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孔融似乎有些相信天命!天命不可違,這冥冥之中有一些天意。我們更多的時候實在挑戰天命,可是結果如何?勝利者以爲自己打敗了天命,可是你的勝利也是天命的另一種安排,我們一輩子也沒有辦法逃脫命運的安排,逃脫的不是命運而是心裡的懦弱。
書信已經數去數天有餘,袁紹沒有絲毫的意見。這個曾經的盟友似乎要背叛自己,可是當初自己也不是同樣背叛了自己的盟友嗎?利益纔是這個社會最大的調味劑。我們每個人都沒有辦法逃脫利益的驅使,等待着利益對我們的腐蝕。
依靠的大將只有張飛,不過張飛雖然勇猛,可以謀略這方面倒是有些欠缺,不知道禰衡和張飛在再一次合作會不會有什麼出人意料的收穫。
“張將軍!如今局勢你也清楚,我不想多說。我們青州從來沒有面對過這麼強大的敵人,曹操乃是千古梟雄,我們可要小心應付!”
武將最大的心願就是戰鬥,面對當今最強大的敵人,激發的不是懦弱而是鬥志!這就是張飛的性格,能夠和曹操這樣的梟雄對弈,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主公放心!我張飛早就迫不及待,只要他曹操敢進攻我們青州的邊境,我張飛第一個不答應!我手裡的傢伙也不是吃素的,我倒要看看這曹操手下的人究竟有多厲害!”豪言壯語不僅僅是一種精神需要,也是自己對自己的極大信任。
禰衡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似乎啞巴了。不過當孔融的眼神掃過禰衡身邊的時候,還是可以察覺出禰衡內心的渴望!
“先生!這一次你可願意和張將軍一起擊退曹操大軍?”孔融的語氣明顯緩和很多,甚至很有一些乞求的意思。
有臺階就下,故意墊高自己的架子有的時候不是好事!禰衡縱然是天下第一狂人,可是某些道理他的心裡也是清楚地要命!
“主公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協助張將軍的!”
其實在青州內部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禰衡怕孔融,孔融怕張飛,張飛有怕禰衡!三角鼎力,彼此之間似乎有一些不可言說的淵源在其中,沒有人可以說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這種奇怪又不可或缺,這也許就是他們所說的吸引力吧。
青州這邊全副武裝,全民動員,所有的郡縣開始不要命的徵兵,加固城池,士兵們每天都是緊張的過活,他們的都知道,自己面對的開始曹操。曹操乃是當盡北方第一大諸侯,自己的青州雖然土地不及魏國,可是爲之一戰的實力還是有的。
此時最關心這一場戰爭的人是誰?自然是劉備!
劉備知道曹操的野心,上一次曹操進攻自己,要不是因爲曹操的王妃,那一次自己的徐州可就完蛋了!自己當初面臨的災禍轉眼間到了孔融那裡,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那一次和曹操的交戰,自己依然歷歷在目。巨大的爆炸聲,強烈的軍事實力。還有更可怕的曹軍士兵,虎豹鐵騎,這些所有,都是曹軍的精銳!他們的武器總是先人一步,並且很多武器自己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面對曹操的強大,劉備更爲感到不安。
“孫乾!你說這孔融會是曹操的對手嗎?”
“主公!你開玩笑嗎?這孔融乃是一代儒生,怎麼可能會是曹操的對手?曹操吃掉青州那不是遲早的事情?”
這正是劉備所擔心的,一旦曹操吃掉青州,那麼他的地盤可就連爲一體,並且一下子就把北方分爲兩半,曹操正是那一條分界線!這纔是最可怕的事情。
小小的徐州遲早還會淪爲曹操的鐵騎之下,要是不早做謀劃,徐州之戰遲早會重演!
“唉!”重重的嘆息一聲,劉備再也無法緩解自己那焦灼不安的心情,青州,曹操,這可如何是好?
陳到的情報很及時,曹操幾乎還沒有開始進軍就已經瞭解到整個青州的情況!現在的青州已經完全亂套,因爲官府無限制的徵兵,造成整個青州地界的百姓紛紛逃竄,更多的是那些新招募的士兵雖然人數衆多,可是都是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根本沒有絲毫的戰鬥力。讓他們去對付曹操訓練有素的精銳,有些以卵擊石的味道。
“主公!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這青州雖然不是我們魏國的對手,可是青州的地界也不小,更要命的是青州的兵力比我們多啊!據說青州常備軍就有十萬!在加上最近孔融不斷的徵兵,恐怕兵力至少是我們的三倍以上啊!”
張遼的擔心不無道理,畢竟在那個冷兵器時代,人多就意味着自己實力大!打仗就是靠的人,人海戰術,就是這個意思。
打開地圖,曹操指着臨淄城十分不屑的說道:“這一次很簡單!長驅直入,直取臨淄!只要我們打下臨淄,其他的郡縣自然會投降,並且我敢保證孔融絕對不會跑的,臨淄就是我們的戰略目標!”
“中心開花!好!主公這一條妙計好啊!”程昱在一旁忍不住誇讚。
相比較程昱的開竅,其他人則是有些不解!爲什麼孔融不會跑?臨淄城雖然說是死的,可是人總是活的,沒有了臨淄自己還有那麼多的郡縣,丟車保帥的道理難道他孔融不懂?
沒有人問出,曹操自然也沒有回答。
“全軍聽令,三天以後直取臨淄!”
這邊曹操已經制定好作戰計劃,並且發出了自己最後的通牒。孔融則是終日忐忑不安,吃睡不好,幾天的時間下來,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憔悴。大軍壓境,自己生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這個時候就算是心裡素質再好的讓你恐怕也會有些吃不消吧?
緩緩的漫步與自己的花園中,此時那一份田園安靜之美蕩然無存。孔融的心裡和腦海裡出現的只是不停的殺戮和戰爭,百姓流離失所,宗廟盡毀,天地荒蕪,到處都是一片破敗!
搖頭嘆息,無可奈何!自己作爲青州的父母官難道真的要這麼對待自己的百姓嗎?自己送他們去戰爭,回來的只不過是悲傷和家庭的破裂。孩子的啼哭,女人的無奈。這一刻,孔融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