個小孩子,卻沒有幾個見過。
“大哥,這是哪家的小娃娃,你怎麼把他給帶來了?”
見親信發問,徐傑輕咳道:“他的名字叫白夜,是來替我辦事的。”
“哈哈,大哥怎找一個孩子做事。”
“這小娃子斷奶了沒有,待會不會餓的哇哇叫吧?”
“小崽子,幾歲了,你這麼作,你家裡人知道不?”
……
面對紛紛攘攘的衆人,白夜深吸一口氣,今日,若這裡沒有白停的人在,他真的要死無全屍。
白夜向前走出幾步,來到高臺的邊緣,平靜道:“我是受徐嶺主所託,將大家招來做一件事。現在,我想宣佈幾件事,還請各位配合一下。”
“你想宣佈什麼事情?”當即,看臺下有人問到。
白夜道:“徐嶺主接到準確的消息,那狼子野心的桃花嶺主白停,將一些內奸安插到衆兄弟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日與桃花嶺開戰,恐衆位豪傑爲奸人所害。”
一石激起千層浪,白夜話音剛落,青梅嶺衆人皆義憤填膺,不斷叫嚷着要找出奸細。
白夜道:“請各位莫要激動,今日,我就會將那奸細找出來。”
“你要找?你憑什麼?”衆草莽怎會屈服一孩童,當即嘲諷謾罵。
白夜道:“我熟知桃花嶺事物,若那人在桃花嶺生活過,不可能逃出我的視線。”
一人道:“自家事當然要自家做,我們青梅嶺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
白夜好笑道:“你不是不希望我插手,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吧?”
另一人大笑接道:“你還知道這一點,看來也不是太孩子氣嗎?”
“哈哈哈……”衆人皆狂笑嘲弄。
此時,白夜多說無益,擡頭望向徐傑,可看到他的第一眼,白夜心裡就劇烈抽搐一下,因爲徐傑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只是玩味的立在一旁。白夜心道:“這傢伙還真是謹慎,就是想試探我,無論如何,也不肯完全相信。看來,底下這些亂說話搗亂的人,和徐傑脫不了什麼關係,他想找出幾個內奸,可相比於找內奸,他更想看看我能到什麼地步。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背水一戰了。”他暗歎一聲,再次面向衆人道:“古語有云,良才善用,能者居之,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今時今日,你們可以睜大眼睛,看看我到底有有什麼能耐,將這奸細給找出來。”
臺下,一人忽然站出問道:“假若你找不到,又當如何?”
白夜反問道:“你想我如何?”
“戲弄我們青梅嶺的一衆英雄好漢,本應將你千刀萬剮,但念你是一個孩子,只要你給大家唱首兒歌跳個舞,扮個娘皮做小奴,我想,大家會原諒你的。”
白夜道:“一言爲定,我若能找出奸細,大家就給我唱首歌,跳個舞。我若找不出,就讓我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如何?”
臺下先是一片寂靜,轉瞬間,便傳來震天動地的咆哮聲,有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有人佩服他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豪爽的情懷,有人大聲叫嚷炒熱現在的氣氛,還有人鼓掌叫好鼎力支持。
“喜形於色,隨聲附和,人云亦云,毫無主見,你們不在臺下,誰能在臺下?”白夜心裡冷然一嘆,隨後,他走向高義,平靜說道:“去準備一些好酒,將蛇皮草放入酒中,給所有人分發一碗。”
“所有人?”高義心裡不禁一跳。
白夜笑道:“有什麼好驚訝的,難道只分一部分人嗎?”
