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自己是個富人,大兵仍然被自己的富裕程度嚇了一跳,哦對了,是曾經的自己。
到達地是內三環,近未來廣場,公司的所在地是華聯天廈,半幢樓的辦公場所。上官嫣紅的這輛紅色寶馬很搶眼球,最起碼比停車場大多數車都鮮亮,彭州算不上一線城市,停車場外就是嘈雜的街道,小工具車、三輪車,電單車在街上處處可見,一輛這樣的車,足顯身價的不菲了。
“有印像嗎?”上官嫣紅挽着四下張望的大兵。
“中國的城市真沒有什麼印像,處處都是高樓,都在建設,不像歐洲,城市的性格很明顯。”大兵道。
上官嫣紅笑了笑道:“你這點沒改,骨子裡還是崇洋。”
這不像自己的話,可爲什麼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大兵奇怪地想想,似乎對歐洲也沒有什麼印像,就有也很膚淺,不至於隨意就講出這麼帶逼格的話來啊。
他沒有吭聲,上官嫣紅以爲他有點緊張了,安慰着道:“謝醫生和洛寧的醫生說法一致,都是建議把你帶回熟悉的環境……我把你放醫院,是因爲,我實在擔心你什麼都記不起來,再回到原來的環境裡,可能會更糟……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謝謝你。”大兵進電梯裡,由衷地道。
“認識你這麼久,恐怕就這句是真心的。”上官嫣紅笑道,放開了他的臂彎,叮囑他道:“記住,你叫顧從軍,鑫衆的總經理,也是鑫衆聯盟華東區的總經理……旗下有倉儲物流、房地產、旅遊、保健品等七類產業,企業總資產……”
“十個億,初始的註冊資本八千萬,現在員工322名……你剛纔忘了說了,還有一項業務是資產經營……”大兵打斷了上官嫣紅的話,條理的接着說道,把上官給搞懵了,他美目眨着,驚喜方來時,大兵一亮手機道着:“我網上的查的,其實我對這個並沒有概念。”
“那就對了,富人只對別人的錢有興趣,對自己的財富,是沒有概念的。”上官嫣紅笑着道。
“那說起洛寧的事就有點可笑了,簡直是財神爺討飯啊。”大兵道。
“什麼意思?什麼財神爺討飯?”上官沒聽懂。
“意思,裝窮……呵呵,八喜教我的,他的歇後說得簡直是一絕啊……啊,那個。”大兵笑着說道,卻不料上官的臉色不好看了,他戰戰兢兢問:“我……說錯了。”
“不是錯了,而是根本不能說,你的說話要和你身份符合,什麼亂七八糟的歇後,什麼方言,什麼鄉村小調,都不許講啊。”上官嫣紅幾乎是訓斥口吻道着。
“嗯,不講。”大兵弱弱點頭,又如剛清醒見到一圈陌生人一樣,緊張了。
出了電梯,早得到消息的公司員工沿着辦公室站了兩排,所過之處,頻頻點頭致敬,尊敬地來一句:“顧總好,上官副總好。”
簡直是帥哥開會,美女成隊,又一位脣紅齒白的姑娘脆生生叫了聲顧總好,一陣香風來襲,大兵腿一軟,差點仆倒在那美女的工裝裙下,卻是那美女不動聲色地站在他身後掩飾過了,在標着財務稽覈的門前,終於看到一位熟人了,是去過洛寧的萬江華,他笑着叫:“大兵!”
“哎。”大兵冷不丁應了聲,旁人奇也怪哉地看。
大兵出糗了,咬着嘴脣不知道該說什麼,上官嫣紅剜了萬江華一眼,萬江華卻順勢帶着路,把大兵往總經理辦帶,推門請進去時,上官屏退了工作中的員工,叫着萬江華,進了會議室門砰聲一碰,她陰着臉問:“什麼意思?你生怕他出不醜是吧?”
