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引出幕後黑手
“這……”齊軒驚愕地看着,直覺得一陣反胃,背過身去不敢多看一眼。
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幽暗,嘴角勾起邪惡地冷光,自懷中拿出一個瓷瓶,而後便灑向了眼前,過了片刻之後,眼前竟然什麼都沒有。
齊軒雙眸閃過驚訝,轉眸看着她,“這是怎麼回事?”
“迷幻。”慕梓煙接着說道,“此人善用幻術。”
“難不成是千年之前的?”齊軒驚愕地看着她問道。
“不知。”慕梓煙搖頭道,“不過能夠用幻術的早已經滅絕,如今重現,不是好事。”
“只是那也不過是傳聞罷了。”齊軒忍不住地想起適才眼前的那一幕,胃部發嘔。
慕梓煙拿出一粒藥丸遞給他,“表哥,將這個服下便好。”
“好。”齊軒點頭應道,擡手接過連忙服下,過了一會這才舒坦了許多。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我們出去吧。”
“不進去了?”齊軒看着眼前的路,低聲問道。
“這裡是迷宮,我們進不去。”慕梓煙轉身便出了密道。
齊軒轉眸看着她,“表妹,若不進去,金大夫該怎麼辦?”
“先回去再說。”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好。”齊軒見她神色透着怪異,雙眸閃過一抹疑惑,便也不再多言,與她一同重新回了國公府。
如今那京兆尹府衙骸骨的案子還未查出,反倒多了一處失蹤案,只覺得眼前的事情變得越發的撲朔迷離。
慕梓煙坐在藥廬內沉默了許久,並未出去。
齊軒與齊雪兒便立在外面等着。
“哥哥,大表姐這是怎麼了?”齊雪兒自是不解,擔憂地問道。
“應當是在想一些事情。”齊軒看着她說道。
“哦。”齊雪兒點頭應道,“不過我瞧着她氣色不好。”
“恩。”齊軒也察覺到了,可是如今卻也不敢前去打擾。
慕梓煙想了許久,直等到有人進來,她晃了晃神,“你怎麼來了?”
“在想什麼?”楚燁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她的身側,低聲問道。
“在想幻術。”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幻術?”楚燁沉吟了片刻,“假象總是帶有迷惑性。”
“我也在想,是不是被迷惑了?”慕梓煙低聲道,擡眸看着他,“比如說你。”
“我?”楚燁微微一怔,嘴角噙着迷人的淺笑,“難不成煙兒被我迷惑了?”
“是讓我疑惑。”慕梓菸嘴角一撇,轉眸看着眼前的藥廬,“我總覺得師父並未離開國公府。”
“若真的如此,想必那人是知曉師兄會留下暗記,故而纔會引你前去?”楚燁看着她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若是我當時入了密道之後,繼續往裡走,也許會陷進去無法出來。”
“她的目的是將你困死在裡面。”楚燁沉聲道。
“是。”慕梓煙應道,“好在我清醒的夠快。”
“看來我給你的東西還是管用的。”楚燁笑吟吟地說道,雙眸閃過一抹淡淡地暖光。
慕梓煙點頭道,“很有用。”
“既然那人慣用的是幻術,而且在國公府待了這麼久,想必也會用此迷惑別人。”楚燁說出了重點。
“是。”慕梓煙點頭應道,“只是不知那人究竟是誰?”
“只要用心去看,必定能找到。”楚燁看着她說道。
“我如今還是擔心師父的安危。”慕梓煙嘆了口氣,擔憂不已。
“你想想師兄素日與你說過的話,還有一些異常的舉動?”楚燁見她難得露出這番頗爲憂愁的神色,擡眸打量着四周,沉默了片刻說道。
慕梓煙低聲道,“我都想過了,可是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
“出去走走?”楚燁看着她說道。
“啊?”慕梓煙微微一愣,便見楚燁已經拽着她出了藥廬,飛身離開。
齊軒這才發現楚燁,他雙眸微暗,轉眸看着齊雪兒,“先回去吧。”
“哦。”齊雪兒點頭應道,便與齊軒一同離開。
慕梓煙被楚燁拽着出了國公府,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等到落下之後,便看見眼前是一大片的湖泊,二人已經站在了高塔上,擡眸眺望着遠處,一陣清風徐來,倒是散去了她不少的愁緒。
慕梓煙轉眸看着他,“我怎得不知還有這樣的好地方?”
