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尚會所。
八十層豪華包廂裡。
蘇子徹一本正經地雙手舉着酒瓶,“衡哥,感謝你上次沒有跟兄弟置氣,把南縣那個項目收回去。”
說完,按照事先說好的,一口氣將一瓶紅酒喝進了肚子。
把空酒瓶往桌上一放,一張俊朗的臉上泛起了紅,桃花眼微微眯起。
他朝穆衡走過去,往他身旁沙發一坐,伸出手臂勾上了他的肩膀,“好兄弟,我酒量還不錯吧。”
說完,打了一個嗝。
穆衡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肖謹河坐在另外一旁,看着蘇子徹作死地貼到衡哥身上,心裡默默爲他默哀。果然是酒壯熊人膽,難道不知道衡哥不喜歡別人這麼靠近他嗎?
下一秒,就見穆衡反手一擰,動作帥氣利落的將蘇子徹帶着酒意的一張臉給扣進了沙發裡。
薄脣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滾。”
蘇子徹在沙發裡悶聲掙扎了一會兒,搖搖晃晃地爬起來,然後朝着肖謹河走去。
看到他走過來,肖謹河自覺地往旁邊挪了一下身子。
蘇子徹嘴角咧了一個笑容,還來不及笑出來,整個身子不知道被什麼一絆,重重地摔進了沙發裡。
這次,他沒爬起來,或許是頭暈,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然後抱着沙發靠枕,就這麼趴着呼呼大睡了。
肖謹河無奈的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向穆衡,“衡哥,今天心情不錯?”否則,蘇子徹早就被卸掉一條胳膊了。
就連他也看出來,今天穆衡身上那種低沉的氣息少了許多。
穆衡微微怔了一下,伸手拿起身前的杯子,淺淺的喝了一口裡面紅色的液體。
“或許吧。”擱下杯子,他才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肖謹河有些詫異地揚了揚眉,打量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許久,才驚訝的收了回去。
他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也沒有蘇子徹那麼重的好奇心。
看着醉倒在身旁的傢伙,肖謹河抿了抿脣。
穆衡腦海裡回想着昨夜和樑緣的相處,脣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
突然想到什麼,他微微擰了一下眉頭。
肖謹河敏銳察覺到他的表情,“衡哥,怎麼了?”
穆衡若有所思地看着空酒杯,“謹河,你有沒有遇到動心的女人?”
肖謹河愣了愣,輕點了一下下巴,“有。”
穆衡一聽,眉梢微挑,倏然黑眸中閃過一絲警惕,“不會是樑緣吧?”
那次在會所,如果不是他阻止,肖謹河就要出手幫樑緣了。
想到這裡,穆衡就感覺心裡悶了一口氣。
肖謹河見他誤會了,立馬說道:“不是樑小姐。”
果然,他一說完,就見穆衡臉色鬆了些,難道衡哥對樑小姐……
肖謹河疑惑的目光落在穆衡身上,讓他不自在地低咳了一聲,擡起手腕上的銀色腕錶,看了一眼時間。
“我還有點兒事,先走一步。”他起身,拿過一旁的西服外套。
瞥了眼沙發裡的蘇子徹,對肖謹河說道:“你待會兒送子徹回去。”
原本想問問他感情方面的問題,卻始終沒能問出口來。
穆衡獨自駛着車子來到了星揚公司樓下。
黑色的世爵轎車停靠在路邊一株銀杏樹旁,金黃的銀杏葉飄飄灑灑地被風吹落,不時有一兩片葉子落在車頂上。
穆衡靜靜地看着車窗外,思索着剛纔在錦尚想到的那個事情:樑緣對他,是什麼感覺?
或許是接受了自己對她的動心,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迴應。
想到這裡,不禁覺得好笑,自己現在的樣子,怎麼像個愣頭小子似的?
他看了眼時間,摸出手機準備給樑緣打電話,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放回了兜裡。
下班時間,星揚公司門口的人多了起來,不少員工從裡面出來。
穆衡耐着性子在車裡靜靜地等待着。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這麼有耐心的去等一個人。可現在不僅做了,而且還不覺得無聊,反而充滿了許多的期待感。
看到一抹纖細的身影從公司大門走出來時,他黑眸微光一閃。
樑緣和莊小藝同行,兩人正在說着話,莊小藝眉飛色舞,樑緣安靜聽着,脣角含笑。
穆衡的目光停在她脣邊的那抹笑意上,就像帶着感染力似的,他的脣也情不自禁的彎了起來。
他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一輛悍馬驟然停在了樑緣兩人的面前,車上,一名高大的男人跨步下車。
“夏景琛。”看着那個人,穆衡臉色驟然一沉。
夏景琛擋在了兩人的面前,一雙精銳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莊小藝。
莊小藝下意識躲到了樑緣身後,像只炸毛的貓一樣,對夏景琛吼道:“姓夏的,你有完沒完了?還糾纏不休了是吧?”
“哼,別想我會善罷甘休!”夏景琛說完,沉着臉伸手朝莊小藝抓了過來。
莊小藝使勁兒的躲着,在外人看去,夏景琛的手掌就要落在樑緣的肩膀上。
樑緣也被夏景琛氣勢凜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想要阻攔他,可是另外一隻大掌卻搶先護在了他的身前。
穆衡脣角緊繃,手掌死死扣住夏景琛的手腕,低喝了一聲:“住手。”
“怎麼回事?”他不悅地問道。
穆衡一出現,樑緣鬆了口氣。
莊小藝看着夏景琛,狠狠瞪着他:“我不就是把他給……唔!”
她沒能把一句話說完,夏景琛臉色一變,快速穿過樑緣走到她身邊,黑着臉伸出大掌,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種丟人的事情怎麼能說出來!
而且還是在穆衡面前。
他怒目瞪着她,含着警告。
莊小藝縮了縮腦袋。
穆衡只掃了一眼,就明白夏景琛出現在這裡,不是針對樑緣而來的。
他心裡驟然鬆了口氣,伸手將樑緣扯到了自己身邊。
“走吧。”拉着她打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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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藝……”樑緣驚訝地扭頭朝莊小藝看去,見她可憐兮兮的望着自己。
穆衡步子一頓,看着夏景琛,若有所思道:“他不會對你朋友怎麼樣的。”
夏景琛挑了挑眉,突然手上一痛,他皺着眉朝莊小藝看去。
咬了他一口的女人此時齜牙咧嘴的瞪着他。
“小藝,你這是在作死……”樑緣默默嘆了一句,跟着穆衡上車。
身後,夏景琛怒氣滔滔的聲音傳來:“莊小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