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明冉紅着臉看向他,從男人眼裡,她讀到了一絲曖昧的意味。
“繼續吃早飯。”唐鬱南隨手就拿過了她死死捏着的勺子,低頭好心地問:“你想吃什麼?”
“我能不能先下來,再吃……”明冉不敢去看他的目光,試探的說出這句話,見唐鬱南不爲所動的模樣,顯然是沒得商量。
她不說話,他便替她做了決定,“先把這碗粥喝了。”
說着,舀了粥,先自己過一遍,然後……
明冉全程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明明他是替她服務的那一個,結果反而她成了最累的。
一碗粥喝了大半,明冉氣喘吁吁,臉蛋緋紅,“夠了,我真的吃不下了,我可不可以先下來啊……”
房門突然打開,維娜一腳邁進來,看到兩人的狀況,愣了愣。
然後突然曖昧的笑了起來,“明冉丫頭,我聽說你去那種地方找女人,你家唐先生是不是怕你性取向突變,惱羞成怒才一大早拉着你做運動哈?”
“嗯……一邊吃飯一邊那個啥,很刺激的喲,你們慢慢享受……”
說着,目光還在兩人緊挨着的下身處掃了一眼,然後才退一步,準備離開。
明冉內心草泥馬奔騰。
維娜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跟唐鬱南做什麼了?
他們都好好地穿着褲子的好吧!
可她壓根兒沒想到,有桌子阻隔着視線,她一臉酡紅的窩在唐鬱南懷裡樣子,還有維娜剛進門聽到她說的那些話,足以讓這個奔放的女人腦補出各種激情畫面了。
明冉鬱悶地朝唐鬱南看去,卻見男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好一會兒,她才聽唐鬱南說道:“下次我們可以試試。”
明冉嘴角抽抽,試試?試什麼?
試你個大頭鬼啊!
明冉發誓以後再也不主動讓唐鬱南給自己餵飯,更不會坐在他懷裡讓他喂。
……
經過兩天的休息,明冉的腳算是徹底恢復了。
唐鬱南給她用的都是上好的藥,一點兒細小的疤痕都不會留下來。
隨着臨近婚禮時間,消息也在整個南部飛速的流露出去,一時之間到處都是關於兩人婚禮的討論。
之前明冉只是跟唐鬱南去辦理了結婚手續,雖然是實質上的夫妻關係,但並未公開。在不少人的認知裡,兩人還處於未婚夫妻階段。
訂婚,和結婚,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是意義卻有天壤之別。
這次的婚禮,唐鬱南就是要像全世界宣佈,明冉,是他的妻子,是唐家的夫人。
唐家別墅外,接待用的商務車已經停好。
駕駛座裡坐着昨天剛從帝都回來的秦霄。
明冉從大廳裡面走出來,看着將自己手握在掌心的男人,體貼的道:“今天咱們的伴娘和伴郎就要到了,不過接機這種事情,我去就可以了,你不是公司還有事情要忙嗎?”
前段時間她是埋怨唐鬱南整天忙着處理公事,把自己丟在一邊,可這幾天來,男人寸步不離的陪伴,又讓她深刻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消受不起。
她怕自己剛養好了一雙腳,就要被唐鬱南弄折了腰。
她都要開始懷疑,是不是男人的本性都是屬狗的。
吃不飽!
“爲了安心準備婚禮,我已經把事情都交代了出去,自然有人辦,你不用操心。”唐鬱南假裝聽不懂明冉的暗示,輕勾脣角,帶着她上了車。
明冉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此毫無辦法。
反正她今天早上已經跟唐鬱南義正言辭的說清楚了,婚禮前的三天,都不準碰自己,不然直接做個落跑新娘。
其實她也是怕身上留下那些曖昧的痕跡,到時候穿上婚紗一目瞭然,多害羞啊。
機場出口。
看着從遠處走來的一對男女,明冉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然後笑着迎了上去,“哎你們不是一個航班的啊,怎麼會一起的?”
“我跟明威提前把事情辦妥,就改了航班過來了。”明瑜對明冉說道,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身旁的女孩,“小冉,她是?”
兩人雖然是一架飛機過來的,可明瑜卻並不知道這其中的關係,只是聽明冉這麼一說,不由得好奇。
“明冉,你好,我是餘佳期。”這是女孩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餘佳期長得很清秀,文靜,端莊,身上有種書香門第的氣質,五官不算出衆,但是組合在一起,卻讓人看得很舒服。
明冉見過她的照片,跟真人差別不大,讓人一看就挺有好感的。
“佳期你好。”明冉親切地握住她的手,對明瑜眨了眨眼睛,“哥哥,這就是我的伴娘,過兩天我跟鬱南的婚禮,就要辛苦你們倆了!”
明瑜楞了一下,看向餘佳期,跟她友好笑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小冉,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你結婚我這個當哥哥的當然義不容辭!”
