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皇室醜聞
“煙兒省得。”慕梓煙乖順地靠在國公老夫人的懷裡,仰頭笑吟吟地看着她,“外婆可有東西讓煙兒帶給外公的?”
國公老夫人勾脣淺笑,“你只讓他照顧好自己那把老骨頭便是。”
“是,煙兒一定將外婆的話的一字不落地說與外公聽。”慕梓煙連忙點頭應道。
“鬼靈精的丫頭。”國公老夫人垂眸輕撫着她的臉頰,“你且早些回去歇息,明兒個一早便動身。”
“那煙兒告退。”慕梓煙自國公老夫人的懷裡退了出去,微微福身,轉身離開。
齊軒站在院子裡頭等着她,見她出來,笑着上前,“可有我要幫忙的?”
“恩。”慕梓煙點頭,“三叔成親那日,必定很熱鬧。”
“我知道了。”齊軒溫聲應道,“你儘管說來,我自去辦便是。”
“多謝表哥。”慕梓煙淺笑着福身,而後便自懷中拿出一封信,“表哥拿去一看便知。”
“好。”齊軒擡手接過,“你那處可有我要的去辦的?”
“我已經安排妥當了,表哥放心,這一路想必會很熱鬧。”慕梓煙與齊軒沿着迴廊走着,一面說道,“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鬧騰的大一些。”
“太后此舉,無疑是要試探出究竟是誰在背後對五皇子下了黑手。”齊軒看着慕梓煙說道。
“不錯。”慕梓煙擡眸看着前方,“不過,這裡頭對我動手的人怕是不止那幾人吧?”
“我怎不知你得罪了這麼多的人?”齊軒轉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並未我招惹,而是我擋了他們的路。”慕梓煙莞爾一笑,“這一路上的風波自是不斷,不過這京中也必定不會太過於安寧,此次前去,表哥切記,不論邊關出了何事,國公府這處都不能亂。”
“我記下了。”齊軒知曉這次對於國公府是一次大劫,若是挺過去了,國公府應當還會安穩幾年。
待齊軒親自送慕梓煙回了慕侯府,剛下了馬車,便見正站在府外,她微微一頓,擡步上前,“章表哥。”
“梓煙表妹,此次前去邊關或許會遇到兇險之事,一路當心。”章仚看着慕梓煙說道。
“恩。”慕梓煙笑着應道,而後說道,“我有一事相求。”
“儘管說來。”章仚淺笑着應道,他今夜前來自是不放心,想着自己或許能幫上一二,如今見她當真有事相求,心中自是高興的。
慕梓煙自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這是她前往國公府時提早寫下的,本想着讓哥哥帶交給他,未料到他還是親自來了一趟。
“章表哥,待我明兒動身之後,再自行拆閱,切切。”慕梓煙笑着將信箋遞給他。
章仚擡手接過,小心地收好,擡眸看着她,“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梓煙在此謝過二位表哥。”慕梓煙轉身朝着他二人福身,轉身便入了慕侯府。
章仚與齊軒待見她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這才漸漸地轉眸,二人對視了一眼,相繼拱手,各自騎馬離去。
慕梓煙知曉齊氏如今自是在等她,故而便去了一趟霽月院,見哥哥也在,她笑着入內,“娘,哥哥。”
“你可是都安排妥當了?”慕凌軒想着若不是眼前的妹妹領着人前去救他,怕是他如今早已魂歸西天了。
“都安排妥當了。”慕梓煙笑着應道。
“如此便好。”慕凌軒不再多問想,雖然擔憂不已,卻明白,她自有主張。
齊氏自是紅着眼眶叮囑了幾句,而後不捨地讓她離開,這才幽幽地嘆着氣。
崔嬤嬤見齊氏如此,自是知曉此次前去邊關,必定不是什麼好差事,只是她不解,太后爲何偏偏選中大小姐呢?
慕梓煙出了霽月院,轉眸看向慕凌軒,“哥哥可有交代的?”
