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語和李承弼把做面膜的材料搬到房裡去,兩個人就開始忙碌起來,李承弼經過上次的訓練,已經做得很熟練了。兩人邊做邊聊着,小柔在外間屋裡,喜滋滋的收拾着房間:“沒想到少奶奶這次真的是苦盡甘來,看着她和少爺恩愛的樣子,明年也有盼頭了。
正想着,九奶奶帶着柳葉走了進來,小柔趕緊施禮:“九奶奶,您來了。”九奶奶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以免影響裡面的兩個人。九奶奶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只見連個人正拍着麪粉往對方的臉上抹。柳葉剛要出聲被九奶奶擋了回去:“我們回去吧,別打擾他們兩個人。”
九奶奶在迴廊裡遇見了李承憑和林詩雨,兩個人正說笑着朝這邊走過來,九奶奶笑盈盈的看着他們。李承憑一擡頭看見九奶奶:“奶奶,您出來散步啊。”林詩雨也看見了九奶奶:“奶奶。”九奶奶高興的應着:“你們兩個這是去哪啊?”
李承憑看看林詩雨:“詩語想要去市集看看,我陪她去。”九奶奶笑着說:“市集好啊,你們去好好的逛一逛。承憑啊,你給詩雨買一些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頭飾什麼的。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
李承憑和林詩語都睜大了眼睛:“什麼?一百兩銀子?”李承憑驚訝的說:“奶奶,你想要我給詩雨買什麼呢?還要一百兩銀子,我們只是隨便的逛一逛。”柳葉在一邊搭話說:“九奶奶今天高興,你們就當是過年吧。”
這時候輕語和李承弼也走了過來,輕語的手裡端着一碗和好的面膜,李承弼還沒走到近前就說:“奶奶,什麼事情讓您這麼開心啊?我和輕語也是累了大半天給奶奶做面膜呢,奶奶也該獎賞獎賞我們啊。”
九奶奶見他們來了,臉上更高興了:“奶奶就是因爲你們才高興的,你和輕語想要什麼都行。要是明年輕語再給我生個大胖重孫子,那就更重重有賞了。”輕語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畢竟還有弟弟李承憑和林詩雨呢。輕語小聲的說:“奶奶,您說什麼呢?”
九奶奶見輕語不好意思了,把手一揚:“哎呀,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女人嫁個人不都要生孩子的嗎?”輕語趕緊把話頭岔過去,問林詩雨:“詩語,你們這是要上哪去啊?”林詩語笑着說:“我和承憑是要去逛逛市集,聽說有很多好玩的東西。輕語,你們要不要去?”
輕語端着手裡的面膜說:“我要給奶奶做面膜呢,你們去吧。”九奶奶擺擺手:“面膜等你們回來再做也不遲,輕語和承弼就和他們一起去吧。”林詩雨看着輕語手中的面膜,很好奇的湊過來:“輕語,這是什麼啊?”
輕語笑着說:“這是面膜啊,敷在臉上的。”對
於林詩語這個徹頭徹尾的古代人來說,她當然不知道什麼是面膜了。林詩語用手沾了一點塗在臉上:“嗯,感覺不錯呢。”九奶奶笑着說:“輕語一直都在給我做呢,這個面膜敷在臉上,會把臉變白變嫩。”
林詩語轉過頭對李承憑說:“承憑,我們改天再去市集吧。我要和輕語學着做面膜,這個東西好神奇啊。”李承憑看看林詩語又看看輕語:“好吧,隨便你。正好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我先走了。”
九奶奶一邊拉着輕語,一邊拉着林詩語:“好吧,我們去做面膜。”李承弼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那我呢?我怎麼辦?”三個女人回過頭來,一起說:“你自己隨便!”李承弼哭笑不得的說:“真是三個女人一臺戲。”
九奶奶帶着輕語和林詩語會自己房裡做面膜,若垂柳正在和其他下人一樣,收拾着房間裡的衛生和桌椅傢俱上的灰塵。遠遠的就能聽見九奶奶和輕語的說笑聲,還有一個別的女人的聲音。
若垂柳不想讓輕語看見自己這幅摸樣,趕緊閃身進了裡面。九奶奶她們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就進來了,柳葉去叫人泡茶,林詩語看着輕語用小刷子把面膜一點一點的塗到九奶奶的臉上,覺得很新奇,在一邊問這問那,不停的問輕語。
李承弼被“拋棄”了以後,自己一個人回到書房,拿起一本書翻看着,看了兩頁覺得沒意思,便站起身來走到外面。李承弼在院子裡信步遊逛着,他突然想起昨晚若垂柳來敲門的事情,也許是真的有什麼事情。
李承弼想着邊走到了若垂柳的房前,門上上着明晃晃的一把大鎖,李承弼頓時就覺得頭暈腦脹,難道若垂柳被奶奶私下裡趕出去了?李承弼晃了晃門上的鎖,憑自己的兩隻手根本就打不開。李承弼走到前院去找管家:“你把若垂柳房裡的鑰匙給我。”
管家面露難色:“六少爺,若垂柳的房間的鑰匙在老太太那裡,我沒有啊?”李承弼皺着眉頭道:“你是管家,你會沒有?”管家雙手一攤:“六少爺,我是真的沒有啊?老奴哪裡敢騙少爺啊?”
