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的話太具有衝擊性,我蹭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點做賊心虛地探頭往窗外張望。
再看子孝,倒是不慌不忙,還嘿嘿笑着說:“來了好啊,我正想拜見這位皇帝小舅子呢。”
不知死活!皇上沒找他的麻煩,他倒想自己送上門去,還真當自己是姐夫不成?
“你在這兒別出去,等下我會派人來接你的,如果擅自行動,一切後果自負。”也許是他那副巴不得見皇上,好讓皇上承認他身份的樣子,讓我迅速做出了決定。
他不樂意了:“能有什麼後果,皇帝小舅子還能一見面就殺了我這姐夫不成?就算皇上不講情面,濫用權威,你也不救我?”
我冷冷地說:“如果你非要顛倒黑白混淆試聽,皇上殺一個故意損害他姐姐名聲的人,也不算濫用權威吧。”
“音音,你變了!”
“你就只有你這一句嗎?如果沒有別的話說,我要出去了。”
“你變得好絕情,好可怕!”
我已經拉開了雅座的雕花木門,聽他這樣形容,忍不住回頭道:“從你穿着大紅新郎裝引着你的新娘子走到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已經死了。一個死了心的人,自然又絕情又可怕。”
“我納妾是得到你首肯的,你現在說得我好像背信棄義一樣,音音,這不公平,不能因爲你是公主就不講理。”
我啪地關上木門:“那好。我們就講講理。你所謂地納妾。從喜堂地佈置。禮服地穿着。還有下聘、迎親、拜堂等一整套禮儀。哪一項不是娶正房地搞法?可別告訴我。你跟你娘都不懂禮數。我請問你。娶妾有穿着大紅禮服地嗎?娶妾有當着滿堂賓客地面正式拜堂地嗎?誰家娶妾不是黃昏時一乘青色小轎擡進來。新娘子穿着粉紅襦裙當堂給大房敬茶。大房接過來喝了就算禮成?你家倒好。妾大模大樣地拜堂。原配妻子只能可憐巴巴地躲在自己房裡。到底是誰對誰不公平?”
子孝地臉色變了。手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搓着。嘴巴張了又張。大概想辯解幾句。可事實擺在那裡。怎麼辯?這種事。大家肯裝傻就罷了。偏要逼得我揭穿。何苦來哉。
不再跟他嗦什麼。我轉身關上包間地門走了出去。其時。皇上一行已經到了餐館門前地大路上。
三步兩腳走出大堂。還好在臺階上迎住了他。於是打點起最親膩地笑容說:“您怎麼來了。我正要回去呢。”
他一把拉住我地手。聲音中竟然帶着幾分緊張:“你沒事吧?朕一聽到消息。就馬上趕過來了。”
“什麼消息?”“聽門口地守衛說。你老家地親戚千里迢迢從樊口趕來見你。你老家哪裡還有親戚?就是那兩個異母弟弟。現在也不過是十歲左右地孩子。可是他們說來人是個成年人。朕就猜到可能是誰了。他沒歪纏你吧?”
可不就是歪纏?只是我不想節外生枝。故而笑道:“沒有,他也是販貨到此,聽到我在縣衙暫住,臨時起意見一見,剛在街上已經碰到了。”
“從那麼地地方遠販貨到這裡?販的什麼呀?”皇上的眼裡滿是疑問。
“我沒問,反正也不關我的事。”心口突突地跳,果然一句謊言要用一百句去圓,但願他不要繼續問下去,更不要派人去追查。
“他現在人呢?”皇上一面問。一面越過我向店內張望。
“他不在這裡!”急吼吼說出這句話後,我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此地無銀三百兩,就是說的這種情況吧。
“那他在哪裡?”皇上似乎不怎麼相信我說的話。
努力讓自己呼吸平穩,努力維持着最輕鬆的表情,我斟詞酌句地說:“在街上寒暄了幾句話後就各自走開了,已經離異的夫妻,跟陌路人沒什麼區別,甚至比陌路人還尷尬,我都不知道他爲什麼還要見我。明明家裡放着嬌妻幼子。”
“幼子?”皇上地表情有些納悶。“你進宮還不到一年,他新娶的妾就有孩子了?”
“還在肚子裡啦。我也沒具體問,應該快生了吧。”
“這麼快,誰知道是不是他的孩子。”皇上小聲嘀咕了一句。
我被他逗樂了,本來緊張不安地心漸漸放鬆了下來。皇上不待見人家,連人家的老婆孩子都不待見,所以不撣以最壞的惡意,懷疑人家的老婆給他戴了綠帽,懷的孩子血統不明。
我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袖:“好啦,是不是他的孩子都不關咱們什麼事,外面太陽太大了,我們趕緊回去吧。我剛就是因爲曬得快中暑了,才跑進店裡歇口氣的。”
“你還說,明知道太陽大,還偷偷跑出來,這裡是災區,外面亂得很。來之前朕不是跟你說過嗎?凡是災變之地,民心不穩,盜匪猖獗,最是不安全的。你就帶那麼兩個人,萬一遇到劫匪怎麼辦?”
