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快說正事。”顧安然一把抓住那隻在她身上胡來的手。
“我的手現在做的也是正事。”耳畔響起的聲音有些粗重,氣息滾燙炙熱,撲打在耳朵處樣樣的。
酥麻的感覺油然而生,顧安然又被他撩撥的神經敏感的起了反應,想着前後都有人,她很快又把那種感覺給壓制了下去,接着擡眸狠狠地瞪着唐澈,“你再這樣吊兒郎當的,我可就生氣了。”
“好,我不逗你。”唐澈停止騷擾,攬着她腰的手緊了緊,將她來與他貼的更緊一些後,才低低的在她耳邊低語,將鳳來儀很有可能是她外婆的事告訴了她。
“什麼?!”顧安然震驚極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據她所知,外婆起碼消失快三十年了,杜一笙這個黑白兩道通知的梟雄派人找遍了大江南北都沒找到她,連母親都默默的覺得外婆已經過世了,唐澈現在卻告訴她,鳳來儀很有可能是她的外婆。
這怎麼可能啊,她十分懷疑的盯着走在隊伍最前端的鳳來儀,母親說外婆很會保養,三十多年前和她站在一起,還像姐妹花一樣年輕漂亮,眼前的鳳來儀臉上長滿了皺紋褶子,膚色蠟黃,有色斑,體態消瘦,背影佝僂,如此蒼老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傳聞中有容顏不老有天生童姥之稱的外婆。
“老公,你是不是弄錯了,她的外表看起來和我聽說的版本差別很大啊。”顧安然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懷疑出聲問唐澈了。
“剛開始,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時,我也覺得自己可能猜錯了,可是後來,我發現她非常喜歡你,一路上都對你照顧有加,當我前去試探她的時候,季韻帶人來圍剿我們,她二話不說帶着我們就逃,然後在剛纔叫老二叔分發武器給大家的時候,我見她一提到宮皓奶奶的名字,就恨的咬牙切齒,而後又說要帶着我們去和季韻火拼,我就越發覺得她是你的外婆了。”
“因爲我前段時間聽我爺爺說過,你外婆和宮皓奶奶年輕的時候有過節,二人曾不止一次當衆撕破臉大打出手,而且我爺爺還說,你奶奶當年深陷險境下落不明和宮皓奶奶脫不了關係,我覺得有可能是宮皓奶奶謀殺你外婆,然後你外婆大難不死活了下來,估摸着活下來的過程中,吃了不少苦,容顏和體貌都發生了變化,容易她纔對宮家人恨之入骨。”
這種推測不是沒有可能,可是顧安然還是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以後可以叫你母親來確認,你母親和你外婆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們之間有很多相同的記憶,而且都十分了解對方的生活習性,鳳奶奶是不是你外婆,你母親一試便知。”
顧安然贊同唐澈這話,她沒有和外婆生活過,沒法判斷鳳來儀是不是她外婆,但母親有突破口。
沒一會兒,眼前出現了幾間白色小木屋,屋子的建築格式是歐美風格,遠遠望去,像是一棟小別墅,在綠蔭的映襯下,看起來格外的賞心悅目。
然而,在木屋的四周卻佈滿了陷阱,有坑,有炸藥,有毒蛇窟窿。
鳳來儀指揮着大家給陷阱添磚加瓦,顧安然很喜歡那個小木屋,便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地板鋪的是棕色復古瓷磚,看起來有一種經典的古樸優雅的感覺,柔軟的純手工布藝沙發搭配着華麗的吊飾,木屋的內室牆壁上漆着一層薄薄的淡藍色,將房間裡的光線映襯的十分柔和。
白色的書桌臨窗而立,沙發上擺放着幾個做工精美細緻的小抱枕,牆壁上掛着精緻小巧的裝飾品,用塑料編織的藤製餐桌上擺着一個花瓶,花瓶裡插着芳香四溢的花束,再往後走,有一個通往屋子後面花園的小陽臺,站在陽臺上各種花的香味就會撲鼻而來。
哇,好喜歡這個地方呀,真想搬一張藤椅放在陽臺,捧一本書,泡一杯茶,沐浴着陽光,聞着花香,悠然快樂的在這裡生活一輩子。
“安然,等我們老了,我們就來這裡隱居吧。”唐澈亦很中意這個小木屋。
“好。”對於這個世外桃源,顧安然是真心喜歡的緊,她將頭靠在了他的肩頭,嘴角盪漾着幸福甜蜜的笑容,彷彿已經看見她和唐澈年老以後住在這裡,一人種花一人澆水的幸福晚年生活畫面。
“你們還在這裡卿卿我我的做什麼,季韻的人快找來了,快點出來幫忙。”爲了對付季韻,鳳來儀忙的不可開交,一走進屋卻看見唐澈和顧安然親密無間的靠在一起,一絲危機緊張感都沒有,頓時有些生氣。
顧安然連忙將頭從唐澈的肩膀處移開,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向鳳來儀,“奶奶,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的。”
鳳來儀將一把槍和一枚炸彈遞給她,交待道,“待會兒,如果情況不對,你就帶着小海跑,他是我唯一的孫子,我希望你能幫我好好的保護他。”
顧安然點頭應下,“沒問題。”
“好,那你出去問問那幾個大叔,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沒有。”鳳來儀說話間,直接將顧安然推出了小木屋。
唐澈眉頭微蹙了一下,端詳着鳳來儀臉上的神色,“鳳奶奶,你有話要單獨和我說?”
