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初夏醒來,發現身上的傷好了很多,看見沈錦絮在一旁坐在看書,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小姐。”
沈錦絮聽見她的聲音,立刻爲她檢查了一下傷口,“嗯,傷口好些了。”
初夏對於沈錦絮這樣對自己很感動,心裡一感動,眼淚就流了下來。
“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還痛?”沈錦絮看見初夏哭了,以爲她傷口太痛的原因。
初夏看見沈錦絮緊張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我是感動的。”
“你這丫頭。”沈錦絮聞言鬆了一口氣。
她對自己的藥很有信心的,所以看見初夏掉眼淚,她還以爲自己用藥的問題了呢。
“小姐,初夏此生能夠遇到你這麼好的小姐,那真的是祖墳冒青煙了。”初夏一臉認真的說道。
沈錦絮無語的看了她一眼,“行了,你好好養傷吧。”
初夏想到現在回到沈府了,離自己家不遠,她想回去看看母親,所以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沈錦絮,不知道自己這要求會不會太過分了。
畢竟她們這纔剛回來,她清楚小姐對沈府的人都沒有好感。
而且沈府的人都想着傷害小姐,如果她這時提出,小姐會不會拒絕?
她太擔心母親了,很想回去看看她的病好了沒。
當初走的時候,她把沈錦絮給她的銀子全部交給了醫館的老闆。
那個老闆人ting好的,所以她才放心把母親交予給他幫忙照顧一下。
現在都半年時間過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怎麼?還有事?”沈錦絮看見初夏像是有話要說,結果她等了半天沒有見她開口,反而看見她發呆。
“那個……小姐……我……我想回……回去看看我母親。”初夏結結巴巴的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錦絮的表情,發現她並沒有不高興,這才鬆了一口氣。
因爲事情太多,沈錦絮此刻聽到初夏提起來纔想起初夏有個母親還在這裡。
她想了想說道,“你現在的身體還不適合回去,我一會讓我師兄去把你的母親接過來吧。”
在初夏的心裡,沈錦絮能夠允許她回去看望自己的母親就已經是恩賜了,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讓人去把母親接過來。
初夏一激動就要起身給沈錦絮磕頭,以感謝她這麼爲自己着想。
沈錦絮摁住了初夏的手臂淡淡的說道,“感謝的話就別說了,以後好好爲我做事就行。”
“小姐,我這輩子就爲你牛馬了。”
沈錦絮點了點頭,讓她好好休息。
待初夏睡下以後,沈錦絮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漆黑,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然後看見殷賀在外面的院子練武。
殷賀見她過來,收起手中的劍,一臉詫異的問道,“師妹,你這麼晚還沒有休息?”
沈錦絮搖了搖頭說道,“師兄,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什麼事你直接說吧。”殷賀離開墨門的時候,師傅就交代了,如果沈錦絮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定得竭力相助。
沈錦絮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殷賀,聽完沈錦絮的話,殷賀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
當初夏醒來的時候,chuang榻前坐着的不再是沈錦絮,而是自己的母親。
初夏發現母親的身體好了很多,臉色也比之前圓潤了不少。
心裡真是百感交集。
如果當初不是遇到了沈錦絮,那麼她不敢去想,自己的母親是否還能好好的坐在自己的身邊。
本來沈錦絮只是讓初夏的母親過來看看她,結果初夏的母親說她現在病已經全部好了,她願意待在沈錦絮的身邊來報答她給她們娘倆的再造之恩。
沈錦絮看她一臉的堅持,也就答應了她。
最後,初夏母子倆都留在了沈錦絮的身邊。
因爲初夏受傷而臥chuang休息,照顧沈錦絮的飲食起居就落在了初夏母親的身上。
一大早,沈錦絮就讓一個三等的丫鬟帶着初夏的母親熟悉了錦繡閣。
好在是她雖然年紀大了,可是頭腦靈活。
什麼事情只說一遍,她就完全可以領會了。
“小姐,請用早膳。”初夏的母親覃子魚端着沈錦絮的早膳來到沈錦絮的房間,然後放在桌面上,對着坐在銅鏡前的沈錦絮說道。
沈錦絮聞言,轉身對着她說道,“覃媽,早膳放那裡就好。”
然後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的繼續說道,“還有,你以後直接叫我絮兒就好,雖然初夏是我的丫鬟,但是在我的心裡,我已經把她當姐妹。”
“既然是姐妹,那麼我也算是你的女兒,哪有當媽的叫自己女兒小姐的。”
經過多活一世,沈錦絮看人的眼光比以前毒辣了很多。
她雖然接觸覃子魚的時間不多,可是她卻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出她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覃子魚聽完沈錦絮的話,‘撲通’一聲跪在沈錦絮的面前,“小姐,你折煞奴才了。”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下人,不敢有攀比之心。”
她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雖然小時候因爲好學,纏着父親讓她去學堂學了一段時間。
那時年紀還小,總以爲自己能有一番作爲。
哪怕是自己家境並不好。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
奴才始終是奴才。
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把她們不當人的對待。
好則一番言語教訓,重則就是把她們一頓棒揍。
她的哥哥就是因爲救她,被哪些人活活打死的。
所以自那以後,她再也不敢像之前那麼天真了。
可是今天聽完沈錦絮的話,她深覺惶恐,不敢有一絲的妄想。
她只希望能有一個安身的地方,然後可以每天看見自己的女兒。
她就滿足了。
她不會再有別的想法。
沈錦絮看見覃子魚一副受驚嚇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起,語調微冷的一轉,“覃媽,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你就把我當你的女兒般的對待,當一家人,要嘛你就離開,我這裡不需要畏手畏腳的奴才。”
她不知道覃子魚之前是怎樣的日子,但是到了她這裡就必須要有做事的樣子。
否則遇到丁夢瑤跟孫雪兒那樣的人,人家一番恐嚇,她就像烏龜一樣的縮回自己的殼裡。
如果真是這樣,她要這樣的人有何用?
對她的處境沒有半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