“先上車再慢慢聊。”唐鬱南在一旁說道。
幾人點點頭,往車上走。
餘佳期經過唐鬱南時,禮貌而客氣的點了點頭,“唐先生您好。”
“不用這麼客氣,唐餘兩家也是故交,我母親跟你父母的關係都不錯,你叫我一聲鬱南叔即可。”
“嗯,鬱南叔。”餘佳期拘謹地叫了一聲,跟到了明瑜的旁邊。
明冉則拉着唐鬱南落後一些,踮起腳在他耳邊說道:“我覺得佳期還挺不錯的,你說她跟我哥哥在一起怎麼樣?”
“一切都看緣分,你這麼急着相當紅娘了?”唐鬱南無奈地笑笑,拍拍她的腦袋,“趕緊上車去。”
明冉吐了吐舌頭,“哎我也隨口說說嘛。其實我哥哥這個人呢,一直都不大正經的,也該收收心了,像佳期這樣的女孩就挺好的……”
她低聲說着,到了車旁,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上了車,唐鬱南說道:“我已經幫你們訂好了酒店,到時候需要用到的禮服也定製好了,稍後讓人跟婚禮流程一起送過去。還有四天時間,接下來這幾天你們想辦什麼事都可以去做,秦霄會負責照顧你們倆。”
唐鬱南說完,跟明瑜交換了一個眼神。
明瑜點點頭,“謝謝。”
他們的關係都不陌生,自然就有話題可聊,而餘佳期顯然不是那種活潑的性格,靜靜坐在一旁,臉上帶着拘謹的淡淡笑容。
明瑜對兩人婚禮的事情也的確比較重視,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我看你們發出的婚貼上寫着的婚禮地點是一艘遊輪號,準備在遊輪上舉行婚禮?”
唐鬱南抿了抿脣,沒有回答他。
明冉則在一旁瞪了唐鬱南一眼,然後攤手對明瑜說道:“他說的,暫時保密。”
然後傾過身子,跟哥哥不滿地抱怨:“連我都不知道。”
“不是吧,你可是新娘子啊。”明瑜挑了挑眉,眼角硃砂痣也隨之一動。
他悠悠地看了唐鬱南一眼,收回目光,兀自思索。
……
四天的時間說長也不長,一轉眼就過去了。
婚禮前夕最是令人緊張,明冉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從兩天前他就提出了,要跟唐鬱南分房間睡,一來是按照南部這邊婚前不見面的習俗,二來是因爲兩人之前的那個約定。
窗外面夜色漆黑如墨,月色朦朧。
明冉從牀上翻身坐起,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髮,索性還是下了牀,輕手輕腳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廊上也是靜悄悄的,似乎大家都知道明天有盛大的事情,爲了不打擾主人的睡眠,所有傭人都早早休息了,只亮着昏暗的燈光。
明冉摸索着走到唐鬱南的房間門前,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吸了口氣,將門輕輕打開。
屋子裡比走廊上還要昏暗些,她目光一下就落到了房間中央的大牀上,那隆起的被子,一具修長的身體。
她緩緩走近,將門反手拉上。
站在牀邊,看着睡得正熟的男人,明冉心裡面有些懊惱。
自己根本睡不着,可他怎麼能睡得這麼香?明天的婚禮,他就一點都不緊張嗎?
明冉一想到這裡,就生出了壞主意。
她緩緩的彎下身去,伸出手朝他挺拔的鼻子捏去。
只是惡作劇的手還沒有碰到他,倏然,一雙幽深的眸子睜開。
她手腕上一緊,整個人失去平衡的被扯了過去,緊接着一陣天翻地覆,身體被壓進了大牀裡。
身上,男人沉重的身體禁錮着她,幽沉的目光在看清楚她之後,染上了一絲笑意。
“我還以爲是家裡進了賊,說說,大半夜不睡,跑到我這兒來幹什麼?”唐鬱南放輕了壓在她身上的力道,卻仍然禁錮着她。
明冉剛被嚇了一跳,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支支吾吾說道:“我、我睡不着嘛。”
“所以你就主動到我牀上來了?”唐鬱南低聲笑。
其實他也根本沒有睡着,只是剛纔聽到門外鬼鬼祟祟的聲音,心理生疑,就故意裝作熟睡的樣子。
而等人影一靠近,一聞到那甜軟的香氣,他就知道是誰了。
只是不知道這小東西要做什麼,索性就繼續裝着沒醒,直到她伸手過來,他才終於忍不住一下子將她給制住了。
“什麼叫我主動到你牀上來啊,你快起來!”明冉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擡手去推他的胸膛。
唐鬱南也沒有爲難她,身體往旁邊一趟,將她鬆開,輕聲說道:“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你睡不着也是理所當然的,我跟你一樣。”
明冉本來還有些懊惱,自己半夜跑到唐鬱南房間,被抓了個現行,可是聽他這麼一說,她頓時就寬心了許多。
她沒着急着起身,而是索性躺在了他身邊,偏着腦袋看他,“唐鬱南,我怕我明天做的不好。”
“有我在。”
他給了她一個簡單而心安的回覆。
明冉笑了笑,說道:“我今晚想在這裡睡覺。”
唐鬱南直接將她摟了過去,輕咬她的耳朵裡,“上了我的牀沒有那麼容易下去。”
“睡吧。”
“晚安。”
兩人相偎着,在瀾靜的夜色中,靜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