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提法拉着諸葛嗣的手走在金蘋果樹號的下層甲板區,“所以我剛纔說的你聽到了沒有啊?回神了!”
“不不不我真的聽到了,雖然確實在一開始的時候有點愣神,但是現在已經沒問題了。”諸葛嗣被拉提法捏着臉蛋子往兩邊兒拽,別小看拉提法的力氣,就算沒開技能變身,她的力氣也一點不小,諸葛嗣臉都腫了。
“真的?那你說我剛纔要去買什麼?”
“帶着老爹找舅舅,給老媽買榴蓮,給老哥買附了魔的+12蛋刀?”
然後諸葛嗣就又被擰耳朵了,“是給跟着我爸看舊相識去,順便給我媽買榴蓮糖,以及給我老哥找個你熟的生產職業者做身裝備!+12的蛋刀?虧你想的出來!別以爲我沒玩兒過魔獸!”
雖然不能說難得,但是拉提法已經有日子沒回德國了,也就有日子沒回孃家了,包括聖誕節和新年的時候,都是在武鄉侯號上度過的,現在眼瞅着雖然還有半個多月但也快要到春節了,拉提法估計照武鄉侯號上的安排,自己別說帶着諸葛嗣在中國新年回孃家,能不能在武鄉侯號上把春節過了都兩說呢,所以趁着現在回來一趟,乾脆就回家看看。
說來也奇怪,明明傳送門這種便利的東西已經普及三個月了,使用念話也已經稀鬆平常了,但是走親訪友的人卻少了,這不由得讓人感嘆工具的越發便利讓人們之間的聯繫越來越淡薄了。
諸葛嗣雖然還想再和威爾珀斯一起聊聊城市戰艦的,但是一想到羋麒,他心裡就有點兒膈應,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種感覺,也就只能先冷處理掉,“去之前先去買點什麼吧,不能讓你空手回家不是?另外優秀的生產職業者的話,神子聯盟裡我認識個不錯的神子,順路去他那兒看看吧。”
“恩!”拉提法許久沒有和諸葛嗣一起逛街了,高興地直接抱住了諸葛嗣的胳膊,一陣軟綿綿的觸感讓諸葛嗣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真是見鬼,每次被拉提法抱住都會有這樣的感覺,都處了多久的對象了,丟人!
“那。。。”拉提法跟諸葛嗣走着,“今天晚上,就住我家吧。。。我的房間裡。。。還有些挺好看的衣服沒帶到武鄉侯號上,穿給你看吧?”
自己女朋友紅着可愛的小臉兒說這樣的話,諸葛嗣覺得自己再往後縮那就實在可以去日漫裡當男主了——性無能的那種。不過真的張嘴答應,諸葛嗣就覺得‘嗯’字卡在嗓子眼兒裡怎麼擠都擠不出來,比拉提法更漲紅着臉,諸葛嗣最終只是跟紅燒過糖醋活魚似的張着嘴點頭。
拉提法的體溫已經升高到燙手的程度了,但是現在二人都因爲突然大膽的發言而害羞着沒察覺到——直到路過的神子聯盟成員擔心拉提法自燃起來把船給燒了,給他倆澆了一桶涼水。
反正仇家那邊兒也沒什麼事兒了,諸葛嗣和拉提法從金蘋果樹號出來,跟沈浩打了聲招呼今天不回去了,又跟威爾珀斯要了神子聯盟的奧珍的通訊方式,到對方店裡給拉提法的哥哥卡夫特定製了一套裝備,三天後郵寄到戶,“我說拉提法,你哥最近還好嗎?”
“已經有些日子沒收到卡夫特的消息了,媽媽倒是說他最近已經搬出去住了,不知道怎麼樣了,所以這次回來我纔想去看看。”拉提法在商店買了些日用品,因爲她不清楚卡夫特一個獨居男青年能不能打理好自己的生活起居,“爸爸今天會把他叫回來吃飯,咱們一起。”
就當是換換心情吧。諸葛嗣拿起意麪看了看,買了幾包塞進揹包裡。
到拉提法加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拉提法的媽媽正好從麪包房下班回來——帶着賣剩下的麪包,最近他們家開始拓展業務了,賣一種食用後增加buff的麪包,這就導致其他的普通麪包銷路萎縮。一進門拉提法的媽媽就給了拉提法和諸葛嗣一個熱情地擁抱,他老爹也從廚房端了茶和點心出來,然而卡夫特卻顯得比較沉鬱,和之前見到的那個人已經有了明顯的不同。
根據諸葛嗣的經驗,卡夫特別是正在參與什麼危險的事情吧?自己這事兒媽體質終於要開始影響親屬了?