“當你心神紊亂的時候,看看遠處。”楚燁淡淡地說道。
遠處傳來湖面上微風吹拂的淺淺地聲響,猶如一縷縷的暖風吹來,沁人心脾,而楚燁的聲音似乎與這暖風相融,一點一點地落在了她的心上。
她轉眸看着他,俊美無儔的側影,白玉的面具在日光映照下折射出絢爛的光暈,雪白的錦袍隨風而動,盪漾着層層的漣漪,不遲不疾,如行如流,絕世無雙。
她輕咳了幾聲,人都會被美的事物所吸引,她自然不會例外,可是她卻總是對太美的事務感到害怕,因爲太美,所以會擔心有朝一日,那不過是曇花一現。
她轉眸看着前方,碧波盪漾,岸邊楊柳依依,飛鳥縱情,說不出的清心閒適,似是將她內心掀起的洶涌不安也隨之拂去,只是如此靜立而望,享受着這短暫的寧靜。
楚燁轉眸看着她,亭亭玉立,卻極喜愛穿着素色的衣裙,沒有太多的妝點,卻總是透着讓人無法琢磨的氣息,她看似平淡,只是他卻明白,在這平靜的表象之下,她的心也許是千瘡百孔,只是不知這丫頭究竟承受了什麼?纔會淬鍊成如今這番波瀾不驚的模樣。
慕梓煙是很少去關心楚燁的心思的,從初見時他的挺身而出,再從後面的因緣際會,到了如今這番不清不楚,忽近忽遠的糾纏,連她自己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他們之間究竟能夠走到何種地步?又或者是有朝一日,他們又會面臨何種的境地?
她不敢往深處想,她還有要守護的人沒有去守護,還有要做的事沒有做完,她不敢停下腳步,也不敢有片刻地歇息,她害怕自己稍一鬆懈,這千年的等待與磨難,換來的這一次重生又會重蹈覆轍,將她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漸漸地壓下內心澎湃的情緒,時間能治癒任何的心傷,可是卻撫慰不了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還有前世的仇恨與痛楚。
也許只有她報的大仇,成爲那執棋之人,她才能夠停下來歇一會,只是這一條佈滿荊棘的路,她卻不願意讓旁人隨她一同走,只因這條路太血腥太冷酷,也太艱難。
漸漸地她的情緒恢復了以往,深深地吐了口氣,轉眸看向楚燁,“回去吧。”
“好。”楚燁能夠感受得到她的氣息變化,他不說,並不代表他不懂,只是他清楚,這個時候,他即便用盡法子將她佔爲己有,到最後也終究會失去,倒不如便陪着她,做她想做的一切,他會等,等她回頭看他的那一刻。
楚燁陪着她下了高塔,接着將一本書遞給了她,“這對你有用。”
“你怎麼會有這個?”慕梓煙拿過之後,雙眸閃過驚訝,擡眸看着他。
“想必能有大用處。”楚燁並未正面迴應,待說罷之後,便帶着她重新回了國公府,而他也閃身離開。
慕梓煙站在藥廬前,低頭看着那書卷,擡眸看着他離開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轉身回了藥廬。
待她坐在藥廬內,仔細地翻閱着那本書,裡面詳盡地講述了幻術的來由與毀滅,還有裡面不同幻術的破解之法,這讓慕梓煙欣喜不已。
齊雪兒與齊軒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她正專注地看書,二人對視了一眼,便又重新出了藥廬內。
“大表姐這是怎麼了?”齊雪兒越發地不解了。
齊軒溫聲道,“也許在尋找線索。”