我忙道:“民心沒有不穩,兩個災民點我都去過了,排隊領水領粥地秩序尚好,也沒見有誰鬧事。至於你說的盜匪,那是窮山惡水的偏僻之地纔有,這裡是縣城,誰敢。”
皇上搖了搖頭:“不是不敢,是還沒有餓到那個程度,一旦災民點停了,你看他們敢不敢。”
說到這個我也擔憂起來:“災民點,皇上準備開多久呢?”
皇上沉吟着說:“真要確保他們不捱餓,至少要開到下一季稻子種出來才行。”
“下一季稻子要到明年。”雖然沒下田種過稻,我也知道稻子一年只有兩季:早稻和晚稻。如果沒鬧洪災的話,現在田裡的晚稻應該綠油油的了。
“是啊,這兩天討論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問題。現在已經是七月下旬,再下種育苗已經晚了,只看山地上能不能種些麥子、山藥、紅薯之類的作物。”
兩個人說着說着已經走到了大街上,我正慶幸皇上沒發現什麼呢,突然一樣東西從空中飄了下來,不偏不倚地罩在了我頭上。
我伸手扯下一看。居然是我的手絹。
皇上似笑非笑地問:“從天上掉下來一塊手絹,不會正好是你地吧?”
“是我的啦,大概是剛纔聽說皇上來了,急着下來,就忘了這個。”
“上面的人手法真準,能把一塊手絹扔到你頭上。朕地侍衛中都見得有人能做到這點。”
“他只是碰巧而已。”
誰知道他是怎麼扔下來的,該死的,竟然跟我玩這手,這下可怎麼辦纔好呢?如果一開始就坦白也許還沒什麼,弄到現在反而騎虎難下了。“他?他是誰?”皇上盯住我的眼睛問。
“就是扔手絹給我的店小二啊。”我一邊說一邊揪着手絹,都快把它揪成了醃乾菜模樣了。
皇上擡頭向樓上的雅座看了看,突然提議說:“朕也走累了,不如我們去上去坐坐,喝口水再回去吧。”
“不要了啦。要坐回去坐。”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他就往前走。
“這麼怕朕上去,不會是上面藏了什麼老情人了吧。”
“是”。我一把甩開他地手:“我就是爲會老情人才出來地,這樣說,皇上滿意了吧?”
“你你你。”
“皇上可以現在就派人去搜,搜出來了只管格殺勿論。”
說完這句,我氣沖沖地走掉了,皇上從後面追上來說:“朕開玩笑的啦,姐姐何必當真。”
“是啊,這兩天討論得最多地就是這個問題。現在已經是七月下旬,再下種育苗已經晚了。只看山地上能不能種些麥子、山藥、紅薯之類的作物。”
兩個人說着說着已經走到了大街上,我正慶幸皇上沒發現什麼呢,突然一樣東西從空中飄了下來,不偏不倚地罩在了我頭上。
我伸手扯下一看,居然是我的手絹。
皇上似笑非笑地問:“從天上掉下來一塊手絹,不會正好是你的吧?”
“是我的啦,大概是剛纔聽說皇上來了,急着下來,就忘了這個。”
“上面的人手法真準。能把一塊手絹扔到你頭上,朕地侍衛中都見得有人能做到這點。”
“他只是碰巧而已。”
誰知道他是怎麼扔下來的,該死的,竟然跟我玩這手,這下可怎麼辦纔好呢?如果一開始就坦白也許還沒什麼,弄到現在反而騎虎難下了。
“他?他是誰?”皇上盯住我地眼睛問。
“就是扔手絹給我的店小二啊。”我一邊說一邊揪着手絹,都快把它揪成了醃乾菜模樣了。
皇上擡頭向樓上的雅座看了看,突然提議說:“朕也走累了,不如我們去上去坐坐。喝口水再回去吧。”
“不要了啦。要坐回去坐。”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他就往前走。
“這麼怕朕上去。不會是上面藏了什麼老情人了吧。”
“是”,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我就是爲會老情人才出來的,這樣說,皇上滿意了吧?”
“你你你。”
“皇上可以現在就派人去搜,搜出來了只管格殺勿論。”
說完這句,我氣沖沖地走掉了,皇上從後面追上來說:“朕開玩笑的啦,姐姐何必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