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琛微微彎腰,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不是想當特警嗎?這就慫了?”
一句話,讓莊晨咬咬牙,跟着對方去了。
樑緣猜測着,說道:“你跟小晨說了什麼?”
夏景琛將目光轉到她的身上,並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長腿一邁,往門口走去。
樑緣跟在他的身後,不一會兒,一輛車子快速開了進來,在兩人面前停下。
車子停下的瞬間,一道頎長的身影矯健的下了車,帶着一身寒冽的氣息,快步走到兩人面前。
“夏景琛。”穆衡額上的髮絲有些凌亂,黑眸中蘊着一絲星火。
他目光頓了頓,落在樑緣身上,聲音沉下來,帶着一抹危險,“樑緣,過來。”
不知道夏景琛是什麼時候通知穆衡的,對於他的到來,樑緣除了驚訝別無其他。
看着他一身陰沉的氣息,她微微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朝他走了過去。
還不等走近,穆衡已經長臂一伸,將她拉了過去,然後不由分說的塞進了車裡。
“待着!”
對她警告了一聲,然後重重地關上車門,轉身走到了夏景琛面前。
樑緣被他關車門時那一聲“砰”響震懾得不敢亂動,身子貼在車窗邊,聽着他跟夏景琛的對話。
“夏景琛,在動我的人之前你最好考慮清楚後果。”他冷然的話帶着危險的意味。
顯然,剛纔夏景琛發來的那條訊息:“樑緣在我手裡。”
已經點燃了他的怒火。
“嗬,你對這個女人還真的維護啊,看來你已經忘了高薇……”
夏景琛全然沒有解釋的意思,當然,他也不屑於解釋,當年的事情,讓兩人之間有很深的隔閡。
兩個強勢的男人誰也不願意低頭。
穆衡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臉色更黑。
“夏景琛。”他從鼻腔裡哼出這個名字,緊接着,整個人如同蓄勢已滿的黑豹,凌厲出擊。
夏景琛反應也不慢,飛快的就回擊了過去。這場架,他早就想打了。
車子裡,樑緣嚇了一跳,沒有想到兩個人竟然會打起來,她趕緊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你們別打!”
然而她的制止對於兩個隱忍了許久怒火的男人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
大隊裡面的人看到這邊打起來了,紛紛聚攏過來想要阻止。
結果看到打得難捨難分的兩人,紛紛傻了眼。
一個,是他們的琛隊。
另一個……那可是衡爺。
衆人不敢插手,只能緊張的圍在一旁,看着兩人來來回回,招式迅捷有力,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試。
此刻要是誰貿然插進去,估計會直接淪爲炮灰。
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的打鬥,兩個男人終於在耗盡了自己的全身力氣之後停歇了下來。
夏景琛坐倒在地,一身灰頭土臉,大口的喘着氣,“離開了部隊你身手倒是一點兒沒弱。”
穆衡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再動我的女人,下次直接打殘。”
說罷,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繃着脣角往車上走。
他的狀況比夏景琛也好不了多少,臉上都破了幾道口子,衣服也皺巴巴的,裂開了好幾處。
可是那一身矜貴和倨傲的氣質,仍然讓人不敢逼視。
他從樑緣身邊走過時,樑緣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直跳。
耳邊,還回蕩着他說的那句話:再動我的女人,下次直接打殘。
我的女人……
“愣着做什麼?上車!”穆衡不悅的聲音猛然喚回了她的神志。
她“哦”了一聲,準備坐上副駕駛,轉而看到他一身的傷,突然說道:“我來開車吧。”
“不用。”穆衡淡淡回了一句,已經坐進了駕駛位,甩上車門。
樑緣抿了抿脣,拉過安全帶繫好。
車子飛速的駛了出去。
“你的傷,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樑緣有些擔心的看着他。剛纔他和夏景琛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那一幕,在她心裡面揮之不去。
就好像,五年前的那個他,又回來了。
“沒必要。”他的聲音低沉,擡手擦了一下臉頰上的傷口,看到手背上的血跡,微微皺了一下眉。
樑緣輕嘆了一聲,放軟聲音:“那我們先回家吧?”
家?
他黑眸凝了一下,“好。”
回到別墅,看着空無一人的大廳,樑緣纔想到,宋媽今天休假回老家去了。
穆衡邁着長腿徑直往樓上走。
因爲大打出手了一番,這會兒他的腳步不像平時那麼沉穩,步子有些虛浮。
樑緣看着他的背影,快速從櫃子裡拿了醫療箱,跟着上了樓。
她剛推開門,就聽到了浴室裡傳來的聲音。
他在洗澡?
看來他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一身灰塵的。
可是他身上的那些傷口能沾水嗎?不會惡化?
樑緣有些擔心的想着,將醫療箱放在牀頭櫃子上,打開,在裡面翻找着處理傷口的藥。
不一會兒,穆衡穿着白色的浴袍出來,整個人清爽了許多,只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那一道道痕跡仍然很明顯。
“我給你處理一下……不然,傷口會惡化。”樑緣拿着消毒酒精和棉籤,有些侷促的看着他。
穆衡也沒說什麼,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下巴,坐到了牀沿上。
樑緣這才輕舒了口氣,拿着東西走到他身前。
她剛纔擔心他會拒絕自己。
她將棉籤沾飽了酒精,小心翼翼地朝着他輪廓深邃的俊臉上靠攏,冰涼的棉籤觸碰到他的皮膚時,他微微皺了一下眉。
樑緣呼吸一緊,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的放輕了些。
穆衡能夠察覺到她的小心。
她帶着淡淡幽香的呼吸不經意噴吐在他的臉上,若有似無的撩動着心絃。臉上被酒精沾染的傷口不僅不覺得刺痛,反而有一股清清涼涼的,說不出來的舒適。
穆衡的心思不知不覺就飄遠了,黑眸緊緊地盯着她的眉毛,眼睛,精緻小巧的鼻頭,最後,落在她櫻粉色的飽滿雙脣上。
他喉頭一緊,呼吸急促了幾分。
怔了一下,頭不自在地往旁邊一側,樑緣原本要給他塗抹脣角的棉籤,一不小心就滑到了他的下脣上,軟軟的脣被按下去了一片。
“啊抱歉!”樑緣心裡一跳,趕緊把棉籤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