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帶着那枚腰牌離開。
婢女小聲說道:“女郎,奴婢可是聽說泰州這位郡守大人是個不識時務的,原先在平城時就是因爲不給代王面子,纔會被調任至此。”
“代王?獨孤渾?獨孤渾當初背叛殿下,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嚇得門都不敢出,換做是我,我也不會給他面子。”
“可是當初這位姜大人得罪代王時,代王的處境還不是如今這般。”
賀樓蘭雅猶豫了。
她身邊這個婢女智奴是她原來的環兒被秦絕算計死後,祖母賞給她的,雖然年紀只比她長了幾歲,但卻是祖母一手調教出來的,她的話值得考量。
見賀樓蘭雅態度似有轉變,智奴繼續勸說:“女郎,左右那王掌櫃已經帶着腰牌去見姜大人了,如果對方肯給咱們輔國將軍府一個面子,那自然是好,但若他冥頑不靈,女郎您繼續留在此地他同樣不會給您面子,反而還會使得您受到牽連,壞了名譽。”
賀樓蘭雅攥緊了手,不甘道:“可這百里香是我這幾年來的心血!”
“女郎,店鋪沒了可以再開,這點損失我們將軍府還受得起,但若是您名聲受損,更甚者,傳到了攝政王耳中……”
聽她提及“攝政王”三個字,賀樓蘭雅猛地站了起來。
智奴提醒了她,那個秦絕身爲男子卻與殿下不清不楚,謠言紛紛,這也是她此次收拾秦絕的原因之一。
但如果殿下真的在意這個秦絕,那被殿下知道她刻意找秦絕的麻煩,那豈非壞了她在殿下心中的印象?
“女郎,不能因小失大呀!”
賀樓蘭雅深深吸了口氣,露出陰鷙的淺笑:“你說得對,不能因小失大,”
“那我們現在就走。”
“嗯!但你要記得……”
智奴當下冷笑:“女郎放心吧,奴婢絕不會讓王掌櫃將事情攀扯到您身上。”
……
雲香榭。
桑梧將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訴鳳舉。
鳳舉落下棋子笑了笑:“原來是她呀!最難消受美人恩,她對我還真是念念不忘。”
桑梧擺着一張冷漠的臉,毫不客氣道:“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人都跑了。”
“跑就跑了唄,縱然她不跑,難道我還真能將人家如何?”
“你?”桑梧直言不諱:“你就算不敢殺她,也會脫她一層皮。”
“阿梧,你整日這樣誇讚我,我會驕傲自負的。”
“嘁,你臉皮越來越厚了。說吧,怎麼做?”
鳳舉落下一枚黑子,將一片白子吞沒。
她支着下巴看向桑梧,發現桑梧看似冷漠的眼中跳躍着某種興奮。
“嘖嘖嘖,阿梧,你可真不厚道!你知道我最喜歡幹什麼嗎?”
鳳舉翻轉着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掌,淺笑:“我最喜歡……剝人皮,摘假面。姜郡守看到輔國將軍府的腰牌是何反應?”
“毫無反應,直接下令查抄封店,人一律帶走。”
“如此好官,慕容灼若不重用可就可惜了。”
鳳舉笑着拿出慕容灼給她的狼頭王令:“阿梧,拿着這個,悄悄告訴姜廷微,此案犯人尤其是那個王掌櫃一定要好生保護。阿梧,委屈委屈你,與那王掌櫃做兩天獄中鄰居,賀樓蘭雅一擊不中,一定不敢久留,到時你就可以回來。哦,對了,我會記得給你和你的鄰居送好酒好菜的,外面的那些飯菜餵了老鼠吧!”
“你自己怎麼不去?”
“哎!我也想去,可是我這功夫實在差你許多呀!關鍵時刻,我還是須靠你!”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