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像這麼大陣仗的宴會,夏傾城還是第一次參加,剛一出場便被這麼多男男女女盯着,也難免會有些緊張了。
她暗暗的拽了下封翊的衣角,投給他一個非常幽怨而無助的眼神,似乎在怪他不該讓自己參加這種宴會。
“別怕,有我在。”封翊柔聲安撫着她,看着她的時候,溫柔的眼神,彷彿要將她溺斃了。
每一次,在這個時候,他總能給她最及時、最體貼的安撫,讓她變得勇敢,跟着他的腳步往前走着。
封翊帶着夏傾城,直接向着君御琛、赫連遲睿和凌夜走去,還未等他介紹,赫連遲睿便先開口了,“二哥,你身邊的這位,莫非就是我們未來的二嫂。”
“嗯。”封翊沉聲應着。
凌夜打量起夏傾城來,一副看起來玩世不恭的花花模樣,嘴裡嘖嘖道:“二哥好品味,跟大哥家的大嫂比起來,我這未來二嫂,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女了。”
突然聽到自家兄弟,無端提起自己的夫人,君御琛一記刀子眼飛了過去,似在責怪凌夜的多嘴。
凌夜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該在大哥面前提起大嫂,便知趣的閉了嘴,不敢再多言。
夏傾城也打量了凌夜一眼,他給她的感覺非常不好,甚至她很不喜歡他,有一種封翊遇人不淑的錯覺感。
“夏小姐。”君御琛突然站在封翊和夏傾城的面前,喊了她一句。
雖然對君御琛還是心存偏見,但如今他作爲封翊的好兄弟,上前來和自己打招呼,夏傾城自知不能失了禮數,便迎上他頭來的目光,回以微微點頭。
君御琛爲之前所發生過的不快,向她表示歉意,其實更多的也是給封翊面子,他說:“對於之前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夏傾城當然也明白,像君御琛這等有身份、地位的男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給自己賠禮,她自然要予以大度的諒解,“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君少也無須再掛懷。”
“現在您和封翊已經成爲了好朋友,作爲他的未婚妻,我當然會無條件支持他的選擇,相信他的選擇。”
君御琛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微擡手中的酒杯,算是敬了夏傾城一杯,也算他們之間盡釋前嫌了。
宴會中途,夏傾城去了一趟洗手間,封翊則就在休息室裡等她回來。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封翊還以爲是夏傾城回來了,頭也沒回便問她:“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封翊。”君柔站在他身後,開口喊着他的名字。
她沒想到他會在這裡出現,剛剛跟小姑姑在外面應酬的時候,多喝了幾杯酒,這會兒感覺頭有些暈暈的,不是很舒服,便想着進來休息一下,卻不想碰到了封翊。
封翊聞言,英眉微擰起來,這才站起身,轉而看向了君柔,她面色紅潤,腳下的步伐有些踉蹌,分明是喝多了,纔會這樣。
只見君柔歪歪扭扭的走向自己,在快要來到他跟前時,她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倒,他便上前一步摻住了她,並叮囑一句:“小心。”
君柔看着他,迷迷糊糊的,好像不大真實,她笑着問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受你哥邀請來的。”封翊告訴她。
君柔點了點頭,突然傻笑着說道:“原來是我哥邀請你來的,我就說吧,如果沒有利益上的衝突,你和我哥一定會是很好的朋友。”
“嗯。”封翊應着她,關於君柔說的這一點,他並不否認,而事實也卻是如此。
聽着她含糊着說了很多的話,封翊知道她真的是喝多了,便扶着在她沙發上坐下休息,對她說道:“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叫你哥來帶你回去。”
封翊說完,起身便要離開,卻被君柔抓住了手,“封翊,不要走。”
封翊想要掙開她,可是看着她如此不堪一擊的樣子,又不忍心,他也怕夏傾城待會兒回來看到會誤會,勸她道:“君柔,你放手吧。”
“我不放,我捨不得。”君柔突然變得更加脆弱起來,她知道封翊在拒絕自己,還是和之前一樣的不留餘地。
但是沒有辦法,越是遭到他的拒絕,她越是執拗的想要抓住他,不想再放開他了。
她說:“封翊,我好怕我就這麼放開了,以後都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也知道,你已經有夏傾城了,你們快要結婚了,可是怎麼辦,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心,我忘不掉你。”
休息室的門外,夏傾城不知道站了多久了,她看着君柔拉着封翊的手,聽着她對封翊說的那些話,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像是被什麼堵着一樣,很不舒服。
而且此刻她所面臨的境地,真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覺得萬分的爲難。
她再擡眸看向休息室裡的時候,只見君柔從封翊的身後,緊緊的抱住了他,而封翊也沒有推開她,就那麼任由她抱着自己。
君柔的話,再次響起,她問他:“封翊,我們難道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嗎?”
封翊背對着她,堅定巨決絕的告訴她:“君柔,你知道的,在我心裡,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夏傾城。”
他的話,像是給她判了死刑一般,讓她從身後鬆開了他,緊接着踉蹌着後退了幾步,嘴裡喃喃着,“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夏傾城嗎?”
“封翊,你真的沒有愛過我?”頃刻之間,君柔眼眶裡溢滿淚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封翊知道,實話實說,必定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傷害,但是他必須這麼做,不再給她留有一絲一毫的念想,無論是對她、對自己,還是對夏傾城,都是最好的交代。
片刻的沉默過後,封翊只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君柔嘴角微微顫抖着,扯出一抹笑意,眼淚早已滑過臉頰,流進嘴角,澀澀的、鹹鹹的,一如她此刻苦澀的內心,“可是我們曾經在一起過。”
她不相信,他們在一過,他對自己沒有一丁點兒的愛,哪怕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