拉提法被親媽叫去做飯了,她親爹則去抽菸,屋裡只剩下諸葛嗣和卡夫特,又是這熟悉的尷尬時間——之前來拉提法家好像就有過這樣的情景,甚至連二人坐沙發的位置和姿勢都沒變啊!
“最近。。。拉提法那傢伙,過的好嗎?”卡夫特從揹包裡取出一瓶酒,然後丟給諸葛嗣一瓶可樂,他還記得諸葛嗣不喝酒呢。
“嘛。。。馬馬虎虎吧,我總是把自己弄到混麻煩的事情裡去,拉提法也會跟着過來,不過比我安全多了。”
“是嗎,那注意安全啊,拉提法的初戀我可不想讓它因爲你死掉而結束。這不是電視劇不用這麼狗血的。”
諸葛嗣尷尬的笑了笑——死?如果沒有天使勳章和惡魔勳章,自己不知道已經在鬼門關拿着往返簽證溜達了幾次了!
“那你最近呢?聽說搬出去住了,在做什麼嗎?”
卡夫特僵了一下,“是拉提法跟你說的?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爲了變強在不斷的訓練罷了,你也應該明白我這種墊底兒的人沒人想組隊的,不過我最近找打了一份還可以的工作,帶着小孩子在半安全區和非安全區邊緣練習戰鬥技巧,雖然我等級不高,但是教小孩子已經夠用了。”
創世紀之後也是有教育類工作的——年齡小的兒童,家長沒時間沒精力或者沒家長了,而他們又需要學習如何在非安全區活下來,陪練就應運而生了,他們像保姆一樣帶着小孩兒們適應野外環境,爲了讓他們早日獨立做準備。
標記丟到卡夫特頭上,等級終於跨到了40級,但是他的技能熟練度卻不像是個40級的人該有的,非常高,諸葛嗣覺得這時候說‘熟練的讓人心疼’應該挺合適的,屬性也就是很難看的模樣,總而言之在拉提法跟自己走了的這段時間,卡夫特並沒有特別明顯的進步。
“其實你可不不用這麼拼的,卡夫特。”諸葛嗣搓了搓手說道,“當個生產職業者也挺好的。。。”
“你在開玩笑?還是笑話我?可憐我?”卡夫特悶聲喝了口酒說道,和之前諸葛嗣第一次見到的那個還算開朗的卡夫特完全不一樣,現在的他簡直變了個人,敏感,多疑,脆弱。諸葛嗣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在你看來。。。變強這的那麼重要嗎?比自己的命,畢家人的命都重要嗎?卡夫特?”
“你應該沒有體會過成爲羣體裡最耀眼的人的感覺吧?那種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成爲風向標,引領所有人,成爲領導者受人關注的感覺你沒體會過吧?”
別說沒有過了,我恨不得永遠不當站在人前的人呢。諸葛嗣喝了口可樂什麼也沒說,卡夫特同樣喝了口酒潤嗓子,“如果在創世紀之前,想要成爲團體的核心是,長得好看,口才好,運動神經好,有錢有才華,這些條件,那麼現在的條件就只有一個,足夠強。”
“你肯定沒體會過我這種曾經的團體核心變成現在人見人躲的廢物的心情吧?”卡夫特說完就沉默了,沒有生氣也沒有哭喪着臉,看起來他應該已經習慣了被當做瘟神躲着的日子了——不管怎樣努力,等級升的就是比一般人慢,就好像被詛咒了一樣。人們總是排斥異類,現在卡夫特就是異類。
“我挺慶幸拉提法的男朋友是你的,一箇中國人,至少不是本地人,你知道嗎,因爲我的原因,拉提法在去女巫學院之前可說是跟着我一起被嘲笑了很長時間的,有個廢物老哥什麼的。答應我,好好對她好嗎?”
諸葛嗣點點頭,珍惜拉提法這件事不用卡夫特說自己也會做的,現在卡夫特更應該擔心的是他自己,“你最近真沒才加什麼奇奇怪該宗教組織,或者使用什麼奇怪的藥吧?創世紀之後很多打着可以讓人屬性提升的幌子的不明來路的藥我可是剛見過的。”
卡夫特扎巴扎巴眼睛,突然坐到諸葛嗣身旁,“你剛纔說,讓人屬性提升的藥?真的有嗎?”
