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走遠,聘婷這才衝着屋裡的紫萸道:“把我的藥箱拿上,咱們去都尉府一趟。”
從醫館到都尉府隔着三條街,說遠不遠可說近也不近,好在對方準備了轎子,等到的時候大約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這都尉夫人原是安寧侯府正經嫡出的三小姐,身份貴重,尤其,安寧侯府又是支持四皇子一派的,四皇子登基之後,侯府一脈也跟着水漲船高。
如今,可謂風頭正盛。
都尉府娶了這麼一位夫人,自是小心將養着,加之前段時間對方又被診出了喜脈,是以一家上下更是把她當菩薩一樣供着,幾乎每隔幾天便要請大夫前去請一次脈。
對於這位都尉夫人的脾氣她也是聽說過的,自小被養在祖母膝下,可以說是被嬌慣着長大的,脾氣驕縱的很,稍有不如意對底下的人非打即罵。是以在她提出要代替穀子恆前來的時候,對方纔會表現的那般的擔憂。
換做以前,柳聘婷跟對方一樣同爲侯府千金,對方倒也不見得會難爲自己,而如今嘛……
想到這裡,柳聘婷不由得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透過轎簾看了一眼都尉府的門匾,想着既來之則安之,遂起身對着旁邊坐着的丫鬟道:“我們下去吧!”
門口早有都尉府的丫鬟等在那裡,一看轎子停穩,立馬上前,口中罵罵咧咧道:“怎的拖了這般久?不知道夫人在等着嗎?磨磨蹭蹭的,小心惹得夫人不高興,怪罪下來,到時候讓你們連醫館都開不下去。”
話音剛落,便對上了轎子上下來的柳聘婷主僕,一時間愣在那裡,半響纔回過神來,狐疑問出聲道:“你們是誰,這轎子不是去接回春堂的谷大夫的嗎?”
紫萸掖了掖身上的藥箱,對着那丫鬟解釋道:“我家小姐也是百草堂的大夫,谷大夫他臨時有個病人走不開,便讓我家小姐代替他來替貴夫人請脈。”
那丫鬟聞言立馬便不高興了,拉着臉道:“什麼人竟比我家夫人還貴重?你們這麼做分明便是沒有將我家夫人放在眼裡。”
紫萸只覺得對方無禮得很,不過一個小小的丫鬟,態度竟也如此的猖狂,當下語氣也有些不善道:“平日裡那些人想請我家小姐出診,我家小姐還不樂意呢。要不你進去問一聲,你家夫人若不要我家小姐診脈,我們回去便是。反正京城裡大夫多的是,你們大可以另請高明。”
“你……”那丫鬟被噎了一聲,當即臉色難看的緊。
如今在京城,因着安寧侯府的緣故,誰不給她家夫人幾分臉面。眼前不過就是一家新開張醫館裡的小小大夫,竟然也敢不把她家夫人放在眼裡。
隨後咬了咬牙道:“你們等着,我這便去告知我家夫人,仔細有你們好看的。”
剛要轉身,就見裡面又走出來一個穿戴差不多的丫鬟道:“大夫來了嗎?夫人說是今日身子有些不適,讓我出來看看,若是大夫來了,便速將人領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