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奶奶哪有故意責怪輕語的意思,她其實也和李承弼一樣,只是想讓蘇輕語好好的回想一下早上的情況,然後幫她接觸這個下藥還婆婆的罪名,現在看着她滿心煩惱無心解釋的樣子,頓時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
李承弼目送着九奶奶離去,這才轉過身對着輕語說道:“輕語,你不要生氣,大家都只不過是想弄清楚這藥是誰下的而已。”
蘇輕語煩躁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然後倒頭躺在了牀上,面朝裡默默地掉着淚。李家本來兒子不少,只可惜現在就剩下老大李承景、李承弼和老七李承憑了,三少爺和李承弼原本是家裡最出色的兩位文武全才的公子,原來李承弼裝病,就是想把家業讓給三哥繼承,現在三哥去了,他也只能承擔起李家的膽子了。
晚上,輕語一覺醒來,看到李承弼滿臉愁容的坐在牀邊發呆,心裡頓時一陣糾結,“你爲什麼不睡覺啊?”
李承弼嘆了口氣,道:“諸多事情,甚是煩惱。”
蘇輕語以爲李承弼說的是湯裡下巴豆粉的事,癟了癟嘴,說道:“巴豆粉真的不是我下的,而且從頭到尾也沒有異常的現象,我確實想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要麼是巴豆有問題,要麼就是人生有問題,再則就是那水有問題,不然的話根本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多了巴豆粉的。其實我的心裡也很自責,但是我的心實在太亂了,想到哥哥和孃親我簡直都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我沒有親人了。”蘇輕語說着又掉了淚。
李承弼見蘇輕語抱在懷裡,長長地吐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釋。”
這個時候,若垂柳的房間裡,若母正和她激烈的爭執着。
“娘,你怎麼能那麼做呢?你這樣只是害了承弼的孃親!”若垂柳本來就懷疑是自己的母親做的,現在問來,果不其然是她做的。
若母白了若垂柳一眼,道:“你嚷嚷什麼啊?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讓九奶奶把我趕出家門嗎?”她就不明白了,女兒
爲什麼這麼不體諒她愛她的心。
若垂柳索性不再說話了,抱着頭閉上眼睛連連的嘆着氣。
詹連城一直都覺得輕語不會下毒,所以他一直都沒有睡,巴巴的想着巴豆粉的事,突然,他想到了蘇輕語所說的幾點,連夜的感到李家,在蘇輕語熬湯的地方,她看到了撒在調料瓶邊上的巴豆粉,他這才明白,原來是有人早在輕語熬湯之前就在調料裡下了巴豆粉,這樣以來明顯是有人想陷害輕語的,想到這裡,他就急於想把這件事情告訴李承弼。
在蘇輕語的房間,詹連城被下人帶着走了進去。
“連城哥?”蘇輕語和李承弼都疑惑的看着半夜來訪的詹連城,不知道他所爲何事。
詹連城也不和他們寒暄了,直截了當的將事情告訴了他們。蘇輕語也就從此免除了在婆婆的蔘湯裡下藥的罪名。
李若溪的離去再加上三少爺的去世,李家頓時陷入了一陣悲痛。慢慢的大遼犯境的消息波及到了沙場,人們都躲在家裡自產自銷,沙城的經濟陷入了最低落的狀態,各個做生意的小販都陸續關了門,因爲大家都保留着錢財預備潛逃時使用,所以現在小販們根本沒有生意。李家也一樣,各個店鋪都關了門,人全部都閒散在家了。
這天,一道管家的命令傳到了李家:李家自古是鑄劍世家,也幫朝廷打過硬仗,現在大宋有難,望再派一人出征,爭取早點評定邊疆。
李父接到通知後陷入了深思,到底該讓誰出征呢?九奶奶獻言:“朝廷要我們家派人出征,我們自然是要派人去的,至於人選的問題,你還是把剩下的三個兒子叫來商議一下吧!”
於是李承景、李承弼和李承憑被叫道了大廳,全家人嚴肅的開始商量讓誰出征的問題。
“你們的爺爺,也就是我的丈夫,曾經在大宋定江山時是一個功勞卓著的大將軍,後來因爲喜歡鑄劍,隱退了,臨行辭官是曾經給朝廷立有誓言,如果有朝一日朝廷用得着我們李家的
人,我們定義不容辭,所以我們今天就來商議一下誰出征比較合適吧!”九奶奶見人到齊了,慷慨激昂的說了開場白。
李父看了三個兒子一眼,道:“你們三個誰願意去?或者說誰覺得自己可以勝任?”
李承景一直都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這個時候他慌忙看了看大嫂白心素的顏色,見她有皺眉頭,慌忙閉上了嘴。李承弼想了想,站起來,說道:“爹,我去!大哥要留下來照顧你和奶奶,承憑還小,還是我去吧,況且我也讀過點有關打仗的書。”
蘇輕語不禁的微笑了一下,她覺得自己的丈夫實在是太英勇了,竟然這麼大義凜然、有英雄氣概。若垂柳則不是這樣想的,她一聽說自己的丈夫要打仗,立刻就擔心起來了,因爲她怕他一去不回,這樣自己豈不是要守活寡了。
李承憑眼見自己的六哥這麼大義凜然,慌忙開口道:“爹,還是我去吧,我沒有妻室,去打仗的話會沒有後顧之憂。”
李承弼感激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道:“承憑,你還小,許多經驗都還不具備,還是我去比較保險。”
李承景自嘆不如的看了看爭搶不下的兩個弟弟,覺得自己的面子是在過不去了,慌忙低聲說道:“要不我去也行。”
九奶奶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孫子們的習性,索性直截了當的說道:“承景,你連個大哥的樣子都沒有,大聲說句話都不會,你打什麼仗啊?我看還是承弼去吧,承憑確實是年紀太小,去的話恐怕在戰場上缺少顧全大局的意識。你們看怎麼樣?”
李父和李母點了點頭,畢竟都是他們的兒子,讓誰去他們的心裡也會不捨。
李承弼成了出征的人選,臨走前,她囑咐承憑和承景一定要照顧好李家的每一個人。至於若垂柳和輕語的那裡,他都沒有去告別,因爲分別的場面太淒涼,他害怕看到兩個妻子的眼淚。只是在臨行的前一晚,他分別寫了兩封信給他們,然後就匆匆的在第二天早上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