“嫣紅姐,咱們在他身上已經花了小一百萬了,夠仁至義盡了吧?還要怎麼着,都這樣了,準備給他養老送終啊……你忘了他以前怎麼對你的?”萬江華怒道。
“他的事你別管,我的事你更別管。”上官嫣紅氣着了。
“ok,我不管……不過,蔡總對此保留意見,他傾向於把他送走。”萬江華道。
“好給你騰位置是吧?他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你把他送哪兒?”上官嫣紅怒道。
“您也知道他什麼也想不起來?那怎麼坐那個位置,一天經手多少賬務呢?那些賬務……您知道風險吧……”萬江華道,隱晦地表達着自己的意思。
風險肯定不少,所有公司裡,那財務部門都是比放了炸彈還危險的地方,危險在於不是傷人,大多數時候是傷己。
上官嫣紅吁了口氣,臉色放緩了,他輕聲道着:“給他點時間……如果實在不行,我推你上去。在此之前請不要作梗。”
萬江華一喜,表情放鬆了。
“不過如果我讓查出,襲擊顧從軍和你有關的話,別怪我翻臉。”上官嫣紅銀牙咬着,迸出句狠話,那臉如覆霜的表情,那風姿卓約的美態,莫名地給人徹骨的寒意。
“嫣紅姐,天地良心啊,他幹什麼是蔡總的安排,我怎麼可能知道行程?”萬江華提醒道。
出門的上官嫣紅身形一滯,臉上憂色更甚,僅僅是一滯,她又若無其事地,踱向總經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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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您喝咖啡……”
“顧總,您離開這段時間,我每天打掃您的辦公室,對了,百合花都開了,您走時候,它們還是花骨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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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顧總,現在公司上下都傳說,你在洛寧見義勇爲,抓到了幾個逃犯,還被當地評爲見義勇爲英雄了……是嗎?”
那位表現得很主動的姑娘在總經理辦,忙前心後的招待着顧從軍,倒了杯咖啡,放正了椅子,把當天的報紙放到手可及的地方,體育的、經濟、英文的、中文的,好幾種,大兵方坐下,那美女在他桌前慢慢傾身,笑吟吟地問着:“顧總,您還有什麼吩咐。”
那傾身姿態,從大兵的角度,可以自頸下看到胸內的隱約奇峰,白馥馥讓人心慌意亂,剛作勢端起咖啡的大兵怔了,偏偏這時候,那美女睫兒一動,媚眼一挑,像在暗示什麼,大兵沒看懂,她又呶呶了嘴,臉上帶着嬌羞不勝的笑意。
“這是……劉茜吧?”大兵瞟到了桌上一份印件,傳閱一欄下面寫着“劉茜”標着年月日。
蒙對了,那美女憂怨一眼,輕聲道着:“我以爲你把我忘了。”
這是幹秘書的,那問題就來了,大兵捫心自問着,我不會是幹秘書了吧?
說不定,就在這個房間裡?他眼睛瞟了瞟,大辦公室附帶着一個休息間,別提多方便了。
他驚訝回頭,劉茜果然面色含羞,眼帶春意,那表情,自然是任君採擷了。大兵使勁抿了抿髮乾的喉嚨,用很正人君人的口吻道着:“劉茜,我受了點傷。”
“我知道啊,讓人家着急死了。”劉茜道。
沒達到效果,大兵趕緊解釋着:“是腦部受傷了,我的記憶有點受損。”
“是啊,讓人家擔心死了,還好,沒把我忘了。”劉茜道,那樣子好一番意外之喜。
哦喲,越說越亂了,大兵一捂臉,保持着正色告訴她:“這次回來,我要放下過去的自我,要有一個重新的開始。”
這句話大兵都覺得重了,卻不料那劉秘書嬌羞道着:“我懂你的,不管做什麼我都支持。”
完了,黏乎勁越說越大了,大兵緊張告訴她:“那個……咱們之間保持距離,不要……這樣,顯得過於曖昧。”
“我知道,以前不都這樣嘛。”秘書笑吟吟地道,她似乎在看到顧總曾經的影子,那點拘束一點也沒了。
該着大兵傻眼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莫非……以前上班時間,就是關上門和這樣的漂亮小秘書啪啪一通?他一念至此,對以前的自己簡直是深惡痛絕。
他媽的,真會享受啊?
還是敲門聲打斷了尷尬,聲起時,劉茜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笑容斂起,身姿挺正,放大了聲音說了句:“我知道了顧總,有什麼您隨時叫我……”
這時候像標配一樣,大兵隨口喊了聲:“請進!”
上官嫣紅出現在門口,劉茜躬身離開了,朝上官笑了笑,上官嫣紅也笑着,在劉茜的請勢中進了辦公室,然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間門。
不知道爲什麼,大兵不自覺的就學會裝了,裝得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用淡定的表情,掩飾着心裡的忐忑,他甚至有種奇怪的感覺,在上官面前,他有種想變成情聖的感覺,而不是像以前的自己,在她眼裡那麼不堪。
“這個裝模作樣,倒像顧總了。”上官嫣紅道,大兵笑笑,沒多說,卻不料上官又問着:“你可以啊,劉茜高高興興,她也在裝……現在知道你失憶的人不多,不包括她。”
大兵心一抽,看着上官嫣紅時,她是笑吟吟的眼神,像已經把你看得通透了,無所遁形了,一剎那的思考,大兵又回覆了失憶的表情,懵然說着:“她好像和我的關係很近……但我卻沒有印象,莫非,她是…是傳說中的那種女秘書?”
