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的迴應,唐澈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迴應他,內心有點小激動。
他將她摁到在座椅上壓住,火熱的舌落在她細緻的肌膚上,吻的越發兇猛瘋狂。
顧安然呼吸的聲音漸漸變粗,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身體也跟着緊繃了起來。
胸前襲來一陣涼意,她睜開微醺迷濛的眼睛,拽着他的手搖了搖頭。
“賀川,下車!”唐澈的脣離開她的嬌嫩的肌膚,朝着賀川吼道。
難得這女人不抗拒他主動迴應他。
他要她。
現在立刻馬上就要。
顧安然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樣子不禁勾脣無語的笑了。
這禽獸什麼時候才懂得節操兩個字怎麼寫。
前方的賀川這一次並沒有立即聽從唐澈的吩咐,他繼續開車前行,無奈的啓脣提醒道,“boss,我們現在在市中心大街的主幹道上。”
這條路是a市最繁華的地段,車流量極大,唐澈現在所坐的這輛車前後左右四方都有車,賀川就算停車下去,也不適合做唐澈想做的事情。
“噗……”顧安然聞言噗嗤的笑了一聲,雙手用力的將還伏在她身上的唐澈推起,而後雙眸對上他的眼睛,帶着幾分戲謔的口吻開口道,“總裁大人,請節制。”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唐澈驀地睜大眼睛瞪着她。
顧安然連連擺手笑道,“不說了,不說了。”
見他一生氣她就低頭屈服的模樣,唐澈一臉嫌棄的瞥了她一眼,性感的薄脣輕啓道,“沒出息。”
“……”顧安然一臉不服,“我怎麼又沒出息了?”
唐澈沒有說話,直接將她拽進懷裡,雙手緊緊的圈着她的腰,深邃的眼眸看着窗外不斷向後倒退的風景,腦海裡漸漸浮現顧安然以前在他跟前張牙舞爪的模樣。
那時候的她就像一個古靈精怪一樣,既聰明又淘氣,喜歡捉弄人,經常讓人哭笑不得。
可是自從她被他禁錮之後,漸漸的就變了,她不在對他張牙舞爪,也不再他跟前淘氣頑皮。
她開始怕他,變得拘謹,連笑都失了原來的味道。
車窗上倒影着她氣呼呼的臉,滿腹怒氣卻對他敢怒不敢言。
這段時間他都對她做了什麼?
怎麼把她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唐澈擰眉,垂眸與她對視了一眼,低下頭在她額頭上愧疚的吻了一下,而後緊緊摟着她道,“顧安然,以後在我跟前做你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對我有什麼不滿儘管提出來,只要你說的有理,我會尊重你。”
“……”顧安然擡眸訝異的凝望着他,眼睛連續頻繁的眨動了好幾下。
這男人剛纔說什麼?
有什麼不滿可以儘管向他提出?
只要她說的有理,他就會尊重她?
她不是在做夢吧?
難以置信的咬了咬脣瓣。
“嘶……”會痛,是真的。
顧安然咬脣的動作被唐澈看在眼裡,聽見她輕微的痛吟聲,他劍眉一挑,黑眸銳利的盯着她,眸底溢出了非常不悅的神色,“你咬自己的嘴巴做什麼?顧安然,你給我聽着,我以後不准你咬自己,就算要咬,也是由我來咬!”
居然敢自虐!
顧安然無語的看着他,全天下能把關心的話說的這麼另類霸道不討喜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了。
“顧安然,你那是什麼眼神?!”唐澈驀地又衝她吼,“我剛剛纔給你說過,對我有什麼不滿的儘管說,你用這種眼神瞅着我不說話是什麼意思?當我對你說的話全都是在放屁嗎?啊?”
耳朵被他怒吼的聲音震的嗡嗡作響,顧安然擡手揉了揉,然後嘟着嘴很不滿出聲對他說,“澈哥哥,你以後和我說話的分貝能不能小點?就你剛纔說話這音量,我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被你吼聾了。”
“哦,是嗎?”唐澈下意識的放低音量,“那我以後注意點。”
“……”顧安然沒有再說話,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唐澈俊美的臉龐,心裡暖暖的。
這樣的唐澈……真好。
脣角微勾,臉上揚起一抹開心的笑。
小時候那個寵愛她的澈哥哥好像又回來了。
“在想什麼?”看她一臉傻笑,唐澈頓時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顧安然搖了搖頭。
“嗯?”唐澈不悅的揚聲,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泛着凌厲的光,一副她不回答他就誓不罷休的陣仗。
顧安然只好啓脣回答說,“就是突然覺得……有你真好。”
是啊,有他真好。
當她被宮皓劈腿的時候,他回來了,當她誤喝了含有媚藥的酒差點被宮琳娜的僕人侵犯時,是他救了她。
仔細回想起來,幾乎每次她遇到困難或是危險的時候,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替她解決困難,或是幫她出氣。
有他真的很好。
唐澈聞言,微微的勾了下脣,深邃的眸底揚起一抹滿意的笑。
這女人終於知道他的好了。
不容易啊!
