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能殺?
顧安然眉頭微皺了一下,下意識地對唐澈說,“別告訴我,這老頭是你朋友。”
唐澈搖了搖頭,“他不是我朋友,是你救命恩人的親戚。”
顧安然一愣,將匕首從那老頭的脖子處移開,“什麼救命恩人?”
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茫然,腦海裡迅速搜索與救命恩人相關的信息,然後搶在唐澈開口回答她之前,訝異地出聲問,“你說的救命恩人,該不會是五年前替我接生的林醫生一家吧?”
“嗯。”唐澈點了下頭,“他是林老醫生的弟弟,當年替你做破腹產手術的是他的侄孫女。”
顧安然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靜默的站在那裡好一會兒後,嚴肅認真地擡起頭望着唐澈,“上面交待給我的任務是殺了他,不然,這些年,培育我,保護我,照顧我的教官就會死。”
唐澈緊蹙着眉,“非殺不可?”
“當年對我有救命之恩的是他的兄弟一家和他的侄孫女,不是他,我不能讓我的教官和朋友陷入死境。”答案不言而喻,顧安然已經做出了她的選擇。
唐澈垂眸掃了一眼那個老頭,心情很沉重,“上頭告訴你爲什麼要殺這個人嗎?”
作爲一名僱傭兵,殺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上頭派她殺人的目的是什麼,只知道盲目的執行命令,淪爲泯滅良心的殺人工具。
唐澈不介意顧安然做僱傭兵,卻不願意成爲喪失人性的冷血殺手。
顧安然點頭,“知道,這人是個醫學教授,搞研發的,最近新研發了一種病毒,對人體傷害很大,有個國家想把那種病毒投入戰爭裡去,那個國家的敵對方就斥巨資請我們組織來殺他。”
聽起來竟然還富有正義感?
唐澈瞟了眼正氣秉然的顧安然一眼,顧安然有些生氣地斜睨着他,“像他這種爲了錢罔顧人命的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見顧安然再次表明她非殺不可的立場,唐澈臉色沉重的靜默了幾秒,薄脣掀起,“把給我。”
“你幹嘛?!不要阻礙我!”顧安然以爲唐澈阻止她執行任務,猛地不悅的提高了聲線。
“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唐澈眯着眼睛睨着顧安然,低沉的嗓音中淡淡透着哀傷。
生氣了!
難道他不是要阻礙她的意思?
顧安然仰着臉望着他,表情分外尷尬,“對比起,我……”
話還沒說完,顧安然就驟然停了下來,驚詫地望着唐澈,脣|瓣囁嚅的動着,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唐澈一刀抹斷了那人的脖子,他的速度很快,快到顧安然連他從她手裡搶匕首的動作都沒看清。
等她反應過來時,就對上了唐澈冰冷目光,“還杵在這兒發呆做什麼,等着別人來抓你?”
語落,唐澈轉身便走,在走出洗手間大門時,看到那兩個被他和顧安然打暈在地的保鏢,唐澈果斷的彎下身子,一人給了他們致命的一刀。
這倆人剛纔看過他和安然的真容,不能留活口。
“喂,唐澈,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顧安然快步追上唐澈,像個跟屁蟲似的黏着他問。
唐澈沒閒工夫搭理他,直接撥通ada的電話,“剛在洗手間弄死了幾個人,派人去處理一下,動靜別搞太大。”
這樣也行?
顧安然難以接受的猛眨眼,這男人要不要這麼打擊人。
殺了人,善後,一句話就搞定了。
臥槽,人比人,氣死人。
在這一刻,顧安然恍然意識到,奮鬥了五年的自己,依然不能和唐澈相提並論。
評判一個人是否強大,除了身手和智商,還有看家世和人脈。
現在的她在家世和人脈關係上,遠不如唐澈。
“你剛纔問我什麼來着?”唐澈和ada通完電話後,側頭望着顧安然。
感情剛纔根本就沒用心聽她說話,顧安然抿着脣翻了個白眼,暗罵了一聲臭男人,才直接問他,“你剛纔爲什麼要幫我殺人?”
唐澈幽深的眼睛緊盯着她,默不作聲地瞧了好幾秒後,突然一把攬住她的肩膀,讓她的身體緊靠着她,擁着她大步朝前走,“不想髒了你的手。”
殺人是有後遺症的,唐澈擔心顧安然以後會有心理負擔,這個老頭研發販賣細菌病毒武器,固然該死,可他畢竟是顧安然救命恩人的親戚。
顧安然殺了他,以後面對林醫生一家的時候,肯定會愧疚。
唐澈不想她心理負擔太重,想讓她活的輕鬆一點,所以,纔會替她殺人。
但顧安然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以爲唐澈不喜歡她殺人,昂起小臉瞅着他就敏|感地問,“老實說,你是不是非常討厭我現在的工作?覺得我手上沾滿鮮血,靈魂很髒?”