上官嫣紅噗聲一笑,有點羞於啓齒道着:“我不關心你的私事,你挑的秘書你問誰啊?所有秘書的挑選標準好像是通用的:膚白貌美大長腿啊,呵呵,你也不例外。”
大兵的臉色有點尷尬,恐怕這事就想不起來,也沒法求證,他下意識地躲避着上官嫣紅的眼光,像作錯事的小學生,竟然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這就是你以前工作的環境,有印象嗎?”上官嫣紅問。
大兵難堪地搖搖頭。
“哦,氛圍不對……”她慢慢踱着,拿着遙控,把窗簾子放下了一半,走到了窗臺近前。
光線稍暗了些,晦暗的光線在她的身後勾勒出一條絕美的曲線,一室的光與影,象爲她而存在,癡癡看着的大兵,莫名地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加速的心跳、急促的呼吸、開始蠢蠢欲動的血液……這是一種熟悉的感覺,熟悉到慢慢打開了那忘緊閉的記憶大門。
是的,他想起來了,上官嫣紅……上官嫣紅……他覬覦很久卻無從下手的女人,因爲她身後,還有着一張熟悉的臉,那個人的威懾讓他不敢擅越雷池。他想起來了,自己在這種妒火中燒、慾火焚身的感覺裡已經煎熬了很久。
記憶……真相……太他媽讓人失望了。
大兵純淨的記憶裡投下了一滴污漬,然後整個變色了,忿意、妒嫉、慾望,都在蠢蠢欲動,侵蝕着他的心。
這時候,漫妙的音樂響起,是一首小夜曲,法語,像喁喁私語的情話,在輕柔的音樂中,上官嫣紅輕輕打開了酒櫃,倒了杯紅酒,款款地回身,對着表情貌似平靜的大兵嫣然一笑,走到近前,纖手遞上來一杯道着:“bordeaux,tuaimesleplus。”(你最喜歡的波爾多紅酒)
大兵笑了,接住了,隨口道:“merci.”(謝謝)
“如果不是這麼醇正的口音,我都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上官嫣紅笑着道。
“我也想起了一個人,就像我手裡的酒中皇后,柔順細緻,風情萬種。”大兵微笑着,磁性的聲音,銷魂的眼神,一個乾杯的動作,附帶的是深情的眼眸。
他媽的,我原來這麼騷?大兵捫心自問着,純粹是一個自發的動作,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撩妹,然後莫名其妙就無師自通了。
這樣子把上官看得喜憂摻半,她驚聲問着:“你現在是大兵……還是顧從軍?”
“如果讓我再做一次選擇的話,我寧願是工地上幹活的大兵……那兒除缺錢,其他都不缺,而現在好像很有錢,卻什麼都缺,比如,我剛剛想起了一件很讓我難堪的事。”大兵道,輕挹着酒杯,那個思考的動作上官很熟悉,她靜靜地等着下文,美目眨着,傳遞着一波又一波的鼓勵。
半晌無語,上官嫣紅笑着問:“是什麼事,我有幸知道嗎?”
“好像有一個讓我忌憚、恐懼的人物,威懾着我不敢對你有非份之想……我好像曾經活得很窩囊?”大兵狐疑道,他沒想到,會如此複雜。
“恭喜你,開始恢復記憶了。”上官嫣紅放下了酒杯,笑了笑,像端詳他,那眼光像欣賞,又像厭惡,良久才轉身而去,撂了句冷冰冰的話:“蔡總來之前,你最好恢復,否則你連安生當民工的機會也不會有了……六點下班,我送你回家。”
門……咚聲碰上了,大兵喀噔一下,翻白眼了。
失憶時得到悉心照顧,稍有恢復就變臉了,這人咋就這麼難捉摸呢?
大兵使勁的回憶着,卻又成一片空白了,在他的腦子,記憶像捉秘藏一樣,你專心致志去找時,它根本不見蹤影,可不經意時,它就溜出來給你添堵。想得頭痛欲裂也沒結果,甚至連上官嫣紅說的“蔡總”是何方神聖都想不起了,他乾脆抽了瓶紅酒,腳搭着辦公桌,開始暢飲了。
對呀,顧總的氣質找回來點,可民工的風度還沒丟,這裡頭的人,怎麼個個看着像裁縫沒帶尺,存心不良(量);什麼破公司,簡直是搭大棚賣個繡花針,買賣不大,架子還不小。
自言自語了大半天,大兵驀地伸手捂自己的嘴了,這牢騷怎麼和八喜說話如出一轍?
這可不行,總不能真沒出息到再做回民工吧?他檢點着自己,正襟危坐,斂神收色,把酒瓶子塞櫃子裡,可坐定了才發現自己無事可做?於是他又想了,難道顧總每天介就是這樣給女人穿褲衩……裝逼!