車子在夢幻遊樂園門外緩緩停下,賀川出聲道,“boss,安然小姐,夢幻遊樂園到了。”
“嗯。”唐澈淡淡應了一聲,打開車門下車,顧安然緊隨其後。
夢幻遊樂園是a市規模最大設施最先進人氣最旺的遊樂園,就算不在節假日期間,每天還是有很多遊客來這裡遊玩。
“啊,夢幻遊樂園,姐又來寵幸你了——”看到遊樂園的大門,顧安然立即興奮的展開雙臂,一路又吼又叫的朝裡面奔跑。
看着她活潑開朗又瘋癲的模樣,唐澈勾脣笑了,這纔是他喜歡的那個瘋丫頭。
“澈哥哥……”突然,顧安然頓住腳步轉過身來,歪着腦袋盯着唐澈問,“你爲什麼會突然帶我來夢幻遊樂園?”
他是不是知道媽媽過世後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來這裡?
“我是夢幻遊樂園的投資商,來這免費。”唐澈雙手插在褲兜裡,帥氣冷酷的從翻白眼都快翻成鬥雞眼的顧安然身旁走過。
感情他是爲了省錢才帶她來這裡的。
靠!
攤上他這種特別有錢又非常摳門的男人,真是人品大爆發。
“安然小姐,你的眼睛怎麼了?”賀川走到顧安然身旁的時候,她的白眼已經翻成了鬥雞眼。
“被風吹進沙子裡了。”顧安然擡手揉了揉眼,恢復正常,轉身擡頭昂首挺胸大步朝前走。
眼睛被風吹進沙子裡了?
賀川蹙着眉頭跟上,不是應該沙子被風吹進眼睛裡麼?
“安然小姐,你剛纔說的那句話是個病句,不符合邏輯。”賀川一路大叫着朝顧安然和唐澈追去。
然並卵,並沒有人搭理他。
“澈哥哥,我們去玩那個十環過山車吧。”顧安然吊着唐澈的手臂說道。
坐十環過山車,超刺激超爽的。
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來這坐過山車放聲尖叫,然後所有不開心的事都會隨着她的尖叫聲煙消雲散。
唐澈沒有立即答應她,他擡眸朝過十環過山車的方向掃去,過山車恰好啓動,緊着響徹天地直上雲霄的尖叫聲就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這丫頭的膽子變肥了。
唐澈回眸看向顧安然的眼神有些訝異。
他記憶中的顧安然,膽子不是很大。
小時候連一隻蟑螂都能嚇得她猛往他身上跳。
除此之外,她還有點恐高症,記得有一年她參加學院組織的冬令營活動,去野外爬山。
那座山山高谷深道路崎嶇,她還沒爬到山頂,就嚇得腿軟趴在地上不敢往繼續往前走,最後還是被老師給背下山的。
這件事讓她膽小恐高的事全校皆知,還有人指着她的鼻子嘲笑她是膽小鬼。
那一天,陽光明媚,曬得人暖洋洋的,他坐在院子裡的鞦韆吊椅上看書。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毛絨連衣裙,踩着一雙雪地靴,頭上梳着清爽大氣的花苞頭,紅着眼睛向他跑過來,跑到他跟前後二話不說撲進他懷裡就傷心的大哭了起來。
他一隻手摸着她的腦袋,另一隻手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似叫她別哭了,然後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她才止住哭聲哽咽着告訴他,她在爬山的時候恐高被同學們嘲笑,覺得既丟臉又難過。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她膽小恐高。
可是,現在的她好像變得和他記憶中有點不一樣了。
卻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改變的,爲誰改變。
“澈哥哥,你別發呆呀,我們快點過去買票排隊吧,不然被人別人搶先排在前面又要等很久。”顧安然攥着唐澈的手腕猛晃,將他從過去的回憶中拽了回來。
排隊?
唐澈眉頭輕皺了一下。
在他的字典裡沒有這個名詞。
“賀川,叫這管事的把那些人全都給我趕出去,你告訴他,這個遊樂園今天被我承包了。”唐澈霸道強勢的吩咐。
“是。”賀川恭敬的領命,走到一旁摸出執行命令。
霸道狂妄的病犯了。
“總裁大人,你該吃藥了。”顧安然無語的瞅着他,不贊同他將這裡承包下來的決定。
唐澈慍怒的瞪着她,“顧安然,你什麼意思?
他包下這裡爲了誰?
還不是爲了讓她不用排隊,能玩個痛快,她非但不感謝他,還罵他該吃藥了?
顧安然知道他在爲什麼而生氣。
她連忙安撫式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澈哥哥,你先別生氣。”
說着,她揚手指着不遠處幾個正在開懷大笑的遊客,“你看他們在這裡玩的多開心啊,如果你叫人將他們趕出去,肯定會把他們所有的好心情都破壞掉了,這樣,我們的歡樂豈不是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了。”
唐澈聞言臉上的怒色才緩和了下來,出聲對正在打電話的賀川說,“賀川,不用趕人了。”
賀川掛斷電話,一臉凝重的走到唐澈跟前,“boss,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