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到了匪園,發現門口竟停了不少車馬,有些驚訝。
等候在門口的小廝柏舟看到謝蘊身後的幾塊狗皮膏藥也是驚訝。
“女郎,小人奉我家郎君之命在此等候多時,只是,郎君只邀請了女郎一人,這些……”
謝錄立刻拿出了長輩叔伯的架勢,將謝蘊擠到一旁。
“這位小哥,在下謝錄,是阿蘊的叔父,得知鳳七郎邀請阿蘊前來,怕她不懂規矩,便親自帶着她來拜訪鳳七郎,這是犬子錫元,小女阿蘭。”
柏舟看了謝蘊一眼,謝蘊沒有說話,想着來者是客,謝家人不放心一個女郎孤身前來也是正常,便不好再說什麼,將人帶入院內。
謝錄一家三口走在謝蘊前頭,彷彿他們纔是被邀請來的客人。
謝蘊等人被安排在偏室等候,柏舟轉身就離開了。
花亭,鳳瑾與衆人飲宴,聽到柏舟回稟的情形,修長的手指停在酒觴邊,忍不住笑了。
“她不曾開口辯駁?”
“是,來者是客,小人只好一併招待入內。”
“她倒是委屈了。”鳳瑾意有所指地笑着,端起酒觴飲了一口,說道:“我既受了人家的琴,自當承情。柏舟,我只邀請了謝氏女郎爲客,其餘不相干之人,掃地出門,不必客氣。”
“啊?郎君,這不太好吧?”
“我只是知情識趣,知恩圖報,並無不妥,去吧!”
柏舟再次回到偏室,謝錄立刻擺出一副笑臉。
“小哥,可是鳳七郎要見我們?”
柏舟面無表情,大聲道:“今日郎君只邀謝氏女郎一位客人,其餘不相干之人,全都攆出去!”
家奴擁入,二話不說就要將人趕出去。
謝錄臉色一變:“這可是有什麼誤會?在下是阿蘊的叔父,是陪着她一同來的。”
謝錫元跑到謝蘊跟前:“阿蘊,你快說句話,這都是誤會。”
謝蘭道:“你們可別是弄錯了,我也算是謝氏女郎,鳳七郎便是邀請,也該是邀請我,怎會是阿蘊這個瘋女?我是鳳七郎的客人,你們怎敢對我無禮?”
謝蘊淡淡一笑,對柏舟說:“謝蘊客隨主便。”
看着那一家三口被家奴一路驅趕,顏面掃地,謝蘊喝着清茶都覺得有滋有味。
鳳瑾這棵小嫩草真是太對她的胃口了,她這頭老牛要是不把這棵嫩草吃幹抹淨,都對不起老天爺把這棵草種到她面前。
謝蘊琢磨着,心裡美得冒泡,問道:“你家郎君有妻妾嗎?”
柏舟心道:這謝氏女郎真是直接,一個女郎竟然毫不避諱,開口便問這種問題。
“回女郎的話,我家郎君尚未有妻妾,但郎君出身高貴,在族中極受重視,他身邊從來不缺女子傾慕,但他的妻妾必得是出身名門,絕不會草率決定。”
謝蘊聽得出,這小子這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謝蘊什麼都吃,就是不愛吃虧,
她故意衝着柏舟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你家郎君不缺女人,但是我缺男人啊!”
“你、你你你……”柏舟身爲大家奴,心氣高,但終歸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謝蘊的話讓他的臉立刻漲得通紅,從沒見過一個女子把這種話掛在嘴上。
“我我我,我什麼我?”謝蘊虎着臉嚇唬他:“你小子再多嘴,信不信我真的非禮你家郎君?!”
“你、你這女郎好不知羞恥,我要去告訴郎君!”
柏舟羞憤交加地跑去告狀了。
謝蘊翹着二郎腿,“切”了一聲,老神在在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