“應當是。”齊雪兒點頭應道,便與齊軒一同離開。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宗有些等不及,便趕到了國公府,齊軒見他前來,自是詳細地說出與慕梓煙一同前去的那個密道,張宗聽罷之後,神色凝重異常地凝重,只覺得這案子怕是一時半會無法破案。
“怎會出現幻術呢?”張宗多少是聽說過的,當年也正是因爲幻術,而會導致一個大國的覆滅,纔有瞭如今的大焱國。
而自此之後,那幻術便被毀滅了,如今重新出現,難道預示着大焱國也要隨之覆滅?顯然這個荒謬的想法也不過是一閃而過,他自是不敢深想。
齊軒看出了他的心思,低聲說道,“如今說這些也爲時尚早,只能等着表妹出來再說了。”
“恩。”張宗沉聲道,“我先回去了,看來今夜是不會有進展了。”
“你且回府吧,表妹想必今兒個要待在藥廬,她如今擔心的是金大夫的安危。”齊軒看着張宗說道。
“好,告辭。”張宗拱手道,隨即便離開了國公府。
直至天亮,慕梓煙纔將那本書看完,而後小心地收好,這才神清氣爽地出了藥廬,仰頭舒展着手臂,深深地吐了口氣,晨曦灑落在她俏麗的容顏上,透着淡淡的柔光。
齊軒走上前來,正巧看見眼前的景色,微微一愣,斂去眸低的驚豔與愛意,行至她的面前,溫和地開口,“表妹可是要歇會?”
“不了。”慕梓煙擺手道,“表哥,我知道師父在何處。”
“看來表妹已經想到法子了。”齊軒見她如此說,笑吟吟地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我們先出去再說。”
“好。”齊軒欣然應道,便與慕梓煙一同出了藥廬。
等二人前往廳堂,齊雪兒已經在等着她,見她神色無恙,這才放下心來,昨夜自己也是輾轉難眠,今兒個一早便起身了。
國公夫人也在廳堂內,包括府內各房的人都在一處。
慕梓煙入了廳堂,衆人自是起身行禮,“參見郡主。”
她淺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禮。”
“煙丫頭,你昨兒個一直在藥廬,可有用過早飯?”國公夫人看向慕梓煙關心地問道。
慕梓煙勾脣淺笑道,“還沒有。”
“那便與我一同用吧。”國公夫人笑着說道。
“不了,大舅母,我要回去了。”慕梓煙低聲道。
“回去?”國公夫人明顯一怔,不過見她神色淡然,便也不再多問,而是點頭應道,“既然要回去,便讓軒哥兒送你。”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轉身便離開了廳堂。
齊雪兒停頓了片刻,“娘,女兒也去送大表姐。”
“去吧。”國公夫人是很樂意讓齊雪兒與慕梓煙親近的,畢竟慕梓煙身上有許多齊雪兒學習之處。
慕梓煙出了廳堂,等坐入馬車,擡眸看着對面坐着的齊雪兒,“表妹,待會你便回去。”
“啊?”齊雪兒驚訝出聲,沉默了片刻,接着問道,“大表姐,你可是有主意了?”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你回去之後,若是有人問起你,你便說是前往藥廬拿一件東西,就說是我留下的,好像是叫什麼幻術的。”
“好。”齊雪兒自是記下了,等到了慕侯府,齊雪兒便又坐着馬車回去。
齊軒則是與慕梓煙一同坐着另一輛馬車去了京兆尹府衙。
等到了府衙內,呂娘子知曉她會過來,便準備了早飯,還特意做了她素日喜歡吃的糕點。
慕梓煙入內之後,自是像到了自個家裡一般,毫無拘束地吃了起來,並無任何的拘謹。
齊軒見她如此,也只是溫溫而笑,便也一同用着。
等用過之後,慕梓煙淨手漱口之後,這才起身在廳堂內來回踱步。
齊軒坐在一旁瞧着,眉眼間皆是溫柔的寵溺之色,轉眸看向呂娘子,“她素日在府衙皆是如此?”
