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蘇下了衙回到家中,有些遲疑,這些事該不該告訴落落呢?
蘇清看到他回來上前幫他寬衣,看着他換了一身家居服後才問道:“現在是二月份了,北齊那邊…”
蕭寒蘇怔愣,北齊?北齊皇帝已經落入了北周皇帝的手中,北方大統在即…
對了,他怎麼沒把北齊的事聯繫到一起去想呢?
他決定這件事還是要告訴落落,她是從後世而來的人,在這一點上比他有優勢,許多事情她都能‘未卜先知’,就算景朝註定會亡,可他也希望他們這些人可以安然無恙的活着。
想通了這一點他立刻將今天在衙門聽到的事告訴了蘇清,又把關於北齊和北周的消息告訴了她,蘇清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快…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北齊本來就弱,又敢上了天災,這真是天要亡北齊!
雖然這結果跟她知道的多少有些不同,不過她絲毫不懷疑現在事態的發展,因爲她所知道的不過是故事中所講,肯定會有些誇大或者戲劇化。
“沒想到高緯就那麼被擒了,雖然宇文邕封了他爲溫國公,可他早晚都會死,只不過他可能會很欣慰,因爲他死在周武帝之後。”
蕭寒蘇有些奇怪,“落落,周武帝到底是怎麼死的?他現在好像才三十四歲吧?”
蘇清笑:“據說是病死的,不過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我看的是故事,故事中說,明年他會分五路大軍伐突厥,他在征途中重病不起,回到洛陽當天就掛了。然後他的兒子宇文贇繼位,他可真是一個昏君加暴君…”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楊堅如魚得水吧?最終楊堅取代北周,建立隋朝…
在宇文贇上位前他活的戰戰兢兢,等明年就該好了…
不,不對,其實現在也已經好了,宇文邕並不知道他明年會死,他還打算伐突厥,暫時還得倚重楊堅,但如果他知道他明年會死,不知道他會不會賜死楊堅呢?
蘇清覺得這些事跟她都沒有關係,當初爲了保護蘇家,她曾向楊堅提出要求,要他一旦得勢便要保蘇家,而且她爲了讓他呈情,還給他點明瞭幾件對他來說是大事的事呢!
希望他不是一個忘恩的。
蕭寒蘇將蘇清攬在懷中,“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也是不錯的。”
蘇清笑了,是啊,這樣的生活多好啊!身邊有親人,有愛人,還有一羣兄弟,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可是在這個亂世之中,就算你想安穩,可有人不想,所以這個想法就只能是做夢了。
“落落,咱們去小院吧!去找諾風他們幾個,好久沒有玩麻將了,玩一會去?”
蘇清哼了哼,“就你?你都沒銀子,能輸的起嗎?”
蕭寒蘇咧嘴一笑,“誰說我一定會輸?說不定我會贏,你看我現在沒銀子,等我贏了就有了。”
蘇清不信,拉着蕭寒蘇起身兩人去了小院。
玩了一個多時辰,就連晚膳都是在小院幾個人亂流解決的,好在他們人手夠。
最後果然是蕭寒蘇贏了個盆滿鉢滿,惟獨蘇清輸的最慘,她不高興了。
於是一羣人又在小院裡玩鬧,切磋了一番,直到子時初大家纔去休息。
第二天蕭寒蘇頂着熊貓眼去上朝去了,早朝之上還頻頻打瞌睡。
張御史當下就開始彈劾蕭寒蘇,說他藐視君上,大有不敬之嫌。
蕭寒蘇打了個哈欠,語氣慵懶的問:“有嗎?張御史,不知你昨夜在幹什麼?是軟玉溫香,還是倒頭就睡?亦或者可有了解軍情?現在北周已經拿下北齊,就剩幾個地方的叛亂沒平,等平息了叛亂,你知道意味着什麼?”
張御史被問的說不出來話,如果蕭寒蘇果然是在憂心這件事,他沒睡好也是可能的。
他哽了半天才問:“那蕭侍郎可琢磨出什麼了?”
蕭寒蘇搖頭,一臉的無奈:“要是那麼容易就琢磨出什麼,我還在這站着打瞌睡不說話?張御史,你是不是傻?”
在上面坐着聽兩人說話的景子恆,聽到蕭寒蘇這句話撲哧就笑了。
張御史卻被蕭寒蘇罵的咬牙切齒,可是他又不是皇上的表弟,也不是皇上的寵臣,蕭寒蘇罵他皇上會笑,可他要是敢罵回去,皇上肯定要怒斥他的,還會拿出北周的事來爲難他。
想想真是不公平,什麼好事都讓蕭寒蘇佔了。
此時景子恆適時的出言幫着圓場,“無妨,本來軍情之事就是重中之重,哪裡是那麼容易研究明白的?張御史是御史,出言詢問也是正常,蕭侍郎沒錯,張御史也沒錯。”
皇上都出面幫着圓場了,張御史沒有理由不接着,於是行禮後又站回了原位。
魯國公看了一眼蕭寒蘇問:“蕭侍郎,對於北齊和北周的事,你怎麼看?”
蕭寒蘇冷哼一聲,“他們兩國都是北方霸主,跟咱們南朝這邊沒什麼關係吧?只要朝中沒有人吃裡爬外就好,省的把別人的戰場引導到咱們身上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魯國公也這麼覺得吧?”
魯國公笑着應了,但眼神卻跟淬了毒似的。
蕭寒蘇這個小子分明就是在說他!
近日北周那邊傳來了消息,說人根本就沒回去!
他心裡隱隱覺得不妙,也許人是被蕭寒蘇給扣下了。
現在這麼一試探,人肯定是被蕭寒蘇他們給截下了,不過北周的人總比景朝的人有骨氣的,他是不會說出什麼對北周不利的事的。
不過眼下的事確實不得不加快速度了…
蕭寒蘇繼續說:“寒蘇年齡太小,吃過的米恐怕都沒有國公爺吃過的鹽多,當年既然您能被封爲國公,想必定是有過人的才能,眼下咱們景朝這樣的情況,等北方一統後,景朝就是夾在大國南陳和強敵北周之間了,真可謂是四面楚歌,夾縫求存了。不知國公爺覺得該當如何做,才能讓咱們景朝解除這樣的危機呢?”
“寒蘇斗膽,還請國公爺不吝賜教。”說完蕭寒蘇深輯一揖,誠意十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