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入夜前趕到臨城,在城門口被守城的士兵攔下,照例進行盤查,在得知兩人從成鄴城來的之後,竟然被拒絕入城。
清歌也就是領柳聘婷前來耀國的少年,下車與對方交涉,雙方交談了片刻,就聽得少年一邊嘀咕道:“奇怪,我和主子當初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這項規定啊!”一邊努力向對方解釋自己的身份。
許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當馬車內的聘婷不經意的聽到他說那句話的時候眉心突突的跳了一下,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片刻之後,就見清歌回到馬車邊,一臉苦惱道:“怎麼辦姑娘,他們說了,除非有任意一方守將出示的入城文書,否則不予放行。”
柳聘婷看了一眼身側的紫萸,如今天氣越來越熱,對方身上的傷勢再不進行醫治,很可能會惡化,略微沉吟了片刻,隨即從腰間掏出一枚東西遞給對方道:“你拿這個去試試。”
少年接過她手上的東西,放到眼前仔細一瞧,就見是一枚通透溫潤的玉佩,瞧着還有幾分眼熟,少年微微頓了一下,眼神緊跟着便亮了起來,充滿驚喜道:“這不是主子的玉佩嗎?我記得曾經在主子身上看到過。”
柳聘婷點頭,“這的確是六皇子的玉佩。”
少年聽到這裡,眼神頓時間更亮了,喜滋滋的拿着玉佩正反打量,末了,還帶了一絲埋怨道:“姑娘既有這個,怎的不早拿出來?方纔我也就不用平白和他們浪費那麼多口水了。”
“我以爲你既然是他身邊的人,自然能夠順利入城。”柳聘婷這話說的風輕雲淡,且語氣無辜。
少年紅着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只是主子身邊的小跟班而已,這些人並不識得我,而且我身上也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隨即怕柳聘婷誤會,又忙不迭的解釋道:“那個,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主子的人。不過,並非是從小到大跟在他身邊,而是主子在出使戍國的途中撿下的。當初我跟主子經過這裡的時候,這裡並沒有那麼嚴,兩國百姓只要簡單做個登記就可以隨意進出了。”
柳聘婷佯裝不經意的詢問道:“那你可知,這裡爲何會突然往來人員排查變得嚴格起來?”
少年眉眼明亮道:“我剛纔特意打聽了一下,好像是因爲快要打仗的關係,聽說這麼做是爲了防止有奸細混入城去。”
柳聘婷聽他這麼說,不由得胸口一緊,剛纔聽對方嘀咕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如今得到確認,心思一沉再沉,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繼續打探道:“打仗?和誰打仗?”
少年不確定的語氣道:“應該是跟戍國吧,剛纔我說我們是從戍國的鄴城來的,那些守城士兵的反應就有些特別。任我死活解釋了大半天,連主子都搬出來了,就是不肯放我們入城。好在有主子的玉佩在,這會看他們還敢不敢再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