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殭屍先生,我能不能在沙發上睡一會?”
席夕夕走過去後,便來到姜施俊的書桌面前停了下來,此時她抱着懷裡的King,有幾分忐忑的看向姜施俊問道。
聽到席夕夕的詢問,姜施俊眉眼微蹙,“爲何?”
“呃,因爲下大雨的時候,我不習慣一個人呆着。”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席夕夕也只能這樣回答了。
在她有記憶以來,下大雨的時候會有弟弟或者爸爸陪着她,她讀書了以後,會有舍友陪着她。
可是工作以後,她現在總是一個人。
有時候下大雨,她寧願去附近的KFC待一夜,也好過自己待在一個空曠的房間裡。
她還從未打雷的時候獨自在一個房間待過,自然是有些不習慣。
每次打雷的時候,只要旁邊有人陪着,她就會覺得很安心。
因此這回,她寧願在大廳的沙發上坐着,也比一個人在房間睡覺好的多。
聽到席夕夕的話,姜施俊淡淡的看向她,冷聲道,
“你安靜就好。”
得到了殭屍先生的允許,席夕夕欣喜的看向他點點頭,“謝謝殭屍先生,我保證很安靜。”
說完後,席夕夕便抱着懷裡的King轉身往書房大廳的沙發上走去。
大廳沙發與書桌還有一些距離,可以說相隔六七米的距離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所以只要席夕夕不發出什麼聲響,也不會影響姜施俊的工作。
在得到殭屍先生的同意後,席夕夕便高興的抱着King來到沙發上躺下,沙發一側有一條毛毯子,正好可以蓋一個人。
席夕夕抱着懷裡暖綿綿的King,舒適的曲着身子躺在沙發上。
知道書房大廳裡還有姜施俊陪着,所以席夕夕很安穩的睡了過去。
指針一點點的旋轉,開始漸漸步入半夜的階段。
只是在半個小時後,在姜施俊的耳邊緩緩的傳入席夕夕的囈語。
儘管他們之間相隔六七米遠,即使席夕夕說話聲很小,小到如果不是上前根本聽不清,可是姜施俊生來就有一種好聽力,只要在他四周的雜音,他都可以聽到。
即使,那不是他想要聽的。
“奶奶……”
“奶奶不要……”
“不要……”
低聲的呢喃在席夕夕的口中一點點的吐出,姜施俊微微蹙眉,他合下了手裡的文件,擡眸看向不遠處躺在沙發上已經入睡的席夕夕。
半響後,他拿起電話座機,撥打了科姆的電話,很快電話便接通了起來,“去喊貝里。”
電話那端的科姆管家聽到少爺的吩咐,便連忙回了聲,“是,少爺。”
半個鐘頭,貝里醫生和科姆管家便匆匆的趕來書房。
等走近席夕夕的沙發身側停下的時候,貝里醫生將醫藥箱放在桌上。
科姆管家先是上前將她懷裡的King抱開。
隨後,貝里醫生蹙着眉頭,擡手攏了攏金邊的眼鏡,在拿出儀器在席夕夕的腦部檢測了一番,他便拿出一支針劑,給席夕夕的手臂處注射後,讓下人送席夕夕回房間去。
因爲注射了鎮定劑的原因,加之席夕夕已經熟睡過去,女傭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回了房間,她都沒有被驚醒過來。
過了一會後,貝里醫生便來到姜施俊的書桌前停下,
“少爺,剛剛貝里給席小姐看過,每到雷雨天氣,她的情緒就不穩定,貝里給她注射了輕微的鎮定劑,有助於她的睡眠。
看她額頭冒汗,想必是在做什麼可怕的夢魘。
貝里之前問過席小姐小時候是否有什麼可怕的記憶,造成她對雷雨天的懼怕,但是席小姐自己都不曾知道。
雖然席小姐無法提供,但根據貝里的經驗,也許是事情本身對席小姐來說無法接受,所以席小姐自己選擇性的將記憶給刪除了。”
貝里醫生的話讓姜施俊的眸子微冷,他淡淡的看向被女傭扶着進入房間的席夕夕,沒有言語。
站在一旁的科姆管家聽到貝里醫生的話,不免意外的反問道,
“刪除記憶?人怎麼可能控制自己的記憶,並且刪除自己的記憶?”
科姆管家顯然是有些不相信。
聽到科姆管家的反問,貝里醫生平靜道,
“人的確不可能控制自己的記憶,但是可以改變記憶,而這種改變,不是人能夠控制,而是由於意外產生的突發情況,使得大腦受了強烈刺激。
在這種強烈刺激下,人的大腦會不受自己的控制,產生失憶,斷片,失去暫短記憶,或者因爲可怕的記憶,主動刪除了記憶。
而這些記憶,都不是人去控制,而是大腦爲了減輕人的壓力,主動將這段記憶隱藏起來。”
貝里醫生話一說完,整個書房陷入了一片的安靜。
姜施俊淡淡的擡眸,冷聲反問了一句,
“你說隱藏?”
聽到少爺的詢問,貝里醫生點了點頭,隨之詳細的解釋道,
“是的,少爺,根據席小姐的情況,很有可能就是屬於隱藏刪除的情況。
席小姐在清醒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有過一段記憶,這屬於刪除範圍。而在不清醒的時候,卻能夠囈語夢魘裡的記憶,這說明記憶還在,只是隱藏了起來。”
科姆管家聽到貝里醫生的話,不免困惑的反問道,
“貝里,人都有做夢的時候,也許席小姐只是做了噩夢,你怎麼就能夠判斷她今晚做的噩夢就是隱藏起來的記憶?”
貝里醫生聽到科姆管家的話,他擡手攏了攏眼鏡框,嚴肅的回道,
“原因有二,其一,平時的時候,席小姐很少出現這種情況,而每次來給席小姐治療,都是出現在雷雨天氣下。
其二,席小姐本身就有懼怕雷雨的毛病,人會有恐懼,必定是經受了什麼可怕的打擊。而在恐懼時候做出的夢魘,極有可能就是她不想面對的現實。”
在貝里醫生解釋了一番後,科姆管家也沒有敢再多問。
“可有緩解的辦法?”
姜施俊蹙眉擡眸,看向貝里醫生道。
貝里醫生聽到這般問,猶豫了半響後回道,
“這種辦法沒有什麼能夠真正緩解,除非打開心結,能夠打開席小姐心底真正害怕的東西,那麼纔有辦法徹底根治。
可是現在連席小姐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結是什麼,所以現在貝里也不好說。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給足安全感,缺乏安全感的人,容易受到驚擾,恐懼,如果席小姐能夠有足夠的安全感,也能夠使得她的恐懼度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