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萌,鬱曼,縱然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沒錯,她不想讓自己兒子跟顧萌萌之間有任何的牽扯,也是沒錯,可是,她還是沒那麼狠心,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兒子。
而且,知兒莫如母,自己這個兒子若是真的狠心起來,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是不得不掂量着行事。
左右思量,考慮再三,溫雅一時之間,拿捏不準。將要衝出口的話,也生生忍了下來。
比起鬱曼的公開責問,臉色鐵青的顧盛則是半句話都不曾開口。
鬱曼剛纔說,就算顧家不是什麼名門大家,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家的女兒被人欺負了去,而這,也是顧盛心裡所想的。
既然陸家現在反對的人,只是溫雅,他作爲一個大男人,也不屑同她一般見識,真的就當着這滿堂賓客的面兒同她理論。
她溫雅,還不配!
至於陸錦琛這個女婿的表現,也還算滿意,也就不再生事兒。
但,這不代表,他就這麼容易善罷甘休了,當下擡腳走上前,二話不說,拉起顧萌萌的手就要預備往外走。
看來,女兒這手,自己還是交出去的太輕易了,陸家父子搞不定溫雅,連這樣大的場合都能讓她出來搗亂,那麼倘若女兒真的就這麼嫁進他們陸家,還不得被欺負的死死的?
不過,他並沒真的就拉走顧萌萌。
不是顧萌萌捨不得,而是,她的另一隻手,被牢牢地牽在陸錦琛的大掌裡。
不僅如此,他的另外一隻胳膊也環在顧萌萌腰間,紋絲不動,沒有任何鬆開的打算,極具佔有性。
兩個男人,就這樣,堅持不下,顧萌萌看看自己的父親,再看看自己滿心滿意愛着的男人,也同溫雅一樣,難以抉擇起來。
說實話,遭到溫雅這樣的侮辱,而且今天到場的,要麼是親朋好友,要麼是名人貴客,被當衆這樣侮辱,她一個女人,就算是再厚的臉皮,也很難不在意。
可是,陸錦琛的維護就在他的一舉一動裡,若是就這麼跟着自己的父親公然離開,對他,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難以抉擇,就不抉擇,只有低了頭。
顧盛也不可能直接逼自己的女兒去,只朝着陸錦琛冷然出聲。
他倒是本來想着沒有說話的必要,但現在既然人也帶不走,就只能問一聲他們的態度,總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就這麼站在這裡,遭受不明所以的衆人的猜疑吧?
不知道的,還真以爲自己女兒顧萌萌做了什麼難以讓溫雅這個準婆婆接受的齷齪事情了呢。
“既然你們陸家,這麼嫌棄我們顧家的閨女,那麼,這婚,不結也罷。不過,還是那句話,我們顧家,不會接受這樣的侮辱!”
見自己的丈夫已經出頭了,鬱曼也就沒有再吭聲,走了過來,預備同丈夫女兒一起離開。
眼看着場面就這樣陷入了僵局,陸容安自然是看不下去的,生怕事情真的要已經快要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也趕緊上前。
之前在溫雅出聲的時候,他就知道要壞事,如今……
在心底暗歎了一聲,他上前攔着顧盛,出聲抱歉。語氣倒也是萬分誠懇。
“親家,別生氣,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安排好。誰說萌萌不能做我們陸家的媳婦?我陸安容今天還就把話說在這裡了,我們陸家,還就看上這個媳婦了!”
這話,他說的很大聲,分明就是很乾脆的告訴衆人,顧萌萌是受到他們陸家認可的,也算是,當衆給顧家,給顧萌萌挽回了面子。
至於私下底的事兒……
“親家,不管怎麼說,孩子們的婚禮,還是要進行的。我們老皮老臉的,也就不說什麼的,但是,難道我們要讓孩子們成爲別人口中的笑柄嗎?”
有陸安容的態度在先,再加上他後面的這些話,也算是讓顧盛的臉色有所緩和,不過,若是就這麼忍氣吞聲了,也還是有些窩囊的。
再說,就算是走了,也還是堵不住悠悠衆口,堵不住社會的輿論啊。
因爲顧,陸兩家的背景,再加上陸錦琛的知名度,這場婚禮,早就被宣傳成了絕世盛事,若是鬧出一個笑話的結局,別說是對他們公司有印象,就單說那些娛樂記者們的手筆,那些在網上肆意流傳的猜測攻擊,像萌萌這樣的性子,未必也就能承受的住!
現在,不走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那好,那你們就請給我一個解釋!既然陸家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不起萌萌,沒有想着要不同意這場婚禮,那剛剛,陸夫人的言辭,又是怎麼回事情?總不能是,陸夫人怕這些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太無聊了,所以在跟大家開玩笑吧?”
總歸是心裡有氣,顧盛最後的那句話,分明就是明顯的諷刺!
至於鬱曼,也適時加上了一句,“就是,總歸是你們陸家的人,怎麼會出了兩種意見來?當初說要娶萌萌的人是你們,現在跳出來說不接受她的人,也是你們,難道這場婚事,你們都沒有提前商量過?還是……”
語氣頓了頓,她的目光轉向溫雅,帶着輕嘲,明顯不屑。
“還是說,陸夫人本來就喜歡玩這種出爾反爾的戲碼?”
聽到鬱曼居然還敢跟自己公然叫板,溫雅臉上最後僅剩下的那點兒氣色,也總算是被氣的退的一乾二淨。
本來就被自己兒子刺激的顫抖的手,逗的更加厲害了,眼中迸裂出濃烈的恨意,理智瞬間被衝的一乾二淨,一開口,就是口不擇言的叫罵。
“鬱曼,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呵呵,難道,真的要讓我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就算是你不要臉,難道,你也打算讓這兩個孩子,跟着你一起丟人?我就納悶了,你現在怎麼就有臉站在我的面前?還有臉質問我?啊?”
聽着鬱曼不留情面的指責,陸容的眼中,清晰地閃着一抹傷痛,但卻是稍縱即逝的。只是,雖然快,卻還是沒能躲得過溫雅的眼睛。
一時間,委屈涌上心頭,之前的那點兒顧慮都沒有了,也顧不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自己還要維持貴婦人的形象,說到最後,溫雅甚至都有些聲嘶力竭起來。
倒是鬱曼,對於溫雅說出來的話,唯一的反應,就是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