“嗯。”唐澈音色淡淡的點頭。
果然……
顧安然深受打擊,擡腳下意識的要遠離他。
“別鬧。”唐澈一把將她拽回去,低頭,懲罰似的在她耳垂上用力的咬了一下,“你靈魂骯髒,我內心齷齪,咱倆,天生一對。”
什麼邏輯?
靠之——
顧安然哭笑不得的瞅着他。
“好吧,我承認,我不太喜歡你現在的工作,不過,我並沒有覺得你靈魂很髒,我只是不想讓你的手沾太多的血,免得你晚上會做噩夢。”
“老公……”聽了唐澈的話,顧安然心裡很感動,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這麼暖心呢?
她動情的輕喚,雙眼秋水盈盈的凝望着他。
唐澈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頓時就像被小貓咪毛茸茸的爪子,撩人的撓着似的。
酥癢難耐。
頓時,情不自禁地就把她摁在了一旁的牆壁上,低頭狠狠地吻。
他的氣息很熱,顧安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被他融化了。
“老公……這裡是走廊,會被人看見……”她紅着臉,氣喘吁吁的擡眸四處掃視着。
唐澈將頭從她胸|前擡起,“那我們去個沒人的地方。”
“討厭。”顧安然揮起拳頭砸向他的拳頭,唐澈大掌握住她的小拳頭,一手挑起她的下巴,邪肆的勾脣笑着說,“女人說討厭就是喜歡,我們倆這麼多年沒在一起,你也很想的,對不對?”
這男人,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直白啊。
顧安然小臉一紅,雙手捂着臉不說話了。
唐澈最喜歡看她害臊的嬌俏模樣,覺得比她不穿的時候,更性|感,更有吸引力。
霎時,攬着她的腰,便擁着她,踢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唐澈拼命的噙着她的脣,雙手在她身上拉扯着衣服。
二人一路熱吻着來到沙發處,唐澈倒在沙發上,有力一扯,便把顧安然扯下來,跨騎在他腿上。
這個姿勢,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特別曖|昧。
顧安然有機會逃走,但她不想逃走,這是她男人,是她三個孩子的父親,她和他滾,天經地義。
再說了,她就算真要逃,還不一定逃的掉呢。
如果沒逃掉,被他抓了回來,他一定會用一萬種令她生不如死的姿勢來對付她,那不如直接癱在他身下,任他胡作非爲呢。
“老婆,我開始了……”唐澈溫柔的捋了下顧安然的頭髮,猛地翻身而起。
吻,激烈的落下。
滾燙的火很快就把顧安然的意識燒的模糊,空氣裡只剩下她們彼此粗重的呼吸聲。
“老公……”顧安然半眯着眼睛,眼神霧濛濛地仰望着他,性|感妖嬈的輕咬着她的脣|瓣,提着氣兒嬌喘着,發出邀請的信號。
這撩人的小妖精,真要命。
唐澈撇了這麼多年,見她這撩人的模樣,頓時再也忍不住了。
什麼那啥那啥都省了。
他火急火燎的解下身上的束縛,正欲將她吞入腹中的時候,專業滅火一生的電話鈴聲響起來了。
他不管不顧,繼續做他沒完成的事。
顧安然卻將他推開,“電話。”
唐澈這會兒恨透了那個打電話的人,“不接!造孩子重要!”
說罷,低下頭噙着顧安然的脣,又開始加速進攻。
“小白兔,小白兔,我是鬼夜叉,收到請回答。”顧安然的無線對講機耳麥裡傳來邢風的聲音。
頓時,她一把推開唐澈,騰地一下坐起身子,“鬼夜叉,鬼夜叉,我是小白兔,請指示。”
砰——砰——砰——
唐澈跪在沙發上,看着顧安然瞬間進入工作狀態的模樣,怒的心跳加速,聲音如擂鼓般響亮。
猛地,低下頭,就在顧安然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後將顧安然的無線對講機耳麥搶來扔掉。
“你幹嘛呀?!”顧安然生氣的推了他一把,迅速彎腰去撿耳麥。
唐澈一把將她拽回來死死壓住,“利劍都快出鞘了,還廢啥話啊,趕緊看劍。”
“別鬧!”不待他的吻落在她的脣上,顧安然就用力的將他的臉推開,“我戰友有麻煩了。”
唐澈神色微愣了一下,然後一臉不悅地說,“他有麻煩關我屁事!”
說完,低頭又噙住了顧安然的脣|瓣。
“唔……唐澈,你混蛋!”費勁推開唐澈後,顧安然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
“你打我?!”唐澈捂着臉頰,不可思議地瞅着顧安然。
顧安然迅速整理好衣服,將無線對講機耳麥塞進耳朵裡,呼叫邢風,“鬼夜叉,我是小白兔,聽到請回答。”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顧安然沒有得到邢風的迴應,估摸着不是邢風出事了,就是她的耳機被摔壞了,心裡急着去找邢風,頓時擡腳就大步流星的朝房外走。
唐澈見顧安然無視他的存在,頭也不回的離去,頓時氣得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