“你對五皇子?”慕凌軒看着慕梓煙問道。
“哥哥難道看不明白?”慕梓煙面色淡淡地看着他問道。
慕凌軒勾脣淺笑,“你啊,太后既然選中了你,怕是這其中還有旁的目的,你此去多加小心。”
“是。”慕梓煙恭敬地應道,擡眸看向慕凌軒,“哥哥可有看好嫂嫂哦。”
慕凌軒挑眉,溫潤俊朗的容顏鍍上了一層柔光,擡手輕撫着她的青絲,“我總歸是擔心你的。”
“哥哥放心,我自會安全抵達邊關。”慕梓煙自懷中拿出兩個香包,“哥哥,這兩個,一個你戴着,另一個給蘇妹妹,很重要。”
“好。”慕凌軒見慕梓煙如此地鄭重其事,便知曉這裡頭怕是放着防身的東西。
慕梓煙隨即回了煙落院,碧雲已經收拾妥當,見她回來,連忙迎上前去,“大小姐,可是要歇息?”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明兒一早便有護衛隊前來,也好養足精神。
“大小姐,您放心,奴婢都準備妥當。”碧雲笑着回道。
“好。”慕梓煙微微頷首,她前去國公府亦是要告訴師父,此次前往邊關,怕是不能去神醫門,故而的只能下次補上了。
長鬆院內,慕擎林雙眸微沉,看向老夫人,“娘,太后此舉是爲了試探?”
“五皇子受傷,查出是有人放了暗箭,太后想利用慕梓煙將背後之人引出來,不過這只是其一,這其二嘛,我也不知。”老夫人眉頭緊蹙,對於太后,她多少了解的。
慕擎林低聲道,“娘,那此次邊關要不要……”
“伺機而動。”老夫人看着慕擎林,“倘若能將這個丫頭給除了,自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兒子明白。”慕擎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起身便出了長鬆院。
從嬤嬤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您說平西郡老夫人那處呢?”
“她會動手,不過她是不會落人口實的,故而會等着別人動手,她好去插上一腳。”老夫人冷笑道,緩緩地自軟榻上起身,“瞧着吧,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次日慕梓煙早早便起身,待穿戴整齊之後,自是去了齊氏那處請安道別,而後便出了慕侯府,外頭已經有護衛在候着,慕梓煙緩緩上了馬車,碧雲與芸香二人自是緊跟着。
護衛隊長打頭,浩浩蕩蕩地出了京城。
等到了下一個城鎮的驛站,大隊人馬稍作歇息,而慕梓煙則下了馬車,進了驛站的客房,待入內之後,便見三道身影落下,與她三人的容貌皆是一樣,慕梓煙將身上衣裙換了下來,那三人自行穿上,待歇息罷,那三人便出了客房。
慕梓煙亦是換上了男裝,做了一番打扮,而後便帶着碧雲與芸香二人自後院離開,待到了不遠處的樹林內,隱一早已經候着。
“主子。”隱一垂首應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你且在下一處等我。”
“是。”隱一低聲應道,“主子,屬下讓隱二、隱三跟着您。”
“恩。”慕梓煙應道,隨即便翻身上馬。
這些時日芸香與碧雲自是苦練了一番,故而如今也能夠輕輕鬆鬆地上馬,主僕三人便一同自近道趕往邊關。
三人剛離去,身後便落下兩道黑影,“主子說的不錯,她果然另闢捷徑。”
“我跟着,你自去稟報。”另一個黑影說道。
“也好。”那黑影應道,隨即便飛身離去。
而另一個人則身形一閃跟了過去,只是還未跟幾步,便被兩道黑影截住,當場斃命,那兩道黑影轉瞬消失在樹林內。
慕梓煙策馬狂奔,這條路乃是通往邊關的近路,前世的時候,她隨着冷寒峰走過多次,而這條近路,在前世也只有她與冷寒峰知曉,這一世,她必定要做一番佈置,讓冷寒峰永遠發現不了這條近道。
不眠不休地趕了一整日的路,慕梓煙隨即停下,便見隱一已經等着她,這條近道,半個月能夠抵達,每一日都要換一匹馬,否則的話,一匹馬根本不可能抵達,必定會活活累死。
