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城的臉色更是因此難看了幾分,面前不知死活的女人反倒是眸子清澈的望着他,眼眸中清清楚楚的反射出他的模樣。
“你是因爲陌景欣的事情和我賭氣?”
傅希城盡力的壓抑住自己的怒火,聲音稍微的緩和了幾分,望着顧沁然的模樣,溫涼的問道。
本來的睡眠時間應該是安逸的度過的,可是傅希城像是飛來飛去的蒼蠅,擾亂的她根本就沒有睡覺的心思,更別說是緩和一下心情了。
“傅公子,我想睡覺,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話,可以先去別的地方暫時的靜一靜。”顧沁然終於是忍受不了了,嗓音也帶了幾分的不耐煩,越是看着眼前的人,越是一陣的煩躁。
莫名的有一種抓狂的感覺。
“傅太太,你這是在趕我?”傅希城彎腰湊近她鼻尖的位置,呼出來的氣息噴灑在臉上,深沉的眼眸滿滿的都是顧沁然放大的面龐的模樣。
聲音帶了淺淺淡淡的危險的感覺,好像顧沁然只要敢點一下頭,他就敢直接把她的脖子擰斷了。
顧沁然被煩擾的厲害了,微微的伸出自己的胳膊,攬住傅希城的脖子,聲音帶了幾分的倦怠,“傅公子,我們休息吧。”
手腕位置的溫度傳遞到他脖子的位置,很溫暖,莫名的被這樣的動作取悅到了,傅希城嘴角冷凝的弧度微微的上翹了幾分。
“好。”
很乾脆的回答,傅希城把她輕輕地抱起來,放在牀上,難得的溫馨時刻,屋子裡被這樣清清淺淺的呼吸聲音佔據。
在顧沁然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好像是聽到傅希城說話的聲音,只不過眼皮太重,敵不過濃重的睏意,最終還是陷入一陣的黑暗中。
【傅太太,我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我。】
傅希城的聲音像是夢囈一般的清淺,沒有得到身邊人的迴應,手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劃過,心中像是被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塞滿了,很心安的感覺。
……
婚禮的時間迫在眉睫,再過不到一週的時間就要舉行了,東西也是準備的差不多了,顧沁然反倒是安靜了幾分,好像準備婚禮的人不是她而是別人。
“顧小姐,你好。”
一個心理方面的專家溫和的對着顧沁然笑了笑,他是傅希城專門請來的,應對各種婚前恐懼症,不過看着顧沁然的模樣,反而不像是有什麼焦慮。
只不過一切都平靜的有些詭異。
傅希城終歸還是心情不好,不管他怎麼努力,兩個人之間總覺得像是被隔閡住了什麼,做不到親密無間,甚至也到達不了之前那種親暱的狀態。
“你要結婚了?”
陌景欣的嘴角有些苦澀,坐在他的身邊,明明是離得那麼近,觸手可及的,可偏偏不屬於她,心裡的酸澀逐漸的擴大。
等到一週左右的時間,他再也不會屬於任何人,只是專屬傅太太一個人的傅希城。
“嗯,歡迎參加婚禮。”傅希城沒有否認,而是點點頭,只不過心情倒是沒有那麼的高昂,因爲顧沁然的原因,陰鬱了幾分。
陌景欣根本不需要這樣的客套,她寧願傅希城恨自己,那樣的話,心裡只會有她一個人,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奢望,她再也觸及不到他了。
包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酒精的味道瀰漫在包間裡面,讓人甚至有幾分飄飄然的感覺,陌景欣的臉頰像是桃花綻放一樣的微紅,伸出纖細的手指,剛想要放在傅希城的臉上。
“不管怎麼說,你和他都要幸福。”
傅希城微微側頭避開了她的手,淡淡的說道,眼眸中找不到絲毫的情緒,在她回來的那一刻,或者是在更早的時候,他的心裡已經沒有任何的位置存留之前的記憶了。
不甘心啊,陌景欣懸浮在半空的手伸回來,垂在身體的兩側,狠狠地攥在一起,就連嘴角的弧度也是牽強了幾分。
“我根本不喜歡他,你知道的,要不是因爲家裡的原因……”
陌景欣的情緒多了幾分的激動,語氣也是帶了些許的着急,還沒等把話完整的說完,就被傅希城打斷了話語。
“你喝醉了,小景。”傅希城站起身來,眉頭有些不悅的皺起來,看着陌景欣的模樣,心裡絲毫的沒有什麼感覺。
卻是突然想起顧沁然醉酒的模樣,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傅希城的心裡騰昇出幾分的着急和好笑,每一次顧沁然醉酒的時候都像是偷腥的貓咪,慵懶迷人。
傅希城眼底的寵溺,他嘴角無奈的笑容,都不是因爲她綻放的,陌景欣突然之間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兩個人已經是親密如斯,早就不存在她的位置了。
“我們喝完最後一杯酒再走吧。”
陌景欣堅持的把杯子舉起來,難掩眼底的苦澀,對着傅希城舉起杯子,聲音清脆帶了幾分的壓抑的情緒。
屋子裡的薰香繚繞,帶着淡淡的芬芳,纏繞在兩個人的身邊,可能是一晚上喝的太多了,傅希城的腦袋有些暈沉沉的,眼皮都有些沉重。
望着陌景欣堅持的模樣,有些許的無奈,還是舉起杯子,淡淡地說道:“喝完這杯就走吧,再停留也都是殘羹冷炙了。”
這句話更像是意有所指,陌景欣是個聰明的女人,甚至不需要多加提點,就明白其中的一起,臉色驀然的煞白,抿着嘴脣沒有說話。
一杯酒下肚,整個胃部都是暖暖的,一股暖流瞬間的經過,驅逐了所有的寒意,可是酒精的侵襲,更是讓腦袋昏沉了幾分。
眼皮微微的垂下,帶了幾分不可抗拒的睏意。
陌景欣的身體也像是軟綿綿的,有些睏乏的坐在沙發的位置,衣服在香肩的位置滑落了幾分,空氣的溫度迅速的騰昇。
“咱們走吧。”
傅希城強壓住自己的睏意,保持着最後的清醒,對着沙發位置的陌景欣淡淡的說道,身子的力氣被抽乾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