鳳來儀點了下頭,遞給他一條壁虎鑲嵌藍寶石的項鍊,“如果我這次不能活着出去,請你以後見到安然的母親後,把這條項鍊交給她。”
唐澈沒有伸手去接項鍊,“您爲什麼不直接讓安然把項鍊轉交給穆菱阿姨呢。”
“那孩子是什麼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我這會兒忙着呢,沒功夫給她解釋那麼多。”說着,直接將項鍊塞到了唐澈手裡。
“……”唐澈無語的低下頭看着手中那條項鍊,所有所思。
“放心吧,這條項鍊就是條普通的珠寶項鍊,沒有鑲嵌着蠱毒,你只要把這東西轉交給安然母親,即使林家有人強烈反對你和安然的婚姻,她也會站在你這邊出手幫你的。”
唐澈濃眉緊緊的一蹙,覺得鳳來儀這話信息量很大,林家有人強烈反對他和安然的婚姻,這個林家人是誰?
蕭景煥?應該不是,蕭景煥拗不過顧安然,早就被迫接受他這個妹夫了。
穆菱?應該一而不是,如果是穆菱的話,鳳來儀剛纔就不會說穆菱出手幫他了。
更不可能是邢永安和邢風,這兩人即使反對,顧安然也不會鳥他們。
這些人都被排除掉了,那就意味着,林家除了這幾個人,還有別的倖存者,可這個人是會誰呢?
難道是安然的爹地林楓?
眉頭越蹙越緊,如果林楓還活着,還強烈反對他和安然的婚事,那就太可怕了。
這個二十五年前,在金字塔叱吒風雲的人物,連他的父親和爺爺都不是他的對手,可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十五分鐘後,季韻那邊的黃金獵犬一路尋着唐澈顧安然等人的氣味,來到了小木屋前方的山坡底下,顧安然唐澈等人被聽從鳳來儀的指揮,各自隱藏在制高點,隨時準備伏擊敵人。
季韻也是個老奸巨猾的人,舉着望眼鏡將小木屋四處觀察了一遍,覺得很有可能會有埋伏,便讓黃金獵犬做爲打頭陣的偵查兵,那些獵犬全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幾乎全都具備特種部隊裡的正規獵犬本事,上去沒一會兒就發現了異常狀況,張嘴就狂吠了起來。
季韻見狀,頓時命令一部分人退後,企圖繞過山頭,從另外的方向發起進攻。
鳳來儀以爲季韻要逃,立刻出聲命令,“狙擊手,攻擊。”
話音剛落下,空氣裡便響起了一陣連綿不斷的槍聲。
“撤。”鳳來儀佔據有利地形,季韻不得不吩咐底下人往後撤退。
鳳來儀黑色臉使出第二招,“小海,吹簫。”
趴在顧安然身邊的陸海聞言,立刻拿起一支玉蕭吹了起來,簫聲詭異陰森,顧安然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老公,鳳奶奶現在讓小海吹簫是什麼意思?”顧安然覺得這簫聲有些不同尋常,自打這簫聲響起之後,四周就陰風陣陣,耳邊不時有細細梭梭的聲音傳來。
“噓……”唐澈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示意顧安然不要說話吵到小海,然後又拉着她往旁邊挪了挪,之後才輕聲告訴她說,“小海應該是在用蕭聲控制蛇羣攻擊季韻,你看。”
他揚手一指。
顧安然順着他的指尖望去,就在她右腳邊上三十釐米處,有一條約莫她手腕般粗重大小的眼鏡蛇正向着季韻的方向極速前行着。
眼鏡蛇有劇毒,她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的往唐澈的懷裡縮了縮,接着擡眸四望,視線掠過之處,全是密密麻麻的蛇,除了眼鏡蛇,還有其他毒性強大的品種。
乖乖,好大一支毒蛇軍團,這麼多蛇,季韻就算有再多的槍支彈藥,也殺不盡。
顧安然忽然變得很興奮,一想到季韻馬上就要被蛇咬死,心裡就樂開了花,再回頭看着陸海的眼睛裡,頓時盈滿了崇拜的眼神,以往用簫聲控制蛇羣攻擊人類,只有在電視和小說裡纔會看到,沒想到現實生活中也有。
這個技能好酷。
“老公,我以後讓小海教我吹簫可以嗎?”顧安然興致勃勃的問唐澈。
“不可以!”毫無商量的語氣。
“爲什麼?”
“因爲我是你老公,你只能吹我的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