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宮殿就將崩碎,那手上拿着抹布和掃帚剛剛從宮殿走出來的衰弱不堪的老者,似乎這個時候才若有所覺,微微擡起來頭,突然間持着手中的掃帚,隔空對着那上方的玄袍長老揮去。
在他看來似乎上方有什麼灰塵,他拿着掃帚將這灰塵掃去,但落入玄袍老者眼裡,卻臉色大變,忍不住發出失聲驚呼。
同一刻白歐也感覺到了玄袍老者露出了破綻,似乎他本身的力量突然間被壓制住了,心頭一動,知道機會來了,白歐瞬間全力出手,發出一聲長嘯,右臂上的虛影小蛇飛了起來,白歐沖霄而起,撲往上方的玄袍老者。
玄袍長老右手持着的八咫鏡被下方的無名老者拿掃帚壓住,臉色劇變,想要掙扎便覺得全身像陷進泥潭之中,無法脫困。
白歐全力一拳他竟無法抵擋或招架,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他的胸膛上。
他發出一聲淒厲之極的厲嘯:“神道教不會放過你們——”
身體之中炸開恐怖刺眼的白光,顯然想要以身體硬擋白歐的攻擊,可惜話還未說完,抵擋支撐不過兩秒,身體裡的白光破碎,他的身體便如之前那高長老一樣,粉身碎骨。
玄袍長老化爲飛灰,手中持着的八咫鏡往下掉落,那持着掃帚的無名老者伸出左手,輕輕巧巧將其接在手中。
白歐雖然成功轟殺了玄袍長老,心頭卻十分凜然,落地後,恭恭敬敬對着這拿着掃帚的無名老者行禮。
他能夠感應得到這無名老者手中拿着的只是一柄普通的掃帚,但他就是憑着這普通的掃帚壓制住了玄袍長老的八咫鏡,這無名老者的實力簡直是駭人聽聞,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疇。
就算是最巔峰的大圓滿強者,也絕對做不到,這無名老者的實力,遠超最巔峰的大圓滿強者。
遠方,那些來自諸子百家的各大圓滿強者,此刻看到戰鬥結束,才紛紛趕了過來,他們雖然離得遠,但將一切都在看在眼裡,一方面對於白歐的戰力感覺到了震驚,另一方面對於無名老者的突然出現更感駭然。
這些人全都朝着無名老者行禮。
無名老者對着行禮的衆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免禮,手中拿着八咫鏡,喃喃道:“神道教的三神器都出世了嗎?看來那些老傢伙也該要出關了……”
衆人聽着無名老者的話,心裡凜然,都在猜測他的身份來歷。
其中來自鬼谷子一脈的谷老見多識廣,腦海裡一直在猜測着這無名老者的身份,此刻聽着他說話,突然心頭一動,猛地想到了一人,失聲叫了起道:“前輩難道是龍虛老前輩?”
聽得谷老的話,無名老者突然菀爾一笑:“小傢伙,你倒是好眼力,還記得我。”
白歐不知道這龍虛代表什麼,其它的諸子百家的人聽得這名字,全都露出了駭然神色。
“您竟然是龍虛老前輩?想不到您還活着?”墨中書失聲叫了起來,說完才知道自己失口了,忙着又賠罪。
這龍虛倒是大度,微微一笑擺手道:“好了好了,你們這些小傢伙快點離開吧,別在這裡吵着領袖老人家安寧。”
白歐不知道這龍虛的來歷,原來這龍虛是跟隨着華國開國領袖一起打江山的絕世強者,論年齡已經超過了一百五十歲,已經打破了人類壽元的極限,堪稱真正的老古董。
之前衆人都以爲他早已歸天仙逝,誰也沒想到他會一直留守在這祭天大典放置初代領袖遺體的宮殿之中,當一個掃地老人。
一直到今天玄袍長老大鬧宮殿,要將這裡的一切毀掉,他才終於出手,暴露了真正身份。
“想不到你還好活着,這真是華國之幸。”突然,遠方一個聲音傳來,隨着這聲音,卻是一隻巨型白鶴出現在了天空之上,瞬間降臨,很快便有一個道人從這白鶴上出現,赫然便是來自道門的洞虛道人。
洞虛道人出現,其它人紛紛向他行禮。
洞虛道人也一一回禮,之後看着龍虛道:“龍虛前輩,這件事怕還要勞累你再次出手。”
“哦?”龍虛看向了洞虛道人。
洞虛道人指着他手上拿着的八咫鏡道:“加上這件八咫鏡,神道教的三神器已經有兩件落入我華國之手,剛剛被殺死的玄袍長老更是神道教中的大人物,已經半隻腳跨出了圓滿之境,這件事必然震動神道教,只怕這教中的一些老傢伙都要出手了。”
龍虛聽得這話,看向洞虛道人道:“你的意思是那些留守的化生境的老傢伙?”
洞虛道人臉色凝重,緩緩道:“不錯,更可怕的是得到消息,神道教怕是和佛國暗中聯手了,如果再次來襲,可能來的還不是一個兩個的老傢伙。”
龍虛點點頭道:“我明白了,看來……怕馬上將有一場惡戰。”
洞虛道人道:“我也將消息傳給了各門各派,讓他們知道情況險惡,現在只不知神道和佛國留守着的老傢伙到底有多少?畢竟百年期限……快要到了。”
其它人聽得一頭霧水,只看這洞虛道人和龍虛都一臉凝重神色,似乎將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
龍虛看了白歐一眼,突然隨手將八咫鏡拋給了他,道:“小子,將這鏡子拿回去好好參悟,也許接下來的一場惡戰,還需要你相助。”
白歐心中一動,這龍虛難道是法眼無礙,竟然能看穿他身上的秘密?知道他擁有的蛇印可以與八咫鏡共鳴?
想要控制一件仿神武具,需要長時間的祭煉纔有可能,而現在惡戰隨時可能爆發,這八咫鏡不論放在誰身上都無法使用,只是廢物,但落入白歐手中卻是不同了,他憑着蛇印之力,完全可以輕鬆祭煉八咫鏡,借用其中的力量。
白歐點點頭,也不客氣,收下了八咫鏡。
洞虛道人看了白歐一眼,眼神裡有些洞徹一切的意味。
之後衆人陸續散去,白歐帶着八咫鏡也離開了,心頭卻在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