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帶來庭院裡寒冽的夜風,夾雜着他身上淡淡酒精氣息,毫無防備的撲在她臉頰上,讓她渾渾噩噩了一晚上的大腦清醒了些。
在他喝了酒的情況下,跟他談錢的事情,似乎不大理智。
按耐住那迫切的心思,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下心情,她朝着他小心了走近了兩步,“穆先……”
“樑緣?”
她的話還沒說,他已經站在了她面前,居高臨下,迷離的黑眸中帶着七分醉意,三分厭惡,喚她名字時的,語氣更是滿含嘲諷和惱恨,“我真是低估了你們娛樂圈的女人,畢竟你是連影帝都敢強上的……我着實小瞧了你的本事!”
說到最後半句,他臉上已經是一片陰沉,彷彿即將噴發的火山。而他的大掌,驟然伸出,將她下巴狠狠鉗住。
含着酒氣的冷冽氣息噴吐在她臉上,不屑而鄙夷,“讓你吃藥不願意?跑到外公那裡吹什麼耳邊風?還故意留下證據,想博取同情?”
“你他媽以爲就憑你這種女人,配生下我穆衡的孩子麼!”
他的音量隨着情緒的激動不斷提高,而鉗着她的大掌也不斷收緊,幾乎將她捏碎。
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麼多的話,而一字一句,就像刀子一樣凌遲着她的身心。
“我……沒有……”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因爲疼痛,她眼中已經聚起了水光,卻被她死死忍着,關在眼眶裡,不讓它們掉下來。
她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哪裡惹怒了他。
他讓她吃藥,她乖乖的吃了,從來沒在外公面前提過。
故意留下證據?她不記得自己留下過什麼……
驟然,她想到了被她丟在閣樓垃圾桶裡的那件衣服,難道是衣服上面的血跡被發現,讓外公誤會了……
樑緣倏地睜大了眸子,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而她此刻的反應,在他看來,無異於小伎倆被拆穿後的驚慌。
“怎麼?想起來了?”穆衡陰狠的說着,藉着醉意,他的怒意便可肆無忌憚的發泄。
他將她的臉擡高,涼薄的脣擦過她的,卻並沒有吻上去,而是一路沿着她的脣角,滑到了耳垂處,然後驟然停下。
樑緣全身都泛起了顫慄,雖然他的身子滾燙火熱,可是卻讓她感覺到了來自萬年深淵的寒冷,從腳底到頭頂,將她凍得僵住,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力氣。
“唔!”猝不及防地,她發出一聲痛吟。
他竟然咬住了她的耳垂!
那麼重的力道,帶着怨恨和懲罰,像是要將她咬下一塊肉來似的。
“你以爲只要生下孩子就可以安穩留在穆家了?”他咬着她的耳垂,脣齒間溢出帶着酒氣和寒意的話語,噴進她的耳朵裡,讓她後腦勺發癢,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抖。
樑緣猛地搖頭,這一動,牽扯到被他咬住的耳垂,痛得她直吸涼氣,她只能去扳開他的頭,讓自己耳朵解脫出來。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同時,鬆開了鉗住她下巴的手掌。
可這並沒有讓她鬆一口氣。
因爲他的大掌掐在了她的腰上,將她不帶一絲憐惜地按在了自己冷硬的胸膛上。
“嘶!”
樑緣疼得眼睛直冒金光,她後腰的痛處,正被他掐着,像是要溢出血似的。
而他毫無所覺,甚至還不斷地收緊力道。
樑緣不禁感到一陣懼意,理智促使她開始用力的反抗,掙扎,雙手擋在他的胸膛,推拒着,試圖脫離出他的禁錮。
若是在平時,她是不會犯傻去和他對抗的。
可現在他喝醉了酒,怒氣攻心,情況又不一樣,如果任由這麼下去,自己沒準兒真會死在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