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傾城不說話,她的表情有些凝重,視線向着山頂的方向望去,越是往山頂上面走着,她越是覺得這裡很熟悉,直到到了山頂,她的腦海裡又閃過了很多個模糊的畫面,好像有封翊,有他們的兒子夏子軒,有她的哥哥夏允城,還有很多個她說不上來名字的人,他們好像手裡都拿着槍,指着封翊的腦袋,不斷的威脅他……
最後,夏傾城彷彿親眼看到封翊跟他們的兒子夏子軒,一起從這個山頂的懸崖邊墜落了下去,再到最後,她感覺自己的頭像是被撕裂一樣的疼着,好多東西,無論她怎麼用力的去想,都想不起來了,反而越想越覺得頭很疼。
“傾兒,或許你已經不記得……”封翊的一句話還未說出口,轉身的瞬間,便看到夏傾城一臉痛苦的樣子,一隻手還捂着自己的頭,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他有些急切的問她:“怎麼了?”
夏傾城告訴他,“好多東西想不起來,頭……好痛。”
封翊看着她這個樣子,也實在是心疼,將她摟在懷裡安慰着,“好了好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夏傾城靠在他的懷裡,閉眼假寐着,讓自己儘量不要再去想失憶前的事情,很快地,她的頭便不疼了,整個人也覺得安定了許多。
“封翊,如果我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怎麼辦?”夏傾城突然擡起頭看着他,有些擔心的問道。
封翊只是很溫柔的告訴她,“那也沒有關係,只要傾兒是一直在我身邊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現在對她的要求,是如此的簡單,夏傾城知道他不是不信任自己會想起來,而是不想給自己壓力,這讓她覺得感動的同時,更是覺得有愧與他,也更加覺得自己應該要把過去的記憶找回來,把過去的他,重新放在心上。
“那你跟我講一下,曾經在這裡,我們都發生過什麼事情吧。”夏傾城開口要求道。
封翊陷入回憶,開始爲夏傾城講述他們之前在這裡發生過的一些事情,以及他後來聽夏允城他們說的,他不在的那兩年裡,夏傾城幾乎是處於半瘋癲的狀態,清醒一些的時候,她總是會一個人偷偷的跑來這裡。
夏傾城靠在封翊懷裡,安靜的聽完他說的一切,有片刻的失神,當封翊低頭看她的時候,只見她正傷心的流着眼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句話說錯了,惹得她傷心了,他擔心的問她:“怎麼哭了?”
夏傾城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搖頭淺笑道:“沒什麼,我只是聽你說了,我們之前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之後,覺得不應該忘記,畢竟那是我們共同經歷過的回憶,而且還是那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就給忘了呢?”
面對她的自責,封翊心疼不已,也將她抱的更緊了,他說:“傾兒,你別這麼說,我知道你也不想忘記的。”
“不要再讓自己胡思亂想了,好嗎?”
夏傾城點了點頭,答應了他,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是多麼的渴望快點兒記起自己失憶前的事情,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和封翊擁有他們共同的回憶了。
……
蕭筱以爲姐姐和封緘的事情,總算是有了個結果,想必白諾也已經知道,所以他應該很快就會來找自己,把之前的誤會都說清楚的,可是她等了他那麼多天,也沒見他來找自己。
爲此,她最近一段時間都沒什麼心思工作,白諾不來找自己,她又拉不下來臉,跑去找他,於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就這麼一直僵着僵到了現在。
夏傾城看在眼裡,也實在是爲他們着急,便找了藉口,說是約蕭筱去夜光城堡玩,實際上也是在悄悄地爲她和白諾製造機會,讓他們將誤會說開。
起初,蕭筱並不知道夏傾城的意圖,就應邀去了夜光城堡,但當她得知她的目的之後,站起身便要離開,卻被夏傾城給攔住了,“蕭筱,你現在可不能走啊,一會兒白諾就要來了。”
“他來他的,跟我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想見到他。”蕭筱微微氣惱的嘟着嘴,說着氣惱的話。
夏傾城聞言,則是溫柔的笑了,說她:“我看你根本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說什麼不想見白諾,其實心裡想見的不得了吧?”
蕭筱聽到夏傾城如此取笑自己,假裝生氣道:“你再繼續胡說八道,我可真的要走了。”
夏傾城好不容易將蕭筱給請來了,自然不會輕易就讓她離開了,忙賠不是道:“好好好,我錯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說話間,夏傾城已經將蕭筱拉着坐在了藤椅上,再次開口對她說着,“不過蕭筱,說真的,我覺得白諾他是喜歡你的。”
“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喜歡我的,他跟你說了?”蕭筱衝她翻了個白眼兒,似乎不滿她的這種說法。
白諾那個傢伙兒,若是真的喜歡她的話,會這麼久了也不找自己說清楚情況嗎,依着她看來,他根本就是跟她玩玩而已,纔不是真的喜歡。
夏傾城則是例舉白諾喜歡她的證據來,“他是沒跟我說過,但是看也看出來了,每次看見你和溫切斯爾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會從中橫插一腳,破壞你和溫切斯爾單獨相處的機會。”
“而且我聽封翊說,白諾他私下裡還找過溫切斯爾,警告他離你遠一點的,你說他若不是真的喜歡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哦。”蕭筱撇撇嘴,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想到了什麼,她話鋒一轉,將矛頭指向了夏傾城道:“說起溫切斯爾,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夏傾城很是無辜的問她:“怎麼了?”
蕭筱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夏傾城,就開始翻起了舊賬,“你說你啊,也沒問我是不是同意,就自作主張就把我介紹給溫切斯爾,合着你是要亂點鴛鴦譜,還是想包辦我的婚姻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