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塵寰手一用力,楚笙歌被拉得失去平衡,跌進他的懷裡。路塵寰的手慢慢的揉動着她的身體,“我還以爲你在我媽媽的臥房放了一把火……”
其實路塵寰也有些意外,路塵寰對媽媽的感情是矛盾的,所以他不想讓任何人去觸碰那些與媽媽有關的一切。可是當楚笙歌說她去了塔樓之後,他並沒有覺得一絲一毫的不舒服。他希望看到她把這裡當做她的家。在自己家,沒有什麼地方是不能去的。
楚笙歌乖乖窩在這個漸漸有些灼人的懷抱裡不敢亂動,她又不是破壞王,隨便亂走已經不太好了,怎麼會放火呢?
路塵寰親吻着她軟糯的脣瓣,她的味道比平時要甜一點兒,而且帶着淡淡的奶香,更加的香甜誘人。今天晚餐的甜品是焦糖布丁,剛纔雖然沒吃,不過現在嚐起來,味道也很好。
溼漉漉的吻沿着脖頸延伸到頸窩裡,路塵寰魔魅的聲音低沉悅耳,可以聽得出他心情應該相當的好:“以後可以去塔樓玩兒,但是不許搞破壞。要是把什麼弄壞了,我會身體力行地好好罰你……”
“不要這樣……”路塵寰的意圖昭然若揭,可是他就不能收斂一點嗎?這裡是書房呢……
“抗議無效……”她羞怯的樣子在他的眸光下無所逃避,他的大掌油走在她身上,越來越沒了規矩:“我們試試,看這裡會不會讓你更喜歡……”
路塵寰大手一揮,書桌上的一些東西被拂到地上。由於地上鋪着地毯,只發出乒乒乓乓地悶響。楚笙歌被壓制在寬大的書桌上,修長的美腿軟軟地垂下來,紅撲撲的小臉上一雙秀眉緊皺着,小小的身軀承受不了似的顫抖着。
午夜的走廊上安靜極了,只有昏黃的燈光忠於職守。路塵寰抱着被榨乾掉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女孩回到臥室,她小小的身軀陷入鬆軟的被子裡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楚笙歌沉睡的樣子實在很漂亮,如同童話故事裡被施了魔法的睡美人。路塵寰吻了吻她汗溼的額頭,擁着他的睡美人沉沉睡去。
莊園的景緻很好,即使是在這樣寒冷的冬天,也有修剪得當的長青喬木和傲雪綻放的梅花供人欣賞。楚笙歌在闊大的落地窗前,指尖觸着冰涼的玻璃,看着窗外。兩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莊園,在白雪中分外顯眼。
午後的陽光透過穹頂的彩色玻璃在客廳裡投下一片絢麗的光影,壁爐裡的木柴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宮凌將貂皮長披風脫下來,馬上有僕人接過去掛在衣架上。裴馨雅也脫了外套,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老管家知道宮凌來了,十分恭敬地迎出來,“路夫人。”
管家是白家的老人,宮凌現在雖然名義上是少爺的母親,可是在他看來,少爺只有他們白家的小姐一個母親,所以她也只是路夫人。
“給馨雅小姐準備些點心跟茶。”宮凌用手示意了一下頂層的方向,“讓她到會客室見我。”
楚笙歌依舊坐在落地窗前,尖尖的下巴抵在膝蓋上,一雙明亮的眼睛望着窗外。窗外是廣闊的世界和無拘無束的自由,可惜那些都不屬於自己。楚笙歌慘然一笑,自己現在就是折了翅膀被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自由對於她來說有些遙不可及。
“慨嘆是沒有意義的事情……”楚笙歌拍拍臉頰,拿起手邊厚厚的英文原版書,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自己是這麼容易悲春傷秋的人呢。
老管家自然知道宮凌說的她是誰,可是路夫人的判斷是錯誤的。小姐不在頂層的主臥,她現在應該是在塔樓的房間裡看書。那天少爺已經吩咐過了,在家裡見到小姐如同見到他一樣。莊園裡,沒有小姐不能去的地方。由此可見,少爺對小姐的重視要甩路夫人幾條街。畢竟路夫人在莊園裡也只能在客廳和會客室出入。
房門被輕輕地敲了兩下,“小姐,路夫人有請。”
楚笙歌走過去拉開門,她對路塵寰家裡有什麼人並不十分清楚,“路夫人……是誰啊?”難道是路塵寰的老婆找上門來了?他已經結婚了?!