“恩。”呂娘子早已經習以爲常,自是淡淡地應道,此刻正抱着張謙玩耍。
“倒是一點都不拘束。”齊軒淺笑道。
“你日後相處久了,便知曉她的性子了,這往日在外頭的一本正經都是裝出來的。”呂娘子笑着說道。
齊軒淡淡地應道,“如今自是瞧見了。”
慕梓煙挑眉,不以爲然地看着他們,“這是在打趣我呢。”
“素日都是你打趣別人,哪裡有人能打趣得了你?”呂娘子擡眸看着她,“等過了午時,他纔回來。”
“呂姐姐,我先陪侄兒玩一會子。”慕梓煙笑着說道,上前朝着張謙張開雙手。
張謙樂呵呵地便伸出兩隻小手臂,慕梓煙得意地看向呂娘子,便將張謙抱入了懷裡。
齊軒看着眼前的慕梓煙,陷入了沉思,倘若日後他們能夠這般,該是多麼幸福之事,不過……他垂眸斂去心底的苦澀,怕是這一日永遠也不會到來了。
“你瞧瞧,也不見對我這般笑過。”呂娘子看着張謙沖着慕梓煙呵呵地笑着,她嘴角一撇,低聲說道。
“謙兒啊,你孃親醋了。”慕梓煙垂眸看向張謙說道。
“你若是喜歡,便送給你吧。”呂娘子說着便雙手推着慕梓煙。
慕梓煙淺笑道,“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你若是真喜歡,便早些成親了……”呂娘子說了一半,似是意識到什麼,連忙住了嘴。
慕梓煙擡眸看着她,“那也要等謙兒再大一些了。”
呂娘子點頭道,“是了,到時候還可以吃你的喜酒。”
“哈哈。”慕梓煙爽朗地笑着,哪裡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溫婉之氣。
齊軒還從未見過慕梓煙這般開懷大笑的樣子,擡眸看着她如此,也有了另一番的心思。
今兒個正值齊軒休沐,故而纔會得空前來,直等到午後,張宗與章仚、慕凌軒、雷逸辰一同回了京兆尹府衙,過了一刻,君千皓也興沖沖地走了進來。
慕梓煙擡眸看着他們,“都到齊了?”
“還有我呢。”蘇沁柔說着便拉着侯依依過來。
慕梓煙低笑道,“倒是哪裡熱鬧,你往哪裡湊。”
“那是自然的。”蘇沁柔淺笑着應道。
慕梓煙隨即坐下,沉默了片刻,這才慢悠悠地開口,“這個案子牽扯甚廣,如今也毫無頭緒,大家也可以說說自己的想法,大家集思廣益。”
“慕姐姐,你可是有線索?”蘇沁柔聽慕梓煙如此說,低聲問道。
“沒有。”慕梓煙搖頭道,“故而纔想着大家一同探討。”
“煙兒,這人既然是國公府內的人,此事自是與國公府脫不了干係。”君千皓說出了致命的一點。
慕梓煙便是在等他的這句話,如今矛頭直指國公府,想來當初如此做的兇手也是爲了最後嫁禍國公府,纔有瞭如此的佈局。
“三殿下說的不錯。”慕梓煙點頭應道。
“那麼此事還是要從國公府查起?”蘇沁柔低聲說道,擡眸看了一眼齊軒。
齊軒垂眸不語,神色溫和,並無任何地氣惱。
蘇沁柔這才放下心來。
慕梓煙點頭道,“是。”
侯依依接着開口,“慕姐姐,只是事情已經過了十五年之久,即便要查可是也沒有任何地線索,這豈不是成了陳年舊案?”
