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義興那邊傳來了消息,秦將軍聯合周圍幾個藩鎮的將領同時打出旗號,要爲蘇小將軍討公道,要爲皇上清君側,除奸佞。
同時三軍將士也響應了,蕭寒蘇將三軍將士的萬名書和百姓們的名狀呈到早朝之上時,哲肅王爺就提出,要交出輔武政的權利,他的說辭是,過了年皇上就十五了,成年了。
況且這些年來他的作爲大家都看在眼裡,他是有能力親政的。
景子恆則是推辭說,“朕雖然做出過一些小成績,可要是沒有各位愛卿和王爺,魯國公的幫助,朕是成不了事的,說起來魯國公也是功不可沒,這回更是有人對他虎視眈眈…”
他說的痛心疾首,引得朝官們一致說皇上仁慈。
魯國公則氣的直磨牙,他現在是不得不拿出點姿態來了,義興還有各藩鎮的將士們都有起義的趨勢,而邊境回來的三軍將士也遞了萬名書,加上百姓們的擁戴…
“皇上,老臣深感欣慰,老臣病重期間就一直在想,皇上也大了,是該親政了。”
意思就是他也願意交出輔政權利,景子恆卻有些猶豫,“可是朕…朕還沒有把握能做好呢!”
哲肅王爺說,“皇上乃天子,怎可如此沒有信心?皇上若是錯了,咱們這麼朝臣也會主動提出來的,只盼望皇上能聽賢納諫,不妄信奸佞,相信咱們景朝一定會有壯大的一日!”
魯國公也附和到:“正是這麼說的,皇上,誰出生時都是一張白紙,皇上已經經歷過這麼多歷練,相信您定能做的很好。若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不止王爺會說,就是其他大人們也會說!”
他單單把他自己給瞥了出去,景子恆心中冷笑,還不就是想要告訴他,他不會參合政事了。
景子恆裝作沒聽懂,“既然如此。朕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但凡日後朕有哪裡做的不妥當了。還望衆卿能直言不諱,朕必虛心聽取。”
“皇上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着朝臣們下拜。行大禮。
……
蘇清聽墨煦說這些的時候心裡鬆了一口氣,問:“墨煦,蕭寒蘇到底在清平侯的軍中做了什麼手腳?”
墨煦嘿嘿一笑,“這不快近十月份了嗎?兵部開始往兵營裡運送棉衣了。寒蘇偷偷的將棉衣掉包了,當棉衣到將士們手中的時候。只有薄薄一層,他們能不氣?能不反?兵部尚書常偐,是魯國公的人,清平侯也是魯國公的人。這兩人掐一起去了,魯國公又病着,怎麼解決?”
蘇清恍然。誰都有理,卻沒人給他們評理。常偐說棉衣是棉衣,清平侯說棉衣是單衣…
將士們若反了,清平侯這個大將軍不拿出點姿態來,以後還怎麼帶着他們?而兵部嘛…常偐雖然不敢得罪清平侯,可這個罪名他卻是不敢認的,認了那可是剋扣軍需,是要掉腦袋的事!
“蕭寒蘇他也真是腹黑啊,竟然讓他們窩裡反。”
墨煦看着蘇清,從他來到之後,蘇清說的最多是就是蕭寒蘇,“蘇清,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蘇清愣愣的看着墨煦,“當然有啊,我喜歡我父親,喜歡我母親,喜歡我弟弟,妹妹…還有,我還挺喜歡你和穆雨辰的,單單一個蕭寒蘇,我不喜歡他,誰讓他總是跟我做對!”
墨煦無語,蘇清說的喜歡,是很單純的友誼,親情,並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可真如她說的那樣嗎?
或許是真的,因爲只有蕭寒蘇纔是例外的,她喜歡那麼多人,卻惟獨不喜歡他,又何嘗不是說她對他,是特殊的,或許是男女間的喜歡,但是她還沒意識到。
“行了,墨煦,你該走了,別呆太久,容易引人懷疑…”
墨煦點頭,起身準備離開,蘇清突然喊住他,“墨煦,如果…如果我一輩子做蘇清,你覺得我的身份會不會泄漏?”
墨煦身子微僵,他的臉一點點的染上一層紅暈,許久他說:“會,其實…你像這樣坐在牀上的時候,很…”他說不下去了,總覺得他是在耍流氓一般…
蘇清聽後慌忙拉上被子遮住身體,“哦,我知道了。”
怪不得從剛剛開始,墨煦就不敢正視她這邊,因她是‘病着’,所以只穿的中衣,她沒想到竟然能看得出來身形!
……
翌日,蘇清‘醒了’,但臉色卻不好,似乎是大限將到的樣子。景子恆聽到後趕到靖安侯府,蘇清正拉着蘇浚和蘇婉落說話,“以後若哥哥出院門了,你們可要好好照顧父親,母親。還有你們大姐姐,她身體不好,也要你們照顧,知道嗎?還有若是想哥哥了,平時聽你們大姐姐的話。”
兩小娃點頭,蘇婉落問:“大哥哥要去哪?”
“很遠很遠的地方…”
景子恆在聽到後,閉了閉眼,他怕會流出淚來。
“皇上,還勞煩您親自前來,臣實在是罪該萬死,還清恕臣無力起身爲行禮之罪…”
“不要說,不要說那個字,朕…我…”景子恆不知道該什麼,他一想到蘇清可能死,他就難過的說不出話。
“皇上,生老病死是常事,皇上不要忘了答應過臣的事就好,浚哥雖然還小,但他很聰明。”
“好,朕會做到的。”
蘇清聽後欣慰的笑了,然後氣虛的說:“皇上,臣有些累了,恕臣不能替皇上分憂了…”
說完她便倒了下去。
“大哥哥?大哥哥…”兩個小娃纔不管會不會驚了聖駕,哇的一聲都哭了起來…
景子恆也渾身晃了一晃,蘇清他…他去了…景子恆立刻轉身離開。
若是被魯國公的人看到他爲蘇清流淚,可要連累到他們蘇家的!
回到宮中,景子恆淚流滿面,“爲了朕…爲了這個天下,蘇清…小松子,拿酒來。”
小松子知道這個時候是勸不動皇上的,只好照做了,景子恆一杯接一杯的喝,可是就是不醉,他氣的將酒杯砸到地上,“朕不過是想醉一場,爲什麼連這個都做不到!”
小松子顫顫巍巍的說:“皇上,保重龍體,蘇大人他…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皇上這樣,他肯定希望皇上您勵精圖治,將景朝治理的井井有條,日益壯大,這一定是他希望的!”
“朕知道,朕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爲國爲民的人,他把他的一生都獻給了這個景朝,可朕卻要…”景子恆看着龍案一角的遺詔,“朕卻要葬送他妹妹的幸福…”
蘇清落嫁到蕭家,就算蕭寒蘇護着她,她又能過的好嗎?再說,看蕭寒蘇和蘇清的相處,還有當年在駙馬府的事,蕭寒蘇真的會對蘇清落好嗎?
如果他不宣佈這封遺詔呢?如果他毀了這個遺詔呢?
景子恆顫抖的雙手伸向了遺詔,他將遺詔拿在手中,“朕要毀了你,朕要毀了你!”
說完用力的將遺詔仍到了地上,小松子嚇的立刻撿起遺詔,雙手舉過頭頂跪倒在地,“皇上!”
鎮國公和哲肅王爺正好來到,看到小松子舉着聖旨,渾身抖的跟篩子似的,疑惑的問:“皇上,爲何事發怒?”
哲肅王爺順手拿過聖旨,看了看紋樣,“這是…先帝的遺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