而這每隔一日的地方,慕梓煙早先便安排人在這處設置了秘密點,故而如今慕梓煙自是到達了秘密點。
芸香與碧雲自是不知曉的,如今翻身下馬,二人畢竟不懂武功,身子瘦弱,慕梓煙多少還修煉了數月的內力,比起從前的手無縛雞之力,如今也算是能撐着趕兩日的路,她輕鬆地下馬,擡步便入了裡頭的莊子。
芸香與碧雲卻累得夠嗆,二人顫抖着四肢,只覺得雙腳軟綿無力,一深一淺地跟在慕梓煙的身後。
慕梓煙轉眸見她二人如此,低笑道,“好好歇歇腳,再睡一會,再趕路。”
“是。”芸香與碧雲見她趕了一日的路,竟然還如此氣定神閒,二人對看一眼,也只能暗暗感嘆,日後怕是要勤加鍛鍊了。
隱一自是多少探出了慕梓煙的內力,她素日都收着,如今出來了,自是外放出來,雖然薄弱,可是比起尋常人卻也是有些力氣的。
慕梓煙隨即入了莊子之後,隨即入了屋子,裡頭的擺設自是不比慕侯府,不過卻也簡潔,她隨即坐下,隱一便恭敬地立在她的身側。
“解決了?”慕梓煙低聲問道。
“是。”隱一點頭應道。
“好。”慕梓煙徑自倒了一杯茶,不拘小節地仰頭喝下,雙眸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可查出是何人?”
“鍾璇的人。”隱一沉聲回道。
“既然有第一波,便會有第二波,等待會我走了,你便將這處收拾乾淨。”慕梓煙冷聲說道。
“是。”隱一垂首應道。
慕梓煙小憩了一會,用了簡單的吃食,芸香與碧雲也歇息夠了,這才騎着新的馬匹繼續趕路。
待慕梓煙離去之後,隱一便命人將這處的秘密點毀了,而後便消失在夜色中。
鍾侯府,鍾璇正獨自淺酌,端坐在棋盤前,一手握着酒杯,一手執白子,待落下之後,仰頭一飲而盡,而後徑自倒了一杯,隨即執起黑子,沉吟了片刻隨即又落下。
待黑影落下之後,她不過是淡淡地挑眉,“跟丟了。”
“是屬下無能。”黑影單膝跪地回道。
“罷了,你只將她並非在護衛隊的消息傳出去便是。”鍾璇並不氣惱,反而是一副意料之內之事,伯仲之間,纔有趣。
她雖然想唯我獨尊,可是,有如此強勁的對手,豈不是更能讓她燃起鬥志?
“屬下遵命。”黑影應道,當下飛身離開。
待黑影離去,鍾璇擡手將眼前的棋盤一掃而落,慢悠悠地起身,手中的酒杯也隨之跌落在地毯上,她慢悠悠地行至窗邊,斜靠着,嘴角噙着一抹冷冽地笑意,“慕梓煙,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慕侯府,祝礫匆忙入內,待看見平西郡老夫人,“祖母,慕梓煙果然狡猾,她並未在護衛隊內。”
“哦?”平西郡老夫人雙眸微眯,“可查出她在何處?”
“如今還未查到。”祝礫搖頭道。
“無妨,你查不到,自會有人將她挖出來,你緊緊盯着便是。”平西郡老夫人淡淡地說道。
“是。”祝礫垂首應道,待他離開,祝越被擡了出來,這兩日她臉上的白布還不能拆下,更是不能見風。
她擡眸看向平西郡老夫人,這幾日連連噩夢,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雙眸更是無神,“祖母。”
“你這孩子,不好好養着,出來做什麼?”平西郡老夫人見她出來低聲說道。
“祖母,孫女……”祝越看着平西郡老夫人,“想親自殺了慕梓煙。”
“那你也要將傷養好纔是,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出氣。”平西郡老夫人說道。
“祖母,再有五日便是四公主大婚,皇上必定會親臨,我這幅樣子如何見人?”祝越想着越發地傷心難過,整個人似是被抽去了魂魄一般。
平西郡老夫人見她如此,也跟着嘆了口氣,“越兒啊,你切莫灰心,我聽說神醫門有一種秘藥是能夠讓人恢復容貌的,好像宮中也有,我如今已經讓你哥哥去尋了。”
“真的?”祝越黯然無光的雙眸此刻明顯有了亮光。
“所以啊,你切莫哭壞了身子。”平西郡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道,“我怎能讓你便這樣過一輩子呢?”