“好,我知道了。”高義請示徐傑一眼後,立刻去辦。
百名山寨人員一起行動,擡來三十多個大木桶,每一個木桶中都裝着搖搖晃晃的酒水。一些人拿着勺子,將美酒舀入大碗中分給衆人。分酒是小事,但山寨人數衆多,維持秩序很難,當所有人拿到酒水時,已過了半個時辰。
白夜隨手拿起一隻大碗,從衆人取酒的桶中舀來半碗酒,而在轉頭間,他將另一隻手捏的一顆藥丸放入碗中。他的動作是揹着衆人,所以,正對他的徐傑正好能看到這個動作。
“他在自己碗裡放了什麼東西?”徐傑皺起眉頭,疑惑不已,可爲了認清白夜,他沒有說話。
轉身回到站臺後,白夜朗聲道:“各位手裡拿的酒,都被放入了蛇皮草,放蛇皮草的人是你們頭領之一的高義,所以你們儘管放心。可能有人不明白蛇皮草的用途,現在,就由我來說明一下,蛇皮草,味甜,性屬寒,主治頭疼寒熱,與多種溫性藥材相沖,慎服。”
“你讓我們喝這藥酒有什麼用?”臺前不遠,一人忽然奇怪問道。
白夜道:“去過桃花嶺的人,都會使用一種桃花嶺特有的檀香,那種檀香無毒,蛇皮草也無毒,兩者無毒之物相遇後,會產生一種特殊的反應,讓人產生紅斑。”白夜爽朗喝掉杯中之酒,乾杯之後,他靜靜站在臺前。
數千人目不轉睛,緊緊的盯着白夜,約莫一分鐘之後,他的臉頰,手腕等部位果然生出紅斑,他原本是一個可愛帥氣的小夥子,如今,倒變得有些猙獰。
“大概呢,就是這樣,根據使用檀香的多少,時間會有變化,但不會超過十分鐘,大家只要耐心等等,看身邊誰有這種特徵,就可以判斷出誰是奸細了。”
白夜話音剛落,便招來不少同意的應和聲。可是,也有聲音說道:“你說過蛇皮草會和多種藥物起反應,萬一我們不是因爲桃花嶺的檀香起反應怎麼辦?”
白夜道:“很好辦,可以找專業醫師調查,證明吃過什麼藥物。”完後,白夜又道:“你們誰還有問題嗎?”
“我還有,如果……”
“趕快喝下去!不就是清熱的藥酒嗎,哪來那麼多問題。”高義見這羣傢伙沒完沒了,破口大罵。
一衆草莽唯唯諾諾,驚怕者頓時飲酒,也有少數人猶豫不定。
趁此機會,皮膚略有不適的白夜走到臺前桌椅上,大勇知他難受,頓時走到他身後按摩。
徐傑輕哼一聲,笑道:“怎麼辦?你就要這樣等着?”
白夜道:“我可以等着,你就不用等着了。”
“嗯?什麼意思?”
“身爲頭領,你可以去履行賭約,找一隊刀衛。”
“你不會真想用那種方法來殺人吧?”
“不可以嗎?”
“你隨便,現在是你的表演時間。”
徐傑的本領是不小,短短几分鐘內,就找來一衆屠夫,他們生的五大三粗,彪悍無比,手持巨大砍刀的他們就是天生的殺人機器。剛剛將這羣人找來不久,就有試驗的對象,一個站在前排的人身體忽然變紅,剛纔,他問過白夜許多問題,也和他狡辯過數次,沒想到,最先改變的卻是他。
“你還在等什麼?剁了他啊。”白夜奇怪的望了高義一眼。
高義爲難道:“現在就要動手嗎?”
“難道等他跑了再動手嗎?”
高義默然。
身體變紅之後,彷彿得到傳染病一般,那人連忙辯解道:“不是的,和我沒關係,我不是奸細,我不是奸細的。”
可憐的聲音沒有得到任何同情,周圍的人距離他越來越遠。高義本在猶豫該不該聽白夜的話,但見徐傑冷哼的看了那人一眼後,他立刻知道該怎麼做。只見他帶着魔刀屠夫,三兩下將那人拿住。
被押解後,那人跪在看臺前,祈求道:“大哥,我真的不是奸細,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白夜笑道:“如果不殺你,我就該被千刀萬剮了。嗯,讓我想想啊,就把他手腳砍斷,舌頭割掉,眼睛刺瞎,耳朵捅毀,鼻樑打塌,牙齒敲壞,等他成爲一個殘疾後,再割他一百多刀,注意哦,每刀都不要致命,我要讓他活活疼死。”
聽完這話,高義脖頸後方下意識的起了雞皮疙瘩,只覺渾身難受,可現在,這人就是青梅嶺的叛徒,哪有人敢同情,他對手下揮揮手後,就站到看臺上。
“不要啊!”
