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話是在找藉口推拒朕,你根本就不曾打算答應朕!”
慕容灼默默地道:“阿舉是不打算答應你,但她這些話卻是發自真心。”
鳳舉輕輕搖頭:“你看,你從心裡不認可我的要求,難以接受,所以便認爲這只是我的藉口,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些確是我的真心話,看來你不能接受,你我並不合適。”
言罷,轉身。
轉身剎那,溼溼的髮尾不經意甩在蕭鸞手背上,並不重,卻讓蕭鸞覺得很疼。
鳳舉的眼神裡彷彿含了一絲嘲諷,就像是無聲地質問他:你連我的要求都做不到,又憑什麼要求我留在你身邊?
鳳舉緋紅的背影在燭光中朦朧搖曳,讓蕭鸞依稀覺得不真實,恍恍惚惚,彷彿看到了夢中那個時常出現的人影,瘦弱的身形,在火海中絕望地嘶喊,漸行漸遠。
“別走——”
蕭鸞心頭痛得猛地一縮,下意識大叫出聲,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面前的人。
夢中他總是抓不住那個人,但是這一次,他抓住了。
鳳舉被他異樣的舉動驚了一下,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被蕭鸞禁錮在懷裡。
蕭鸞緊緊地抱着她,囈語一般呢喃:“別走!別走!是朕負了你,但你是朕的女人,該體諒朕的苦衷,做出一些犧牲也是難免的,但朕會好好補償你的,好好補償你……”
慕容灼越看越惱火,噌地站了起來便要揭瓦跳下去。
鳳舉卻是越聽越火大。
此刻蕭鸞手臂的力道已經減弱,正意亂情迷地用嘴脣在她頸側亂蹭。
鳳舉感到無比的噁心,一手蓋在蕭鸞臉上,嫌惡地避開他的嘴脣,一手用力將他推開。
蕭鸞居然被她輕易地推倒在地,慕容灼的動作在看到這一幕的瞬間堪堪剎住。
蕭鸞後腦勺磕在了地上,他就像是個醉酒之人,好不容易綿軟無力地爬了起來,看什麼都在打轉,眼前所有的東西都被一層紗蒙着,看不真切。
鳳舉還是氣鬱難消,環顧左右,抱起一個花瓶走到蕭鸞身後,高高舉起。
慕容灼都看傻眼了,眼巴巴地看着。
然而,鳳舉手上的花瓶尚未來得及砸在蕭鸞腦袋上,蕭鸞便已經眼皮一翻,爛泥一般歪倒在一旁,讓鳳舉差點閃了腰。
鳳舉瞧着地上的人渣,再看看自己高舉過頭頂的花瓶,眉頭苦惱地皺起。
砸?
還是不砸?
砸下去出了人命,她討不到好處。
可若不砸,實在難消心頭怒火。
鳳舉舉着花瓶苦惱着,慕容灼便在房頂上等着看着,沒有行動的意思,他也很苦惱。
他一面想讓鳳舉砸下去,將蕭鸞砸到腦袋開花、一命嗚呼最好。
可是一面又心裡發怵,害怕鳳舉真砸下去。
他倒並非是擔心此舉的後果,而是覺得,鳳舉眼下如何對待蕭鸞,將來若是自己不慎犯點小錯,可能,也會是同樣的下場。
他必須要提前看清楚,自家的悍婦會彪悍到何等慘絕人寰的程度,以便來日有心理準備。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