祝越微微點頭,這才稍微安下心來,被擡回了裡間。
平西郡老夫人雙眸微眯,沉聲道,“慕梓煙,我定要讓你容貌盡毀,比越兒還慘千倍。”
眼看着喜事將近,慕擎林自是紅光滿面,朝堂之上皇上自是對他多了幾分地看重,可讓不少同僚羨慕不已。
而對於慕梓靜來說,卻是厄運降臨,她在擔心四公主入府之後,她的日子該如何過?她還未從崔氏的死緩過神來,如今卻又有了繼母,而這繼母還是堂堂的公主,即便是日後發生了衝突,老夫人自是不敢得罪公主,而她日後的日子怕是艱難了。
慕梓靜只覺得眼前一片灰暗,想起慕梓煙的風光來,這心裡頭越發地嫉妒不已。
“三小姐,您多少吃些。”雙兒見慕梓靜這些時日鬱鬱寡歡,低聲勸慰道。
“向來繼母惡毒,你瞧瞧祖母對待大伯那一房便知曉了,四公主入門之後,哪裡還有我的安身之處?”慕梓靜想到這處,便是一陣心灰意冷。
而此時,雙兒湊了上來,“三小姐,這四公主體弱多病,也不知能活到何時?”
慕梓靜明顯一怔,“你這話何意?”
“即便在喜堂上去了,怕是也不會有人懷疑的。”雙兒繼續說道。
“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竟敢有這等惡毒的心思。”慕梓靜擡眸怒視着雙兒,怒斥道。
“三小姐,奴婢是爲了您好。”雙兒連忙跪下,仰頭看着她說道。
慕梓靜緩緩地坐下,無力地嘆了口氣,“公主豈能是說動便動的?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三小姐……”雙兒見慕梓靜如此,連忙上前拽着她的衣袖,“您可要想想啊,大小姐容不得你,若是四公主入門之後,這慕侯府哪裡還有你容身之地?到時候你怕是比二小姐還不如。”
“啪!”慕梓靜揚手便朝着雙兒打去,響亮地巴掌,她雙眸通紅地怒視着雙兒,“你找死嗎?”
“奴婢……奴婢失言。”雙兒捂着臉,連忙叩頭。
“好了,你且起來。”慕梓靜嘆了口氣,“反正遲早是要死,死在誰的手上不是一樣?”
