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時,陸景深破天荒的第一次給孩子夾菜,而且夾了很多。
林念瑜看着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之間的互動,心裡的恐懼越來越深,難道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嗎?
公寓裡的三個人在不斷的磨合之中相處越來越融洽,而此時在海城的某個單身宿舍中,一個男人正在一根緊接着一根的吸着煙。
顧鈞之前爲了尋找林昔年,已經辭去了單位裡穩定的工作,沒有經濟來源還要東奔西走,所以他後來也將結婚時買的房子和車子全部賣掉了。
剛剛從監獄裡出來無處可去,又拒絕了江之睿的幫忙,便在海城的外來人口聚集地租了一間十平米的單間,算是自己的臨時棲身之地了。
如果說對於江之睿告訴自己的事情一點沒有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林念瑜竟然會爲了自己和陸景深簽訂那樣的合同,確實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本來還他在考慮要不要就這樣放過她,再次啓程去尋找林昔年,可是剛纔看到的一則電視新聞再次讓他的恨上升到了極點。
林昔年和陸景深竟然有私情?
雖然最後節日說只是一個猜測,可是無風不起浪,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誰會無聊到扒別人的隱私來說話呢?
這就是聽者不同得到的效果不同。
當事人陸景深在看到這則娛樂消息時只是撇了撇嘴,根本沒有往心裡去,可是對於顧鈞來說卻是另一個晴天霹靂。
其實對於林昔年有外遇的事情,他並不是一點沒有懷疑過,可是每次都被自己的說詞開脫過去了。
“昔年,我在洗你衣服的發現了這個。”顧鈞將手中的一塊名錶放在了自己老婆的身旁。
他知道那絕對不是自己買給她的,當然也不是她自己買的,因爲在林昔年的首飾裡他從來沒有見過。
而且看樣子應該是價值不菲,竟然就那樣隨便的被她丟在衣兜裡,不得
不讓自己懷疑她是故意怕被自己發現而藏起來的。
“終於找到它了,我以爲被我弄丟了呢。”林昔年正在電腦前準備着明天股東大會時的資料,看到面前的手錶,驚喜的拿了起來。
“是你剛買的嗎?”從來不會懷疑老婆的顧鈞第一次以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不是,這麼貴的表我怎麼捨得買,是小傅讓我幫她保管的。”林昔年抿了抿嘴,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看着他。
“小倩?”顧鈞突然對這個名字非常的陌生,這麼名貴的手錶應該不會輕易託付給關係不好的人,可是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老婆還有這樣的一位熟人。
“是啊,是公司裡的一個同事。”林昔年因爲想着電腦裡的內容,根本沒有心思去細想如何解釋這位小倩是誰,便隨意的說着。
“這麼貴重的手錶還是早些還給她吧,要不然弄丟了可太麻煩了。”顧鈞看到她三心二意的樣子,也知道她的工作確實很忙,做爲陸氏總裁的秘書,做事更是要慎之又慎,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如果不是她,以自己的那點微薄的收入是不可能在結婚時就買了房買了車的,這個能幹又漂亮的老婆可是讓他的那些朋友羨慕死了。
“嗯,知道了。”林昔年忙將那塊表放進了桌子上的隨身包裡,溫柔的看了一眼顧鈞:“老公,你早些睡吧,我可能要弄到很晚。”
“好。”顧鈞從身後輕輕的摟住林昔年,他想讓自己有些不安的心定下來。
“老公,幫我熱杯牛奶好嗎?”林昔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聲的轉過臉看向他。
“好。”對視上老婆如水的目光,顧鈞衝動的想要索取她的香吻,卻被對方似無意看電腦的舉動躲了過去。
失望的站起身來,他遵從林昔年的想法去準備了熱牛奶。
因爲她的工作過於繁忙,每天回到家不是疲憊不堪就是鑽在書房裡加班整理資料,所以他們的夫妻生活不能說是理想的。
可是除了這一點,他
們兩個真的相處很好。
林昔年是一個聰明而溫柔體貼的女人,每次逛街都會給自己買新衣服回來,好幾次他都說太多了不用再買,可是她卻說男人穿着最重要,一定不能被外人看扁了。
以前父母在世的時候,逢年過節,她就算是沒有時間去看望自己的父母也會提前把卡給自己,讓自己去給二老多備些營養品,說她沒有父母可孝敬,一定要讓自己的父母安度晚年。
平時只要有時間她就會包攬家裡所有的家務,讓顧鈞不動一個手指頭,全心全意地伺候他,雖然這樣的時候是少之又少,一隻手掌都能數得過來。
但是所有這些對於男人來說都是幸福的點滴,他不是一個不知足的人,他知道林昔年爲了這個家,爲了供她妹妹林念瑜好好的上完大學,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將牛奶放在林昔年的身旁,看到對方仍然在聚精會神的看着電腦敲着鍵盤,顧鈞輕輕的退了出去。
躺在牀上想到剛纔自己的多疑,他感覺自己實在是太過份了,竟然會懷疑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實在是對不起她的所有苦心付出。
其實他不知道,就在他回房睡覺之後,林昔年再次將包中的手錶拿了出來,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打開自己身旁總是鎖得死死的一個抽屜,那裡有很多和那表價值相當的飾品,數十個錦盒整整齊齊的擺在裡面。
顧鈞擡起頭來看向那張做工精美的電腦桌。
賣扇子時他連屋裡的所有傢俱也都賣了,唯獨留下了這張林昔年每天都會使用的桌子。
電腦也賣了,只是它自己沒捨得丟掉,一直帶着,算是自己唯一的家當了。
看着看着,林昔年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現在眼前。
“昔年,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眼中含淚的低喃一聲,顧鈞抱着頭痛哭起來。
此時此刻,只要是她能夠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她曾經是誰的情婦,和誰有過過往,自己完全可以當做不知情的人,難道這也是一種奢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