諸葛嗣頓時覺得壞菜了,自己是不是說走嘴了?“別這樣,那個藥不是什麼好東西,它確實可以讓人屬性提升,但是副作用是使用後的第45個年頭必死,這種犧牲未來的東西。。。”
“我連現在都快沒了,還談什麼未來?45年?足夠了,我現在已經快30了,再活45年也快70歲了,足夠了,告訴我,這個藥在哪兒能弄到!”
“不不,你要考慮到你的家人,你以後還可能。。。”
卡夫特突然揪住諸葛嗣的衣襟,面目猙獰咬着後槽牙壓低聲音,“夠了!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我早就聽夠了這些沒用的廢話了,什麼希望什麼可能,我現在只想要切切實實的屬性數字!告訴我。。。這種藥真的存在嗎?”
二人之間短暫的沉默。
“。。。騙你的,這種藥怎麼可能存在呢?我就是隨口說說,畢竟你看上去真的很糟糕,我有點擔心。”
諸葛嗣拙劣的謊言顯然騙不過卡夫特,後者還想說什麼,廚房裡拉提法喊諸葛嗣過去幫忙及時的幫諸葛嗣解了圍,“嗣?在嗎?過來幫忙端一下蘋果派好嗎?”
“我先過去了,另外真的,請好好對待自己,你還有家人,別隨便爲了一點屬性點和等級就去拼死拼活的,就算是爲了你妹妹拉提法,好嗎?”
諸葛嗣扣開卡夫特的手,後者雖然很想繼續抓着諸葛嗣,但是等級上的差距和屬性上的差距讓諸葛嗣輕鬆地就扣開了常年健身一身腱子肉的卡夫特的手,後者看着諸葛嗣離開,攥緊了拳頭,“沒嘗過這種滋味的人自然站着說話不腰疼了。。。混蛋!”
但是諸葛嗣不安的心情並沒有消退。
雖然卡夫特是個男的,雖然卡夫特是個比自己還壯的男的,雖然卡夫特是個比自己還壯的拉提法的哥哥,但是從他剛纔的眼神裡諸葛嗣還是感覺到了他燃起了希望之火——這麼說有點裝了,但是就是有這種感覺。
“果然得想辦法解決了三仙教的那個藥啊。。。”晚飯過後,諸葛嗣跟拉提法坐在二樓的陽臺上看着星星,神殿指望不上了,羋麒那邊兒估計也沒什麼希望,自己認識的跟製藥沾邊兒的除了林家就沒別人了,但是就算是林家也未必會幫自己,畢竟這種藥正如一號說的,誰知道它對人有多大的吸引力呢?
要是讓那些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知道了,他們不得樂的鼻涕泡都出來——反正吃了藥還能活45年呢,已經年近半百了吃了藥的副作用也基本上能沒了,還能憑空提升屬性,何樂而不爲呢?
“對了,我不是還有哲學王嗎?”
諸葛嗣突然想起來放在武鄉侯號倉庫裡吃灰的哲學王的知識庫,要是說諸葛嗣認識的人裡用睿智這一屬性排排隊,哲學王擠一擠應該能進前五。但是現在仰光應該已經是後半夜了,現在去找那種藥的話應該找不到了吧?
看起來只能明天或者後天再去看看了。諸葛嗣摟着拉提法在陽臺上陽打了個哈切,這些天他都沒怎麼好好睡覺,一想到那麼多人45年以後就會死翹翹,諸葛嗣就已經不光是做噩夢這麼簡單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睡不踏實,明明告訴自己還有45年,那些人跟自己也沒關係,但是就是睡不着。
但是唯獨今天,和拉提法一起看星星,諸葛嗣好幾天以來頭一次覺得心情平靜了,困勁兒也一下子涌了上來,迷迷糊糊的,諸葛嗣就這樣靠在拉提法身上睡着了。
拉提法沒有叫醒諸葛嗣,她很清楚諸葛嗣這些天晚上的模樣,即便睡着臉上的表情也一點不放鬆,哪兒像現在一樣想個嬰兒呢?“睡吧,安心的。。。睡吧,嗣。”
“他不會死吧?”同樣犯困的還有羋麒,只不過他還不能睡,他跟着諾查丹馬斯在等候着苗蕙的新生,後者正在培養槽內接受改造——只不過改造還是相當痛的,即便打了麻藥,苗蕙自己也咬緊牙關控制着,但是身體還是在本能的掙扎着。
“不會死的,就是超疼而已。”諾查丹馬斯端着咖啡,“你放心好了。”
“他畢竟是我兄弟,雖然他要成爲新星軍團指揮官,但是我還是希望他能少受點罪。”
“超稀奇啊,你不是利益最大化的代名詞嗎?”
“利益最大化不代表要受罪啊,和平的提升KPI纔是我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