“三小姐,您忘記了,這後院裡頭還有兩個孃姨呢?”雙兒湊上前去低聲提醒道。
“她們能頂什麼用?”慕梓靜冷哼道。
“若是四公主入門,這兩位姨娘怕是便老死在這院子裡頭無人問津了,她們豈能甘心?”雙兒看着她說道。
“好了,你今兒個有些不對勁。”慕梓靜看向雙兒,雙眸微眯直視着她。
雙兒連忙垂眸,“三小姐,奴婢只是不想您過得如此辛苦。”
慕梓靜深深地嘆了口氣,“罷了,我知道你一片心,不過此事莫要再提了。”
“是。”雙兒應道,隨即便退了下去,待合門的時候雙眸閃過一抹幽光。
慕梓靜如今還在暗自神傷,自是未察覺到不妥。
接連五日,慕梓煙倒是並未遇到驚險,只因這條近道無人能夠察覺,而且,她入內的時候,已經讓隱一派人斷後,隱藏了痕跡,故而即便有人追上來,亦是會跟丟,她自是不用擔心。
而這一日,慕侯府自是熱鬧不已,高朋滿座,慕擎林成親,老夫人親自打點,齊氏本就是雙身子,故而也便撒手不理,反而樂得清閒,只等到今兒個前去一趟便是。
蘇侯夫人領着蘇沁柔入了慕侯府,與其他夫人見了禮,便直奔齊氏那處,慕家與蘇家聯姻,衆人自是知曉的,便也不甚在意,只道是蘇沁柔好福氣,能夠嫁給慕世子。
蘇沁柔乖巧地跟着蘇侯夫人行至齊氏的跟前,“妹妹這身子當真是重了。”
“是啊,再有四月便臨盆了。”齊氏笑着坐下,蘇侯夫人便也一同陪坐。
蘇沁柔則是站在一旁,朝着齊氏福身,“沁柔見過夫人。”
“柔丫頭,這處不用你陪着了,你自去找她們說話去。”齊氏笑着應道。
“是。”蘇沁柔點頭應道,便轉身離去。
齊氏瞧着蘇沁柔是越看越喜歡,轉眸看向蘇侯夫人,“柔丫頭我是越看越中意。”
“煙丫頭如今已經走了六日了吧。”蘇侯夫人看着齊氏說道。
齊氏點頭應道,“是啊,也不知何時才能到。”
“煙丫頭是個有福氣的,自是會平安抵達。”蘇侯夫人拍着齊氏的手,“太后跟皇上怕是也要到了。”
“今兒個這排場甚大,迎娶四公主自是不敢怠慢,瞧瞧,老夫人今兒個難得一笑。”齊氏擡眸看向不遠處跟各世家老夫人坐着說笑的老夫人。
蘇侯夫人淺笑道,“是啊,老夫人甚少出府,今兒個也是難得高興。”
“我們也過去瞧瞧吧。”齊氏緩緩起身,崔嬤嬤連忙上前扶着。
蘇侯夫人與她並排走着,二人自是有說有笑的。
蘇沁柔遠遠便瞧見侯依依跟齊雪兒,便笑着前去,一行人自是坐下,“今兒個還真是熱鬧。”
“怕是熱鬧的還在後頭呢。”齊雪兒低聲說道。
“恩。”蘇沁柔點頭應道。
不遠處,祝礫正與世家公子閒聊,側眸正巧看見坐在一旁的蘇沁柔,見她長相嬌俏可愛,今兒個身着着桃米分長裙,嘴角噙着淺淺地笑容,可愛卻不造作,倒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而後便遞給不遠處安靜坐着慕梓靜一個眼神,不一會,慕梓靜便起身,待行至一角落處,祝礫便走了過來。
“三妹妹可是要出口氣?”祝礫看着她說道。
“表哥這是何意?”慕梓靜擡眸看着他,不解地問道。
“你只要將蘇沁柔騙出來,我自能給你出氣。”祝礫盯着慕梓靜說道。
慕梓靜見他如此說,已經猜出了他的心思,她想起蘇沁柔素日也沒少嘲諷她,不就是蘇家的大小姐嗎?在她的跟前那般地趾高氣揚,而她跟慕梓煙交情甚深,又即將成爲的她的大嫂,想及此,她便覺得不公,憑什麼她們什麼都能擁有,而她卻要落得這般下場?
她雙眸閃過一抹冷光,而後點頭,“騙到何處?”
“我記得後院有一處空置的院子。”祝礫看着慕梓靜說道。
“你是說二姐姐的院子?”慕梓靜雙眸微斂,“我知道了。”
“你且放心,我自會給三表妹出氣。”祝礫雙眸閃過精光,轉身便笑吟吟地離開。
慕梓靜咬牙下定了決心,而後便入了大堂,轉眸看向蘇沁柔正與侯依依幾人有說有笑,她微微低頭,而後看向雙兒,“雙兒,你過來。”
“是,三小姐。”雙兒應道,隨即便垂首附耳上前。
待雙兒聽罷之後,擡眸看了一眼慕梓靜,而後便偷偷地轉身出了大堂,不一會,便又重新回到了慕梓靜的跟前。
蘇沁柔正與侯依依說笑着,便有丫頭前來斟茶,而那丫頭退下的時候遞給她一張紙條,她擡眸看了一眼那丫頭,倒像是慕姐姐院子裡頭的。
她隨即將紙條打開,裡頭寫着讓她去一趟月溪院,蘇沁柔不免有些疑惑起來,爲何要去月溪院呢?