啊呸……又是王八喜教的。
他呲牙咧嘴時,門響了,趕緊地正襟坐好,拿了支筆做勢在寫字,應聲而進,他正準備扮個意氣風發的總經理樣子時,卻不料進來的女人輕輕一掩門,咬着下脣笑着看着他。
“您……有事嗎?”大兵問。
“當然有了,你答應我的事還沒辦呢。”那女人笑着提醒。
“我……答應什麼了?”大兵緊張道,這位是圓臉,膚白貌美大長腿,就是沒想起是誰。
“就是……就是……”那姑娘笑着,羞羞的,卻不說就是什麼,直到把大兵等得不耐煩,才知道就是答應陪她逛彭州國際商廈。
估計是顧總以前撩小姑娘答應的,大兵胡亂應了,那姑娘羞羞地退出去了,剛出門,大兵透過門縫分明地瞧到,正走來的劉秘書和這位姑娘相互狠狠白了一眼,互不服氣地走開了。
然後是劉秘書進來了,像檢查一樣看看沒出事才放心,她有意無意地告訴大兵:顧總啊,公關部張芬他一直和您套近乎是有目的的,好多廣告生意都攬給她男朋友的皮包公司做去,您得防着點。
喲,爭風吃醋?大兵納悶了,和工地上一樣,自己是業主,有不同的娘們在像裝修公司一樣爭他這個業主?
送走了這位,又來了一位萬江華,這個人莫名地總是敵視的眼光,拿着幾張報銷讓籤,是大兵的所有開銷,以及保險公司的報案資料,在洛寧究竟怎麼一回事還沒搞清楚,大兵的心裡莫名地多了一層陰影。
對呀,我怎麼會出現在六百公里外?還被人打昏剝光扔河裡,大兵發愁地想着,冷不丁又來一位女人敲門了,財務部的一位,送報表,報表擱下了,大兵不經意擡頭時,才發現人沒走,正曖昧地笑着看他,好像等着他說句什麼。
長辮子,瓜子臉、膚色麥色,泛着健康的光澤,關鍵是胸部很圓滑,符合大多數男人的審美觀,心裡癢癢的大兵暗暗地想着,莫非,這位和曾經的我,也有過一腿?
他決定試一試,也曖昧地回笑着,輕聲道:“怎麼?覺得面前的人很陌生嗎?”
喲,起反應了,明明沒人,那姑娘還警惕地左右看看,笑了,露着兩排好看的貝齒,她笑着道:“都傳說您攜款出境了。”
“你也這樣想?”大兵揶揄地反問。
“嗯,我不知道。”姑娘笑着道,明顯格外喜悅。
大兵想起任九貴摸那些賣菜婆娘的事,他壞笑着問着:“我一個人出境有什麼意思……嗯,晚上我去接你。”
“啊?”那姑娘輕咦一聲,貌似嚇住了。
還好,這個應該沒上過,大兵心裡放鬆了,好歹沒把窩邊草吃完,留了個清白的。
卻不料那姑娘僅僅是臉紅了一下,旋即忸捏道:“唉呀,顧總,人家這兩天親戚來了,不方便……改天啦……我走了,對了,他們背後老是亂討論你的,特別是公關部那個騷貨……”
拿着回籤的報表,這姑娘都不忘損上公關部那位幾句。人一出門,大兵低着頭腦袋直磕桌沿,理想和現實的差別太在,他曾經以爲自己以前是個情種,可事實卻是,好像是頭種豬,怎麼敲門進來的,差不多都有一腿。
“就是嘛,這也太虧了,多美好的記憶……全給忘了。”
他咬着小指,發愁地想着,別說工作了,就身邊這幾位勾心鬥角的女人,都不知道怎麼應付,他在憤然之後,暗暗地有點佩服以前的自己了,居然和這麼多漂亮妞都啪啪過。
還沒完呢,敲門聲又響了,又是個什麼氣質的美女呢?大兵興趣來了,出聲道着:“請進。”
應聲而進一個短髮女人,厚脣黑臉,標準的河東獅吼相,個子老高了,一下子把大兵心裡的遣綣嚇到九宵雲外了,驚得呃了一聲,顧總口味不會這麼重吧?
那女人進門就來這麼一下,倒被驚住了,她奇怪地問:“怎麼了?”
“沒事……您是哪個部門的。”大兵問。
那女人一笑,本來是微笑,可驚得大兵半站起來了,日了,這和有一腿那些女人如出一轍啊,說話就說話吧,笑什麼,嚇人呢。
錯了,那女人一笑是職業的,旋即一掏證件亮着:“公安部門的,找你做個筆錄。”
這時候,上官嫣紅帶着另一位便衣男警,也跟着進來了,兩人要了解他被襲擊的事。大兵此時才定了心神,不過新煩又上心頭了。
真的記不清啊,不管是脫光了和女人上牀,還是被剝光了被人扔下河,都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