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吧。”白歐斜斜伸出隕鐵刀,一聲沉喝,那持着鐵扇的王墟表面平靜,實際早已不耐煩。
他並沒將白歐看在眼裡,徑直對着白歐大步而來,手中鐵扇“呼”地打開,咻咻兩聲,那鐵扇在他手中便如變幻着的魔術,繞着他的右手旋轉疾飛,很快就出現無數的密密麻麻的扇影。
這一個個似真似幻的扇影一起飛出,對着白歐飛舞過來。
四周不少人都傳出驚歎聲響,擂臺外觀戰的都是高手,有一羣副總隊長,實力都有四變巔峰的層次,更有塵少鋒這樣的總隊長,還有司令員,但就算是一羣高手,在看着王墟出手,依舊發出讚歎聲。
王墟的攻擊充滿了美感,如同魔術,之前範澤苦心栽培的兩個年輕高手,都是四變高手,堪稱萬中挑一的好苗子,原本也被各人期許了厚望,認爲是萬中無一人絕世天才人物,結果碰上了王墟,便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兩個萬中無人的絕世天才,烘托出了王墟的驚才絕豔,他用之前兩戰的輝煌戰績,征服了諸人,所以這次範澤再次安排白歐與王墟一戰,才引起那些副司令員的不滿,認爲範澤心胸狹隘,無容人之量,只因爲在他們心目中,王墟已經是年輕一代最優秀的人選,再也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範澤是多此一舉。
雖然他們看出白歐應該也不弱,但在王墟面前,顯然是相形見拙得多。
王墟一出手,無數的扇影橫飛,便如魔術,立刻引來衆人喝彩,之前那兩戰,那兩個之前被衆人看好的天才,連一個照面都沒能撐下去,就被這無數扇影割得渾身鮮血淋淋,受傷摔了出去。
範澤將這隕鐵刀借給白歐,也正因爲王墟這手魔術般的攻擊,他考慮之後,覺得破這魔術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使用一口削鐵如泥的寶刀,以力破巧。
白歐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他心裡實在不願讓王墟代表蘇南軍區出戰。
白歐面對這無數扇影疾飛,就算以他的眼力也看不出這些是真似幻,他並不驚慌,鎮定的立在原地,立刻將手中的隕鐵刀揮舞開來,像範澤推敲的那樣,白歐打定主意,不論對方玩什麼花樣,他將隕鐵刀揮舞開來,以力破巧,展開“天狼八刀”,隕鐵刀挾帶着一股慘烈殺氣,迎面破來。
“噬日”“探月”“摘星”三式齊出,這隕鐵刀揮舞開來,便滲透出一股森森寒氣,令人本能感覺到了毛骨悚然,那無數飛舞着的扇影碰到了隕鐵刀形成的刀光,立刻破滅。
白歐身隨刀走,瞬間就拉近雙方距離,嘴裡一聲低吼,隕鐵刀由下往上揮出,又一式“探月”斬了出去,刀風如練,氣勢無匹。
四周衆人想不到白歐發嘴生猛,一出手便似全力以赴,不只破了王墟那魔術般漫天飛舞着的扇影,更中宮直進,反以刀光罩住王墟,逼他硬拼。
只一瞬間白歐就試了出來,這王墟的修爲境界不過四變中期,只相當於錢家的錢立武這個層次等級。
以王墟十八歲的年齡來說,小小年紀便已到了四變中期,的確是驚才絕豔的絕世天才人物。
強於白歐,現在的修爲還只到了三變巔峰,未能開啓基因海。
但是白歐擁有神液強化的身體,力大無窮,比同一個層次的三變巔峰強大了十倍都不止,他的身體強橫層次,甚至是四變巔峰的強者也不能與他相比,像王墟這樣的四變中期實力,根本沒被他放在眼裡。
一聲低吼,白歐的隕鐵刀揮斬出去,威力無窮,一股恐怖的殺氣咆哮而出,刀光如匹練,勢不可擋。
王墟的臉色變了,似乎他也沒想到白歐強悍到了如此層次,手中的鐵扇猛地一抖,這柄扇子竟然散了開來,一片片鋒利如刀的鐵羽疾飛而出,像無數的蝴蝶炸裂開來。
這無數的鐵羽形成了暗器飛舞,如一枚枚的子彈爆射。
誰也沒想到王墟手中的鐵扇還能當成暗器來使用,很多人都忍不住輕呼一聲,之前兩役,王墟輕鬆取勝,根本就沒被逼到使用這一招。
“雕蟲小技!”白歐手中的隕鐵刀揮舞開來,一團巨大刀光裹着狂風,那無數疾射過來的鐵羽射進這團巨型刀光之中,頓時聽得“錚錚錚”的傳來刺耳聲響,漫空都爆出大量鐵屑,這一片片的鐵羽竟都被隕鐵刀絞碎,白歐身子不停,破掉這密密麻麻的鐵羽,已經逼到了王墟面前,左手一拳打出,就要將王墟轟下擂臺。
王墟已經退到了擂臺邊緣,看起來形勢變得十分險惡。
臺下,不少人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倒是李皓東卻沒有絲毫擔憂的表情,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一切。
眼見白歐這一拳就要將王墟轟下擂臺,王墟突然擡頭,竟然露出一個笑容。
“有趣。”他輕輕吐氣,他露在衣領外面的脖子上突然爬出密密麻麻的青筋。
青筋順着他的脖子而上,很快漫延到了他一張臉上,皮膚下面的青筋全部鼓突起來,像有一道道實質的能量在沸騰,像一條條活動着的蚯蚓正在他皮膚下面爬行,突然之間看起來,實是嚇人。
所有如蚯蚓般爬行的青筋都集中在了他的眉心額頭之中,令其額頭之中,鼓突出了一條,如同將要打開的第三隻眼。
這一瞬間,他渾身突然爆發出一聲濃郁的血腥殺氣,像體內沉眠着的一頭遠古兇獸突然覺醒。
白歐心頭突然一震,幾乎是同一刻,王墟一拳打出,轟在白歐打過來的左拳上。
“砰”地一聲悶沉巨響,白歐騰空而起,他的拳頭竟然不敵王墟,被打得凌空倒飛出去。
“怎麼可能?”白歐震驚。
他最強大的便是他的身體和力量,就算是四變巔峰強者也不能與他相比,但現在,他竟然被壓倒了。
震驚之中重重跌倒地上,白歐又在瞬間爬了起來,卻見王墟之前那一塵不染般的超然氣質已經消失了,取而之代的是一種如野獸般的狂暴凶氣,他雙眼泛着兇光,眉心之中,青筋堆積在那裡往外鼓突着,他一跺腳,如一頭髮狂的野牛般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