侯依依見她如此,“怎麼了?”
“沒事。”蘇沁柔本想跟侯依依說,不過想着萬一是陷阱的話,且不能連累了她,故而便起身,卻在經過齊雪兒身旁的時候將那紙條遞給了她。
齊雪兒接過紙條,雙眸閃過幽光,想着哥哥臨行前自是叮囑過的,轉眸看向侯依依,“我去去就來。”
“好。”侯依依擡眸看着齊雪兒匆匆離去的背影,似是察覺到了什麼,轉眸看了一眼四周。
齊玉兒不解地湊上前來,“依依姐姐,她們這是怎麼了?”
“且等着吧。”侯依依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不過她知曉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蘇沁柔獨自去了慕梓兮的院子,剛踏入院子裡頭,一道黑影閃過,她眼前一黑,便被打暈,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等到齊雪兒重新落座之後,神色如常,擡眸看向侯依依,“我們適才說到哪了?”
“說你前幾日在花園裡頭碰見了一隻野貓。”侯依依見齊雪兒輕輕地按着她的手,她雙眸微挑,而後笑吟吟地應道。
慕梓靜自是不時地觀察着眼前的情形,如今見她們幾人並無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時間緩緩流逝,待過了一會,便聽到外頭傳來稟報聲,“太后駕到!皇上駕到!”
衆人連忙起身,便一同出了正堂,跪在外頭迎駕。
太后與皇帝二人下了皇攆,便見慕侯府外跪着的衆人齊聲高喊,“參見太后!參見皇上!”
皇帝難得露出笑意,不過語氣依舊透着威嚴,“都平身吧。”
“謝皇上。”衆人應道,隨即便起身。
待太后與皇帝入了慕侯府,上座之後,衆人依舊恭敬地立着。
“都坐着。”皇上掃過衆人低聲道。
“是。”衆人應道,便紛紛落座。
不一會,便聽到外頭傳來鑼鼓聲,緊接着便聽到,“新人入堂。”
慕擎林一身喜袍,加之正當壯年,故而整個人憑添了幾分地穩重儒雅,此刻面帶笑容,倒是俊朗不凡。
四公主跟在一旁,二人緩步走入喜堂,在張喜的高喊中,自是雙雙跪下,朝着天地叩拜,又朝着太后與皇上叩拜,而後又朝着老夫人叩拜,緊接着便夫妻對拜,禮成之後,便送入洞房。
而四公主此刻入了喜房,宮婢自是伺候再側,而慕擎林自是前去正堂招呼賓客。
“公主殿下,總算安靜了。”宮女品兒低聲說道。
“恩。”四公主君玉菲淡淡地應道,忍不住地低聲咳嗽了幾聲。
“公主殿下,奴婢給您拿藥去。”品兒低聲說道。
“恩。”君玉菲點頭應道,只覺得這屋子裡頭充斥着一股奇怪的氣味,讓她極不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只覺得有些不對勁,“品兒?”
卻不見有迴應,她狐疑地掀開喜帕,卻看見有一人正站在她的面前,她雙眸微沉,“你是何人?”
那人只看着眼前的君玉菲,當下便撲了上去,君玉菲大驚失色,便要掙扎叫喊,卻被那人擡手直接打暈,只那人將她撲倒在喜榻上,那鮮紅的嫁衣發出撕裂地聲響,不一會,便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君玉菲只覺得渾身疼地厲害,整個人像是被撕碎了似得,她緩緩地睜開雙眸,當對上此刻還壓在他身上使力的人,她氣惱地便要大喊出聲,可是那人卻低頭封住了她的脣,緊接着用力禁錮着她的腰際,她使不上半分地力氣,漸漸地她竟然覺得神智在漸漸地遊離,渾身滾燙地厲害,連帶着身子都漸漸地開始發生了變化……
不知不覺,屋子裡頭便發出了嬌喘聲,而此刻,外頭突然傳來了驚叫聲,自是驚動了大堂內的賓客,太后與皇上對視一眼。
皇上冷聲道,“去瞧瞧,發生了何事?”