“不錯。”慕梓煙自是認同地應道。
“那麼便是無從查起了?”張宗冷聲道。
“骸骨上面並無太多的線索,當時與此事有關的人也都死了,倘若要查出真兇,那麼只能問皇上與太后。”慕梓煙直言道。
君千皓聽慕梓煙如此說,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嘴角微勾,“煙兒這是要?”
“只是皇上必定不會說出當年之事。”慕梓煙笑吟吟地看向君千皓。
君千皓微微點頭,“太后更不會。”
“故而,如今是查無可查。”慕梓煙看着他們說道。
“那該如何結案?”張宗攤開雙手,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慕梓菸嘴角微勾,“這骸骨放着也沒有了用處。”
“煙兒啊,你將我繞糊塗了。”呂娘子卻在此刻看向慕梓煙,眉頭緊蹙地說道。
“是有人刻意要將我繞進去。”慕梓煙笑吟吟地說道。
衆人沉默了片刻,似是有所明白,“梓煙表妹,難不成此事?”
“已經有了些眉目。”慕梓煙淺笑着說道。
“煙兒,既然你已經有了眉目,不妨說來聽聽?”張宗雙眸閃過亮光,笑着開口。
“待會便知道了。”慕梓煙故作神秘地說道。
“待會?”張宗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好,那便等等。”
“慕姐姐,我當真好奇,你是如何尋到線索的?”蘇沁柔期待不已。
慕梓煙沉默了片刻,而後淺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哎。”蘇沁柔見她如此回答,幽幽地嘆了口氣。
章仚看着她,似是想到了什麼,而後說道,“梓煙表妹是在等齊大小姐吧?”
“恩。”慕梓煙輕聲應道。
“看來事情當真是有了眉目。”章仚淡淡地啓脣,擡眸笑吟吟地看着她。
此時,衆人皆各懷心思,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等過了一會,慕梓煙率先開口,“雷世子,請隨我來。”
“好。”雷逸辰點頭應道,便與慕梓煙一同向前走去。
等到了一處地方,慕梓煙便將那令牌遞給他,“雷世子,這令牌我該物歸原主了。”
“這是何意?”雷逸辰看着她不解地問道。
“這令牌乃是調動雷家人馬的,也是雷侯爺留下的最後的人手。”慕梓煙看着他說道。
“原來如此。”雷逸辰雙眸微眯,“看來父親是一早便料到會出事。”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故而此物我是萬不能在留下的,雷世子更需要這令牌。”
“煙兒能夠如此坦蕩,反倒讓我自慚形穢了。”雷逸辰在想,若是旁人,想來拿了這令牌,知曉用處之後,必定不會歸還,還如實相告,而慕梓煙交給他的時候,眼眸中竟然無半分地貪念。
慕梓煙淺笑道,“這有什麼,這東西本就不該屬於我的,我自是不會據爲己有。”
“好。”雷逸辰忍不住地讚歎道。
慕梓煙並未再多言,二人便一同回去,齊雪兒正巧前來,低聲道,“大表姐。”
“恩。”慕梓煙看着她,“事情如何了?”
“已經辦妥。”齊雪兒點頭應道。
“好。”慕梓煙勾脣淺笑,“既然如此,便耐心等待吧。”
“大表姐,便這樣等着嗎?”齊雪兒想着這幾日甚是折騰,如今反倒安靜下來,着實有些不習慣。
慕梓煙點頭應道,“不錯,等就是了。”
“大表姐可是要去歇會,你一夜都未眠。”齊雪兒擔憂地問道。
“好。”慕梓煙隨即起身,擡眸看着他們,“大家自便,我去歇息會。”
“恩。”衆人垂首應道,便見慕梓煙轉身入了屋子。
因着君千皓在,故而衆人的便也沉默不語,倘若換成從前,氣氛自是活絡的。
蘇沁柔看向侯依依,二人對換了神色,便起身看向呂娘子,“呂姐姐,我去看看謙兒。”
“好啊。”呂娘子正想着離開,見蘇沁柔如此說,欣然應道,齊雪兒也跟着起身,四人便一同離開。
章仚擡眸看向雷逸辰,接着問道,“雷兄近來可好?”