兩個屠夫哪管他吼叫,一下就扭斷他的胳膊肘,在他倒地後,一個屠夫騎了上去,雙手一插,頓時將他的眼睛插瞎,而站在身旁的屠夫,則是拿着大刀,開始切割他的四肢……
如此血腥的一幕,即使是青梅嶺中久經殺戮的強盜,也不禁心寒起來,他們下意識的後退着,同時,心驚膽戰注意着自己的身體。
咻!
就在這時,竟有兩個強盜結伴逃跑,他們動作迅速,毫不拖泥帶水,只是幾個起落,他們竟突破千百強盜的廣場。
“這裡有兩個人跑了,他們是叛徒,快追啊。”
秩序不錯的廣場,因爲這一變故瞬間混亂起來。
轟!
然而,人羣的混亂並沒有持續多久,天空忽然落下兩道炸雷,狂暴的雷電不偏不倚,正好劈在移動兩人的頭頂,大自然的雷電力量,豈是人類普通靈力可以承受的,兩人的身體頓時焦黑一片,散發出黑煙的同時,還傳來一陣肉香。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給我老老實實待着,內奸由我來收拾,誰再敢亂動,我就剁了他。”白夜目無表情,可他的眼睛很冷,無情而陰冷的眼神能讓普通人大病一場。
這兩道雷電落下,讓嘈雜的廣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靜待時間的流逝。到了這個時候,時間過得反而很慢,每一秒都夾着無數的心跳。
現在,只有看臺前有聲音,那變成人棍的奸細舌頭被割,喉嚨被捅,每一秒,他都要承受千刀萬剮之痛,他想大叫,可一有念頭,發聲部位卻更加疼痛。
“嘔……”一大片血沫被吐了出來,那殘疾的奸細終於到了極限,徹底死去。
“喂,搞什麼,我讓你們慢慢砍,現在還不到半分鐘吧?”白夜不滿的叫了句。
“和我們無關,他自己疼死了。”屠夫狡辯的倒是乾脆。
白夜無奈一笑,望向場中數千人。其實,就在這個時間裡,又有五人從不同方向跑離廣場,可白夜沒有管,仍是自在的望着廣場,似乎沒有意外。若是留下,定要被殘忍的折磨死,與其如此,還不如賭賭運氣,運氣一賭,可能跑掉,也可能被雷電劈死,但無論哪種,都比留下被折磨死好。
“你做什麼?爲什麼不殺掉那些奸細?”徐傑望着奸細逃跑,忍不住了,有些着急的來到白夜這邊。
白夜輕咳一聲,小聲湊在他耳邊道:“嶺主,你知道我沒有靈力的,剛纔的雷電只是裝腔作勢,我每天只能放一次,你快派人將奸細抓住,別讓他們跑了。”
徐傑大叫道:“你說什麼?”
“小點聲,反正他們都暴露了,青梅嶺這麼大,他們應該跑不掉的。”白夜安慰道。
徐傑瞪了他一眼,罵道:“你應該早和我說啊,現在我還要派人去追,真是麻煩。”
白夜調皮一笑,心裡卻是有些打鼓的想道:“我還是太年輕,不能表現的太強勢,否則,徐傑不會心甘情願成爲我的棋子。幸虧他眼神明顯,我及時意識到,以後,我要營造出自己的缺點和弱勢的假象了。”
在徐傑吩咐手下的時候,白夜再次來到望臺前,說道:“正如大家所見,桃花嶺在這裡安插的奸細還不少,不過大家安心,他們逃不掉的。現在,我只想問剩下的人,有自願站出來的奸細嗎,只要你替我們辦一點小小的事,我以徐嶺主之名,保你們平安無事。”
見臺下落針可聞,白夜繼續笑道:“現在,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我要讓白停死無葬身之地,如果你們能配合,有數之不盡的榮華富貴等着你們,反之,你們只能後悔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好好想想,面前的這一攤碎肉,就是你們的未來。”
終於,在魔鬼般聲音的誘惑下,再有三人從不同的方向跑出,他們不敢擡頭,顫抖的跪在臺前,齊齊向徐傑求饒。如果是平常,定會有人衝出將幾人斬殺,但現在,竟沒有人敢衝出。
“十個人,嶺主這麼多強力的手下,奸細居然只有十個人,看來你的防範措施做的不錯。”白夜歪着腦袋,對徐傑露出一絲笑容。
徐傑被逗笑,無奈道:“你這是在誇我嗎?”