便見一個丫頭踉踉倉倉地跑了出來,“公主殿下出事了。”
“什麼?”慕擎林一聽,連忙放下酒杯,二話不說便衝了出去。
老夫人卻覺得不對勁,連忙遞給從嬤嬤一個眼色,“去瞧瞧。”
“是。”從嬤嬤低聲應道,隨即便向前走去。
而其他人自是坐着,有皇帝與太后在此,自是不敢動彈,直等到又傳來一陣尖叫聲,太后雙眸一沉,“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死人了。”一有丫頭大聲叫喊道。
這下更是熱鬧了,太后與皇帝自是坐不住了,隨即起身便向內走去。
張宗一聽死人,連忙起身走上前去,“皇上,容臣前去看看。”
“去吧。”皇上沉聲道。
衆人自是耐不住好奇,便隨着太后與皇帝一同先去了喜房,待衆人進去,這不進去不打緊,待看見裡間喜榻上還糾纏在一起的二人,不對,是三人。
女子滿面桃紅,髮髻散亂,露出光滑的後背,肌膚如雪,不用想也知曉是何人,不過這男子除了新郎官,竟然還有一人。
至於這驚心動魄的場面,着實震驚了衆人,尤其是女眷,此刻更是羞紅了臉,轉身便紛紛逃出了屋子。
太后面色陰沉,沉聲道,“成何體統!”
皇帝冷喝道,“混賬!”
這聲雄厚的斥責聲一下子驚醒了三人,慕擎林酒醒大半,這纔看見自己正壓在君玉菲的身上而對面還有一人半跪着……
而君玉菲漸漸地恢復了意識,擡眸看着眼前的二人,低頭看着自己身無寸縷,而且還被……她忍不住地大叫出聲,“啊!”
衆人哪裡還敢多看一眼,恨不得根本不曾進來,這可好,這可是親眼目睹了皇室醜聞,衆人一鬨而散,安靜地退了出去,紛紛垂首立在大堂內。
蘇沁柔此時正笑吟吟地站在侯依依的身旁,侯依依見她出現,淺笑道,“這熱鬧看得還真是有趣。”
“有何有趣的?”蘇沁柔想着適才她差點被暗算,心裡頭便恨不得將祝礫給廢了。
平西郡老夫人與老夫人連忙衝了進去,頓時驚地目瞪口呆,連忙斥責着二人穿好衣衫,又看向君玉菲蜷縮在一旁,這兩隻老狐狸此刻卻在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的孫子跟兒子。
等過了一會,待慕擎林與祝礫二人走了出來,當下便跪在了地上。
從嬤嬤連忙上前,手中捧着香爐,“老夫人,這香爐內的薰香加了合歡香。”
“什麼?”老夫人垂眸看向從嬤嬤,雙眸閃過一抹幽光。
皇帝與太后一聽,二人面色越發地陰沉,想着今兒個乃是大喜之日,他垂眸看向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二人,“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臣……適才聽到丫頭的喊叫,說公主殿下出事了,臣心急如焚,便匆忙入了屋子,可剛入了屋子,便失去了神智,而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慕擎林想來也是新郎官,與君玉菲歡好自是理所應當的,一時間情難自禁也是情有可原,但是,這……突然冒出來的祝礫又是怎麼回事?竟然還……被看到兩人跟……
這可是皇室的恥辱,皇帝怎能容忍,“你說。”
“回皇上,臣不知。”祝礫也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明明設計的是蘇沁柔啊?怎會……跟四公主苟合了呢?