“有勞章兄掛心。”雷逸辰低聲道。
慕凌軒擡眸看向君千皓,“不知三殿下對於今日朝堂上皇上提出的新政有何看法?”
君千皓未料到慕凌軒會突然提及此事,他沉默了片刻,“父皇能夠推行新政,想必是有一番考量的。”
此時,衆人的視線也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便也一同開始聊起了國事。
慕梓煙入了屋子,並未歇息,而是離開京兆尹府衙,去了國公府。
等到了之後,便悄悄地隱藏起來,隱一立在她的身後,“主子,並未有任何的動靜。”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對手甚是狡猾,只要耐心等待便是。”
“是。”隱一垂首應道,閃身離開。
直等到天色漸暗,依舊沒有任何地響動,慕梓煙卻還在耐心地等待着。
京兆尹府衙,君千皓見時候差不多了,卻不見慕梓煙出來,多少是明白了一些,擡眸看着他們幾人,見他們神色並無異樣,自是明白,他們一早便知道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比起這些人來,自己終究是慢了一些。
而對於慕梓煙,他卻是勢在必得的。
蘇沁柔看着呂娘子,“呂姐姐,這謙兒真聰明。”
“是啊,他喜愛熱鬧,最喜歡你們陪着他了。”呂娘子淺笑着說道。
“瞧着就可人疼。”侯依依輕輕地握着張謙的一雙肉乎乎的小手,覺得太過於神奇。
想來這侯府內哪裡沒有姨娘庶子庶女的,即便是如今,侯家與蘇家也難免會有新的嬰兒出生,可是蘇沁柔與侯依依卻委實喜歡不起來。
而她們自幼所學的女戒與女德,自是說明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道理,那七出更是將讓她們清楚,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倘若沒有妾侍的話,這男人出去也會被笑話。
蘇沁柔是用了感情的,她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何事,卻也不知到時候到底該不該爲慕凌軒納妾,倘若慕凌軒知曉她還未出嫁,便給他想着納妾之事,必定會哭笑不得。
侯依依嫁入的章侯府比起蘇沁柔來,自是陰暗許多的,畢竟這裡頭所牽扯的事情也複雜不少。
這二人對視了一眼,自是感嘆不已。
呂娘子見她二人如此,忍不住地笑道,“這是想起什麼來了,怎得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沒什麼。”二人一同回道,自是不願意將這些小心思說出來。
呂娘子也不多問,卻也多少是猜到了一些。
如此,直等到深夜,衆人看着眼下的情形,已經到了宵禁的時候,自是不用回去了,便也如此待在了京兆尹府衙。
慕梓煙躲在暗處繼續等着,倘若這背後的人當真與幻術有關,自是不會讓外人得知幻術的秘密,必定會出現將幻術的書籍銷燬,那麼她只要盯着便能抓出那個幕後黑手了,一切的謎底也都能解開了。
她沒有料到,前世所看到的一些平常之事,在這一世竟然暗藏着如此巨大的陰謀與秘密,倘若換成前世,也許她即便知道,也是無能爲力的,畢竟前世的自己太依附於冷寒峰,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去查明原因。
而現在的自己不同了的,在經過了千年,又在那個世界學會了不少的東西,再加上對前世的一些判斷,如今能夠查出這些來,也着實不容易,這個隱藏在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她勢必要抓出來,否則,國公府日後必定還會重蹈覆轍,比起前世怕是會更慘。
她暗自思忖着,不一會,隱一再次地落下,“主子,還是沒有動靜,您回去歇會吧,屬下盯着便是。”
“不成。”慕梓煙低聲道,“此人甚是狡猾,不能有絲毫地疏忽,想要抓住他必定不容易,如此將他引出來,卻能夠順藤摸瓜。”
“是。”隱一明白慕梓煙的顧慮,便也不再相勸,繼續閃身躲在暗處。
如此又等了一個時辰,眼前已經三更天了,張宗那頭還是沒有得到消息。
蘇沁柔幾人都有了睏意,可是如今也不敢睡,索性在屋子裡頭也待不得,便出了屋子,去了廳堂,見三皇子幾人也毫無睏意,一行人便坐在一處開始閒聊起來。
張宗眉頭緊蹙,擡眸看着他們幾人,蘇沁柔想要尋到輕鬆地話題,便開口說道,“如此算來,慕姐姐的及笄之禮也快到了,諸位可有準備驚喜?”