白夜道:“有些事情是沒辦法避免的,可是卻有辦法將危害降到最低。”
徐傑與白夜並排,靜靜看着跪在臺前的幾人,衆多手下的面前,他也賣了白夜的臉面,霸氣道:“就像白夜說的,既然你們主動出來,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從現在開始,你們仍然是青梅嶺的兄弟。”
“多謝嶺主,多謝嶺主。”
這三人慌忙磕頭,喜不自勝。
事前,白夜並沒有和徐傑商量過如何處置奸細,剛纔保護他們的話,只是臨時編出來的,如今,徐傑這麼一說,算是做實了。白夜心裡放下一塊石頭,不由想到:“人如果只有能力,不一定能走多遠,人際交往,最重要的是運用語言的能力,不管是誰,都喜歡誇讚,奉承啊。”
找出內奸的事情告一段落後,白夜和大勇被請到徐傑廂房附近居住,同時,有數個下人貼身伺候。中午,二人被徐傑邀請,一起前往用餐。山寨嶺主的餐點,真是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餐桌前共有十人,除了白夜和大勇之外,徐傑將山寨內的領導人物都叫來。
宴席間,徐傑沒有談論那幾個奸細的事情,只是開懷大笑,大讚白夜少年天才。白夜反倒學會謙虛,他藉着青梅嶺的民風、建築,婉轉誇讚徐傑的英明領導。
白夜本不飲酒,但爲了博取衆人好感,只能稍飲一些。
“到了最後,所有奸細的身體都沒有變化,你說的那個什麼蛇皮草是假的吧?”想起早晨的事情,徐傑有些感嘆。
白夜道:“蛇皮草的藥效是真的,但和什麼檀香起反應完全是我瞎掰的。”
徐傑笑道:“你真是夠狠的,那個起反應的傢伙應該是被你給弄的,可是,你是什麼時候動的手。我看見你往自己碗裡放藥,卻沒看見你對他動手?”
白夜道:“衆人舉碗之前,我不是幫忙發過碗嗎?”
“哦?我明白了,你不是對酒動了手,是那個碗有問題。”
“呵,我這點小把戲,還是瞞不過您,只是,爲了找出奸細,苦了那位兄弟。”
徐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犧牲一人便能找出白停埋下的**,這是很划算的,再者,那人無禮至極,如此對待我的貴客,就算不是奸細,我也不會饒了他。”
白夜心道:“那人根本是你安排試探我的,如果他知道這個結局,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心裡雖然這樣想,但白夜卻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他喜道:“多謝嶺主知遇之恩,從今日開始,白夜定當盡心盡力輔佐嶺主。”
“好!好!”徐傑大喜,興奮道:“從今日開始,你就和他們一樣,叫我大哥,我收你做義弟,有我在的一天,青梅嶺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是,大哥。”白夜依言照做,但同時,他打消衆人的歡快念頭,冷靜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能和大哥結拜,白夜欣喜若狂,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對付白停。”
徐傑道:“不經你提醒,我險些忘記了白停的事情,你想說的是那個藏寶圖吧?”
“沒錯,那個藏寶圖是真的,我見過一次,也能將它完美複製出來,可經我研究,這裡面有些問題。不拿到真正的石板,應該沒辦法破解寶藏的秘密。”
高義驚訝道:“按照你的說法,不是隻有白停有機會解開那個秘密嗎?”
“可以這麼說,所以,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將藏寶圖搶過來。”
徐傑眯眯眼,沉聲道:“白停雖然兇狠殘暴,有點小聰明,但要他解開古人留下的隱秘,還是有些困難的。我們不必着急,好好規劃一下計策。”
白夜道:“進入桃花嶺不難,得到石板也不難,只是,我想知道,大哥是要一舉打敗白停,還是先得到寶藏。”
徐傑愣道:“你有辦法得到石板?”