而且還在衆目睽睽之下,他暗叫不妙,只道是今夜在劫難逃了。
平西郡老夫人與老夫人連忙跪下,老夫人率先開口,“太后、皇上,您且看。”
從嬤嬤隨即便將那香爐遞了上去,張喜隨即接過,待驗證之後,看向皇帝,“皇上,這香爐內放了合歡香。”
“即便如此,你爲何會好端端地到了喜房?”皇帝怒喝道。
“臣當真不知。”祝礫此刻也只能如此如此,他是當真不知。
平西郡老夫人連忙說道,“皇上,此事定然是有人有心設計啊。”
“設計?”太后冷哼道,“爲何設計?今兒個如此喜慶之日,如此做豈不是讓皇家難堪?誰有如此大的膽子?”
而此時,張宗垂首入內,“皇上,死的人是平西郡王身邊的侍從。”
“恩?”皇帝擡眸看向張宗,“如何死的?”
“他身上戴着此物,是被匕首刺死的。”張宗隨即將油紙包遞了過去。
張喜隨即接過,待看罷之後,“皇上,這裡頭放着合歡香。”
“你的侍從身上怎會有合歡香?”皇帝冷聲道。
“臣當真不知啊。”祝礫低聲道。
平西郡老夫人連忙說道,“皇上,這明顯是栽贓陷害,還請皇上徹查此事。”
“父皇!”此時君玉菲自裡間出來,已經換了乾淨的衣裳,不過神色卻透着哀傷,本就慘白的容顏此刻瞧着毫無血色,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一般,似是剎那間便會離去。
皇帝見她如此,“此事朕定會給你做主。”
“父皇,事已至此,即便您呢查出了真相,可是玉菲的名聲也毀了。”君玉菲擡眸看着皇帝說道,“如今是要安撫外頭的賓客纔是。”
“你這丫頭。”太后見她到了這等地步,還在維護着皇家的顏面,她雙眸閃過一抹疼惜。
畢竟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雖然知曉她雖柔弱,性子卻是剛烈的,怕是此事她會親自去查,如此轉眸看向皇帝,“哀家乏了,走吧。”
“兒子送母后。”皇帝起身,便與太后一同出了喜房。
君玉菲並未看祝礫一眼,而是轉身看向慕擎林,“夫君可是借一步說話?”
“公主殿下。”慕擎林緩緩起身,跟在她的身後。
待君玉菲入內之後,揚手便給了慕擎林一巴掌,雙眸碎出一抹冷光,“即便如此,你也難脫干係。”
“還請公主殿下責罰。”慕擎林未料到君玉菲竟然會對他動手,連忙跪下,暗暗叫苦,果然皇家的公主招惹不得。
祝礫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此事怕是明兒個便會傳的沸沸揚揚。
而當太后與皇帝入了大堂,“都散了吧,也將今夜的事兒忘了。”
“是。”衆人哪裡還敢再提,除非是嫌命長了。
太后與皇帝移駕,衆人更是抹着額頭的冷汗,隨即便各自散去,不敢逗留。
慕凌軒親自送蘇沁柔坐上馬車,輕輕地勾着她的手指,遞給她一個安心地眼神。
蘇沁柔紅着臉入內,心裡頭還是後怕的,倘若不是她謹慎一些,倘若不是慕世子與齊世子、章世子用哦警惕,那麼今晚自己怕是……
蘇侯夫人擡眸看向蘇沁柔神色不對,“可是被適才的事兒嚇到了?”
“娘,女兒……”蘇沁柔最終還是未說出口,而是低聲道,“還從未見過。”
“哎,我也是頭一遭,未料到這皇家的公主……”蘇侯夫人正欲開口,意識到什麼,連忙住嘴,“今夜之事你便當不曾看見過,知道嗎?”
“是。”蘇沁柔點頭應道。
慕凌軒送賓客離去,轉身看向一臉疲憊的齊氏,緩步上前扶着齊氏回了霽月院,齊氏怎能看不出今夜之事裡頭的蹊蹺,轉眸看向慕凌軒,“老實說。”
“娘,此事……”慕凌軒便一五一十地將慕梓靜如何與祝礫合謀,騙蘇沁柔前往慕梓兮的院子裡頭,差點毀了她名節之事說與齊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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