“驚喜?”章仚眉頭微挑,“只要到時候不要有什麼驚嚇便好。”
“倒是。”侯依依頗爲認同地應道,“看來我們也要想想法子,到時候多盯着一些。”
“不錯。”齊雪兒點頭應道,“聽說到時候太后會親自主持,想必會來不少的人。”
“對了,我聽說五公主跟五駙馬也會來。”蘇沁柔看着他們幾人說道。
“此事我也聽說了。”慕凌軒未料到妹妹的及笄之禮,竟然如此熱鬧。
君千皓在此刻低聲道,“如此說來,煙兒的及笄之禮,怕是會很熱鬧。”
“恩。”齊軒點頭應道,“越是如此,越要小心爲上。”
“想來這等場合,應當不會有人鬧事吧?”侯依依卻轉念說道。
“這可未必。”蘇沁柔低聲說道,“有些人就是喜歡鬧事。”
她說話的時候還將目光落在了君千皓的身上,隨即便躲開。
君千皓挑眉,自然知曉她言下之意,低聲道,“本宮會盯着的。”
“三殿下知曉臣女在說誰?”蘇沁柔接着說道,“只是臣女多心罷了,還望三殿下莫要怪罪。”
君千皓淺笑道,“蘇大小姐心直口快,所言不無道理。”
氣氛一瞬間又僵硬了下來,衆人便又再次地陷入了沉默。
直等到四更天的時候,慕梓煙看到一道身影突然落下,直奔入藥廬,而後便飛身離開,速度之快,轉瞬便沒了蹤影。
身後安排的人已經快速地跟上前去,慕梓煙連忙衝進了藥廬,便看到桌上放着的書卷被拿走,她雙眸閃過一抹冷光,邪魅一笑,便見隱一落下。
“主子,太快了,屬下跟丟了。”隱一垂首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不妨事,意料之中。”
“屬下無能。”隱一跪下道。
“與你無關,是他太狡猾,前來的並非是他。”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屬下不明白。”隱一不解地開口。
“等日後我再告訴你。”慕梓煙淡淡地說道,“命人繼續盯着。”
“是。”隱一閃身離去。
慕梓煙自懷中拿出藥米分,而後灑下,便看到桌上留下的印記,而後又看向地上,她冷笑道,“你以爲如此,我便尋不到你的蹤跡了?”
慕梓煙轉身出了藥廬,便見齊玉兒牽着“靈犬”前來,“大表姐,這靈犬我親自牽來的。”
“恩。”慕梓煙擡手摸着齊玉兒可愛的髮髻,自手中牽過靈犬,而後轉身便將靈犬帶入了藥廬內,將那藥米分灑向的地方指給靈犬,靈犬嗅了嗅,接着叫了幾聲,轉身便衝了出去。
“跟着。”慕梓煙冷聲道。
“是。”躲在暗處的隱一應道。
齊玉兒走上前來,“大表姐,我陪你過去吧。”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便與齊玉兒一同向前走去。
國公夫人也趕了過來,“煙丫頭,抓住了?”
