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之後,他就把話說的很清楚:她缺錢,而他缺一個名義上的夫人,大家各取所需,互不干預。
原以爲,五年前兩人那麼親密的關係,他對她哪怕再絕情,也總不至於……
可他一句“你是誰?”讓她徹底墜入了絕望的深淵裡。
婚禮那晚之後,真的就如同他所說那樣:各取所需,互不干預。
整整三個月,他都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此刻,他再次出現,她平靜了三個月的心霎時紛亂如麻,緊張的攥緊了手心,感覺額頭上竟然滲出一層冷汗。半晌,她的步子也沒有往前挪動一下。
若是再走過去,肯定會跟他撞見的……
她躊躇着,始終都沒能鼓起勇氣朝他挪過去步子,反倒是心裡面逃跑的念頭越來越強,不斷暗示着她:就裝作沒有看見,偷偷走開就好……
然而,事與願違。
在她準備悄然離去的時候,那編劇看到了她,已經大聲地跟她打了招呼:“穆夫人!”
樑緣背脊一僵,頓住。
大概是因爲編劇的提醒,他緩緩轉過身子,微微側着頭,黃昏的光芒爲他的側臉覆上了一層金邊,模糊了黑眸中的某種凌冽意味。
他的目光朝她望過來,深邃如墨,顯然看到了她,並且還朝她招了招手,看那樣,竟然像是在特意等着她。
這下,是再也走不掉了。
她認命的埋下頭,整理了因爲他的突然出現,而煩亂不已的心緒,撥了一下耳邊的長髮將左臉頰微微遮住,下一秒,擡起頭來,臉上已經帶着笑容,款款朝他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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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接到夫人了,我也該走了。”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刻意放軟了聲線說出來的溫柔話語,帶着一股寵溺十足的意味。
朝她伸過來的手掌,五指修長,優雅分明,在夕陽的照耀下溫暖得讓人不忍拒絕。
不知情的人,只怕是溺死在這樣的柔情蜜意裡也甘願。
她心中一怔,遲疑着伸出手,在觸碰到他冰冷的掌心時,整個人都顫了顫,原來所有的溫暖都只是表象,只有觸碰到,才知道他是冰山一樣令人生寒。她臉上表情僵了一下,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兒。
擡頭,無意中對上他暗含着警告的目光,嚇得她一驚,不敢再胡思亂想,立馬恢復了佯裝的平靜。
直到他動作體貼的爲她拉開車門,等她坐上去後,又親自爲她繫上安全帶,車門關上的一瞬,遮擋了外界窺視的目光,她才卸去了緊繃的力道,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編劇感慨的聲音落進耳朵裡:“穆先生對夫人真好……”
好……麼?
結婚三個月,這纔不過兩人第二次見面而已。
他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快速駛離衆人視線。
兩人之間的氣氛便冷了下來。
“外公今天回來了,在天鶴樓等我們。”
不等她問出口,他已經說明了今天的來意。
原來,是這樣……
樑緣“嗯”了一聲,只覺得臉頰這會兒又火辣辣的疼,她擡手摸了摸,發現竟然有點兒腫起來了。
“帶粉了麼?”穆衡從後視鏡裡斜了一眼她的臉頰,便收回了目光。
樑緣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點點頭:“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