“是老爺的夫人。”老管家畢恭畢敬地回答。
“哦……是你家少爺的媽媽呀……”楚笙歌覺得管家說話真是彆扭,直接說是路塵寰的媽媽不就好了。呃……難道是這個房間的主人嗎?楚笙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您如果不想見,我去回覆一下就可以了。”接着管家強調道:“路夫人是少爺的養母。”
呃……楚笙歌覺得路塵寰家的關係真是複雜。雖然不知道這位夫人找她做什麼,但指名道姓來找她,她也沒有避而不見的道理。
“你帶我去見她吧。”楚笙歌跟着管家來到會客室。
宮凌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子——素淨的臉上是細細的柳眉,挺翹的鼻子,薔薇色的脣上沒有塗抹任何脣膏,是自然的水潤。最漂亮的是她的眼睛,像是兩顆閃耀的黑鑽,帶着微微的嬰兒藍,黑亮柔軟的沒有染燙垂在肩頭。她的衣着卻十分樸素,白色的毛衫搭了一條小腳仔褲。毛衫的領口鬆鬆的,恰到好處的露出了纖細的鎖骨。
楚笙歌初初給人的感覺像是鄰家女孩,看起來乖巧柔婉。雖然沒戴任何首飾,身上也沒有一處耀眼的服飾,可是骨子裡卻帶着股清傲。即使此刻低眉順眼地站在宮凌面前,宮凌也可以捕捉到環繞在她周身的高貴。這種感覺非常微妙,她似乎在誰的身上也感到過這種氣場,可是又想不起來。
“坐吧。”宮凌指了指她對面的沙發。
“謝謝。”楚笙歌依言坐下來。
“塵寰很快就要訂婚了,你應該知道吧?”
“夫人,我並不知道……”楚笙歌聽到這個消息是震驚的,心忽然墜得難受。不過,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呢?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即使沒有馨雅,路家大少奶奶的位子也永遠輪不到你坐。”宮凌攪拌着面前的咖啡,“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今後依舊可以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塵寰英俊多金,你們這種年輕女孩喜歡纏着。但是男人都很善變,遇到比你年輕漂亮的,你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最好識趣點兒,趁着年輕趕快拿錢走人,沒有必要把大好青春浪費在給不了你未來的人身上。”
“我不需要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您必須保證他不會打擾我的生活,關於這一點我需要路塵寰親口保證。”楚笙歌雖然一直看不透路塵寰是個怎樣的人,但是他絕對不是會按照別人意願行事的人。至少她現在還不能判斷路塵寰對他這個養母的話願意聽多少。
她不想冒險,因爲被他重新抓回來的話,情況一定比現在更糟糕——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先前她還可以去上班隨便到街上逛逛。可是現在無論去哪裡,都有保鏢跟着。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非常糟糕,她甚至都不願意經常出門了。
“如果不想被打擾,我可以送你到國外去。”宮凌覺得這個女孩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可是卻很聰明,既不明着說她不願意離開,又用塵寰來做擋箭牌。最主要的是,明明看上路家的錢,卻要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不過我也有我的要求,你必須主動離開塵寰。把這個背下來,然後對塵寰說。”
楚笙歌拿着宮凌交給她的一頁紙,垂着眼眸看下去。讓她怎麼說呢,難道路夫人以爲自己在演八點檔的肥皂劇,還給了她一個劇本,需要她背臺詞。
“我照着這個對路塵寰說也是沒用的。”楚笙歌覺得他們隨便一次爭吵,說的都比這個狠多了:“而且,我不能離開他。”
“你不要跟我說你愛他,如果他不是路家的大少爺你還會愛他嗎?”宮凌冷笑一聲:“別說言不由衷的話,你這種女孩子我見多了,爲了錢什麼都肯做。”
楚笙歌忽然覺得有些噁心,以前在路家給路可盈補習的時候,也見過路夫人的。當時覺得她很漂亮也很高貴的樣子,沒想到這樣一個漂亮的婦人,思想卻這樣齷齪。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去臆測一個人的人格尊嚴呢?
“你最好給我乖乖照着這個跟塵寰說,否則一旦有一天塵寰不護着你了,你的日子可不會好過的。”宮凌的語氣越來越冷。
“我可以照着這個說,但是他聽與不聽,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楚笙歌並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你最好別耍花招。”宮凌高傲地走出會客室。
楚笙歌嘆了口氣,坐在沙發裡發着呆。
裴馨雅她滿意地打量着富麗堂皇的客廳裡,吃着女僕送來的點心,這裡的點心做得非常好。她早就聽說明珠莊園非常漂亮,今天看到真是覺得驚豔。想到自己跟路塵寰結婚後就可以住到這裡,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女僕端着托盤從廚房出來,托盤裡放着一隻水晶碟子,碟子裡是幾塊漂亮的蓮花酥,還有一小盅冰糖雪蛤。女僕輕聲慢步地踏上樓梯。
“你等一下。”裴馨雅愣了一下,女僕端着的點心無論餐具還是樣子都比剛纔拿給她的要精緻得多:“這是給誰做的?”
女僕停下來,禮貌地衝裴馨雅點點頭:“這是小姐的下午茶。”
“放這裡,我要吃。”裴馨雅的火蹭蹭往上躥,在下人眼裡她的地位竟然不如那個狐狸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