“應當快了。”慕梓煙擡眸看向國公夫人說道。
“那就好。”國公夫人笑着應道,轉眸看着齊玉兒,“你這丫頭,倒是個鬼靈精的。”
“娘,大表姐真厲害。”齊玉兒仰頭笑吟吟地誇讚着慕梓煙。
“恩。”國公夫人自是贊同地應道。
慕梓煙看着齊玉兒正笑呵呵地看向自己,她笑道,“二表妹也很好。”
齊玉兒越發地高興了,跟着慕梓煙就差沒有將自己黏在她的身上了。
國公夫人瞧着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雖然眼下情形瞧着有些緊張,不過難得有如此輕鬆地氣氛,反而也便沒有了之前的怒意。
等到了眼前的院子,慕梓煙擡眸看了一眼,雙眸閃過一抹冷光,“這是三嬸的院子?”
“正是。”國公夫人雙眸一沉,“怎得在這處?”
慕梓煙多少是有些懷疑的,怕是從昨兒個齊蕊兒的事情,還有那根流蘇便存了疑惑,未料到事情當真如此,她擡眸看了一眼,低聲道,“進去。”
“是。”眼前的侍衛躬身應道。
等院子被敲開,守夜的婆子打開院門,待看見慕梓煙與國公夫人,自是驚訝不已,那睏意也跟着煙消雲散,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跪下。
國公夫人擡步入內,靈犬卻比她還快,不過當靈犬進去之後,在院子裡頭四處轉悠,顯然是沒有了氣息。
慕梓煙雙眸微眯,暗道,“好快的手法,竟然這麼快便掩蓋了氣息。”
齊玉兒狐疑地看着靈犬,轉眸看着慕梓煙,“大表姐,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線索又算了。”慕梓煙冷聲道。
“又斷了?”國公夫人一聽,擡眸便看見匆忙出來的三夫人,她眸光一暗,自是沒有好臉色。
“發生何事了?”三夫人不解地看着慕梓煙與國公夫人,上前低聲問道。
“搜。”國公夫人冷聲道。
“且慢。”慕梓煙轉眸看着國公夫人,“大舅母,如今即便搜了也不會搜出什麼。”
“這究竟是發生了何事?”三夫人面色一冷,沉聲問道,顯然對於國公夫人與慕梓煙的行爲氣惱不已。
慕梓煙上前低聲道,“三舅母請見諒,我正在捉賊。”
“捉賊?”三夫人明顯一愣,而後冷哼道,“捉賊捉到我院子裡頭來了?”
“只是因着靈犬循着那賊人的氣息過來,故而才找到這處的。”慕梓煙接着說道。
“原來如此。”三夫人壓下心底的怒意,“那賊人呢?”
“氣息沒有了,靈犬也找不到了。”慕梓煙接着說道。
“那就是沒有捉住了?”三夫人看着慕梓煙,“郡主,這國公府一向安穩,怎得你來了便偏偏惹出這麼多的事端來呢?”
慕梓煙一聽三夫人如此說,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便見國公夫人冷哼道,“是了,我在捉賊,怎得這賊何處都不去,偏偏跑來三弟妹這處呢?”
“大嫂,你這是何意?”三夫人擡眸直視着她,“這大半夜的捉賊,強行闖入我的院子裡頭,難不成還是我的不是了?”
國公夫人也不客氣,“倘若不是有賊,我何故與大半夜的跑來三弟妹的院子?”
“若是如此,那我倒要找人評理了。”三夫人說着便朝外走去。
慕梓煙卻觀察着三夫人的神色,轉眸看向不遠處垂眸跟着的阮嬤嬤,便見靈犬突走了上去,圍在她的跟前轉了一圈,緊接着便又離開。
慕梓煙雙眸眯起,冷聲道,“慢着。”
“郡主,難不成你懷疑是我?”三夫人轉眸看着慕梓煙冷聲問道。
慕梓煙上前一步,看着三夫人道,“三舅母這是要去何處?”
“自是去尋老夫人評理了,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安生了?”三夫人揚聲道,“我倒是不知,這國公府何時換了主母,讓郡主來主事了。”
國公夫人一聽,當下便怒了,“三弟妹,你這話何意?難不成這賊人當真在你的院子裡頭?你這是在成心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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