“有。”
白夜只說了一個字。
徐傑沉思片刻,說道:“桃花嶺高手不少,如果硬拼,我們也會死傷慘重,我們還是先得到寶藏再說吧。”
白夜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就早日行動,以免白停先一步破解寶藏的秘密。”
高義道:“正面進入桃花嶺的話,一定死傷慘重,我們應該偷偷潛入。”
白夜道:“我們的確要偷偷進入,大哥,這次去的人手不用多,最好不超過二十人,不過深入虎穴,選的一定要是高手。”
徐傑道:“青梅嶺個個都是高手,這點你儘管放心。”
白夜道:“昨晚,我想了很久,潛入隊伍的整體實力肯定要比桃花嶺一般人強,但我們弱在人手不夠,所以,潛入時需要一點契機。”
“契機?你是說將他們的注意力引開嗎?”徐傑沉吟一番,有些擔憂的說道:“如果太明顯了,會讓人懷疑吧?”
白夜道:“那就找一個不明顯的藉口,桃花嶺飲的水大都是山水,數十萬人的巨大山寨,從來沒想過保護飲水資源,我們就從這裡動手。”
“你要在水裡下毒?”高義嚇得大叫一聲。
白夜眼睛一眨,奇怪道:“怎麼了?不可以嗎?”
高義連連擺手道:“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有點問題。河水流量太大,想要在水中下毒,需要太多的毒藥,這不是幾十斤或者幾百斤毒藥就能解決的問題,而且,這樣做也太殘忍了,桃花嶺內的普通居民可不少,如果水中被下了毒藥,他們該如何取水、做飯?”
白夜笑道:“桃花嶺居民如何,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問題,而是白停應該關心的問題。毒藥如果不好辦的話,那我們就直接堵水,將那條河流引向別處。”
徐傑道:“目的不是那羣人如何,而是讓白停將精神集中在那裡。”
白夜道:“這是其一,一個人精神鬆懈纔有機可趁,而另外一點,據我估計,寶藏可能在桃花嶺附近,我們要潛入那裡取寶,必須引起大亂。”
徐傑道:“那我們得好好規劃啊,取寶的時候,應該還需要其他不少的東西吧?”一想到取寶,徐傑最開始想到的是鏟子,鐵鍬還有麻袋。
白夜道:“大哥,我們需要準備不少的事情,潛入的時間,人手的選擇,取寶的配置,工具,進入的路線,逃跑的路線,被白停發現的應對措施等等,想出萬無一失的辦法後,我們再開始行動。”
一人忽然笑道:“你想的還真多啊?不就是去挖寶嗎?”
白夜道:“不,我是在爲大家的生命負責,稍出意外,或者寶藏被白停取走,我們只能坐以待斃,再無他法。”
徐傑道:“你說的,我都會認真思考。”
白夜道:“大哥,我年紀尚幼,初來青梅嶺,不知各位兄弟如何,選人的事情只能拜託你。我想,製造麻煩和破解藏寶圖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好,我相信你,需要什麼,直接和阿義說,我讓他全程協助你。”徐傑金口一開,給他分配一個得力幫手。
白夜喜道:“大哥請放心。”
次日一大早,白夜就前往青梅嶺的商業街,到處閒逛。首先,他去的地方是藥店,初級的草藥、材料也好,調配好的藥粉、藥水也罷,他都買了許多。高義奉命來陪他買東西,也不好過問,只是幫忙付款。
“大哥對你很看重啊,你跟他多久了?”走出藥店後,下人幫助二人提着草藥,而白夜也終於有空和高義聊天。
高義笑道:“我跟大哥的時間並不長,只是,我一直對他忠心耿耿,所以纔得到他的器重。”
白夜道:“你既然得到重任,必有過人之處,沒有必要謙虛。”
“哪裡的話。”
白夜笑道:“昨天的酒,大哥可是一點都沒有讓你喝的意思。由此可見,他究竟有多相信你。”
高義眉頭一皺,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夜道:“沒什麼,聽聞高大哥喜歡昆蟲研究,如果有空的話,今晚二更,可以來我房間好好研究。”
“對不起,我沒空,除了奉命協助你之外,我們兩個沒有任何交集。”
“隨便你。”白夜倒也淡然。
受以前地位的影響,白夜沒去過許多場所,一切和修煉、靈力有關的高級商鋪他都沒有見識過。趁着這個機會,白夜終於能親自見識這世界最出名的靈力是什麼。該買的東西都買完,他就開始閒逛,只要是好奇的地方,他都會去。
白夜現在是徐傑名義上的弟弟,身份尊崇,所到之地皆會受到禮遇。他沒有買什麼東西,因爲每個商鋪的老闆總會奉上本店熱銷產品。白夜毫不客氣,欣然接受。
如此這般,走了幾家商鋪過後,高義終於忍受不住,他無奈道:“你這是狐假虎威,讓大哥知道不好吧?”