李承弼見管家的神態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把手一擺:“好了好了,你去忙吧。”管家慌慌張張的轉身要離開,李承弼突然叫住他:“你回來。”管家顫顫巍巍的說:“怎麼了?少爺?”李承弼上下打量着他:“你既然知道若垂柳的房間是老太太鎖的,那你就一定知道若垂柳在哪裡了?”
管家一下子大驚失色:“六少爺,您就饒了老奴吧。要是九奶奶知道了,準會將我趕出去的,我一輩子在李家,您還讓我末了不得善終嗎?”李承弼看着他哭哭啼啼的樣子覺得心煩,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去吧。看
看你的樣子,我也不爲難你了。”
李承弼一邊想着一邊往回走,突然他想起一個地方,快步的朝柴房走去。柴房的門並沒有上鎖,而是虛掩着的,李承弼隱隱的就感覺到裡面一定有人,所以推門就進去了。思思因爲昨天被打傷了以後,就被丟到柴房裡,沒有人問津。除了早晨跑去廚房偷了點吃的後,就沒有再吃過東西,正蜷縮在那裡。
李承弼見有人蜷縮在那裡,並看不見她的面容,稍稍有幾分像若垂柳,於是走過去拍拍她的肩:“垂柳,垂柳。”思思聽見是六少爺的聲音,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自己本來就是被買來做通房丫頭的,如果這個節骨眼上跟了六少爺,以後就不用再看人臉色了。
思思想到這裡,擠出幾滴眼淚,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六少爺,是我。”思思轉過頭來,李承弼纔看清楚,原來不是若垂柳是思思。李承弼一皺眉:“思思,你怎麼在這裡?”因爲思思是若垂柳房裡的丫頭,所以李承弼對她比較熟悉。
李承弼見她一副可憐的樣子,滿身的傷痕,因爲昨天被打時的衣服還沒有換下來。思思見李承弼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複雜,便順勢貼了上去:“六少爺,思思好痛,您就行行好,幫我弄點藥上吧。”
李承弼看她一個弱女子被打成這樣,的確是有點可憐,點了點頭:“好,我去幫你取點要過來。不過,你要告訴我一件事,若垂柳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已經被奶奶趕了出去?”思思見李承弼還想着若垂柳,心裡妒忌:“您說六姨太啊,她在九奶奶那邊養着呢。昨晚還過來看我,說了很多狠毒的話,又把我打了一頓……”
思思說着,捂着臉開始抽噎:“我真是命苦啊,當初明明是她自己想的主意,事情敗露卻賴在我的身上。誰叫她是主子,我是奴婢呢。就是我的命苦,被六夫人買來做通房的丫頭,在她那裡就沒少受氣捱打,稍有不和她意的地方,就是一頓打。她叫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她說這就是我的命。還說我的命賤,少爺不可能會睜眼瞧我一眼,她要獨霸着六少爺您,連少奶奶都別想有機會接近您。”
她在那裡抽抽噎噎說的有鼻子有眼,李承弼被氣得渾身發抖:“這個賤人!竟然揹着我做這種事情!”思思見自己的離間之計奏效了,繼續的煽風點火:“是啊,六少爺可要爲奴婢做主啊。我就是個被買賣的丫頭,自己能有什麼主意呢?主人叫我幹什麼,我就得幹什麼。”
李承弼擡起胳膊,幫思思擦了擦眼淚:“好了,你先別哭了。我這就去幫你取些藥來敷上,然後再去找那個賤人算賬!”思思順勢就倒在李承弼的懷裡:“六少爺,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