白夜抱着小狐狸,玩味的說道:“爲什麼不好,對我客氣,就是對大哥客氣,對我不好,就是對大哥有二心,這種事情,對大哥和我都有好處。”
高義嘲諷一笑,說道:“你這就是貪小便宜,說那麼高尚做什麼?”
“我不會和你爭的,同一件事情,一百個人會有一百種不同的見解,你的見解,我也能猜到。”
在街上逛了一圈後,白夜回到家中,此次出行,除了準備行動的材料外,他還帶回一些修煉靈力的書籍。以實力爲尊的世界中,修習靈力是必不可少的。指揮一羣人收拾藥材,準備工具後,他拉着大勇回到房中。
大勇好奇道:“哥,他們都在外面幹活,我們進來好嗎?”
白夜輕點他的額頭,告誡道:“我懂他們不懂的,我能想到他們想不到的,所以我可以指揮他們幹活,如果他們不行,大可換一批人,思想不要那麼狹隘。輕語樓的老闆送了我一本修靈的書籍,你試着練練。”
靈力的修煉首先是引靈入體,人間界,所有人類的修煉法門都是由古靈界王所創,引靈入體倚靠的是‘淨天地法咒’,人與自然合一,獲取天地間的陰之力。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郎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令,普告九天,乾囉嗒哪,洞罡太元。兇穢消散,道氣長存。
白夜與大勇各有所長,其第一晚修靈,便引來天地靈力的驟變。夜晚之時,烈日不擋辰光,乃是星辰之力最爲強盛的時間,得到星辰之力的大勇如魚得水,一日修靈便抵他人數月之功。
引靈入體後,便是以靈力施展法訣,風雷水火乃高級靈訣獨有,不懂此法之人,便只能以靈煉體,強化自身速度、力量,更強者,便以靈力修習各種功法。
白夜身具朱雀一族最純正的血脈,根基豈非普通人能比,他母親七歲便堪比人間界頂級高手,而白夜的天賦比他母親更強。當晚,白夜身體便多出一股暖流。
靈力修煉乃循環之法,上起印堂,下達涌泉,五臟六腑十二經絡,正任背督,十四經絡共計三百六十五處正穴。各經絡循環的靈力重點各不相同,有爲名目,有爲壯體。
引靈入體,通常需半年之久,但白夜體質特殊,只需半個時辰。
“沒想到,我居然有這麼強,難道我可以瞬間修習法訣嗎?”白夜見大勇還在引靈,不由得嘗試起修靈法訣。力量固然重要,但白夜更喜歡速度,所以,他找尋一風電訣修煉。然而,令人費解的事情發生了,白夜居然無法控制自己的靈力,使用淨天地法咒引入身體的靈力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不受控制。
白夜大爲不解,這和書中說法大相徑庭,引靈入體後,任何人都應該能自由控制靈力,因爲這樣才能讓靈力走到固定穴位,產生特殊的效果。
不懂的事就只能藉助前人的見知,白夜連忙查詢典籍,出乎意料,這種情況並不難查,不能控靈的現象被稱爲失聰,這種人天生不能和靈力溝通,更無法使出人類最強的靈訣,簡言之,無論引入體內多少靈力,都只是無用的行爲。
“呵,原來,我這輩子註定不能修行靈力啊。”白夜抿着嘴脣,將這一頁紙撕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