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但聽他的說法,好像她的責任更大……但這話簡鍾晴說不出來。
席御南並沒打算要她承認錯誤,他一秒也不停留地,乘勝追擊問下去,“你坦白說,半個月之前,你就不願看見我,還動不動衝我發脾氣,跟我分房睡,就是因爲你看見了以前這件事情?”
其實跟他分房睡,也不單單是這件事情,而是,她都不記得了,突然讓她跟個男人啊一起睡覺,那感覺多……彆扭啊!
簡鍾晴猶豫地點了下頭。
席御南哧的一聲,“你就盯着看見我和那個女人了,你看見你約會的那個男人沒有?”
對方咄咄逼人呢,簡鍾晴搖頭,“沒有。”
“你只想起我和別的女人經過,就認定我對你不忠?那我還親眼見到你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我該給你按什麼樣的罪名?也是不忠麼?”
“呃……”
她還沒回答出個所以然,他就大手一揮,極是大方地說道,“算了,當時說過,這件事情純屬誤會,不提也罷。”
他這樣一說,簡鍾晴倒不好意思在追究這件事情了。
畢竟她看見的不過是一個畫面,可他確實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的……
她默默低下頭。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她對面的男子不着痕跡地彎起了薄薄的脣瓣。
失憶前的簡鍾晴狡詐又驕縱,尚且不是席御南的對手,失憶後的簡鍾晴,純得跟一張白紙,什麼想法都擺在臉上,又怎麼能難得住他?
在她面前的這位,腦袋不亞於一頭千年修行的老狐狸呀,不過三言兩語,便讓他以假亂真,撥亂反正了。
席御南對今晚這樣的處理結果,表示十分滿意。
若知道不過是這等小事,哪輪得到那些個庸醫?他早出手了!
可鍾晴的病症,他多少還得顧忌的。
“好了,現在,誤會解釋清楚了,你還要繼續跟我鬧麼?”
男子放低了的醇厚沙啞嗓音,在這空曠的廳子裡響起,鑽入她的耳朵,像是大提琴在拉動着低沉美妙的琴聲,勾人心絃。
她心抑制不住地顫慄了下,咬了咬脣,總覺得不甘心得很。
“那是你的說法,可我怎麼確定是不是真的?我,我還沒有完全記起來呢!“她擡起驕傲的小下巴,同時玉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腦袋。
那刁鑽又俏生生的小模樣,令席御南心癢兼失笑。
他一雙黑眸流光溢彩,不自覺漾着寵溺的笑意,斜眼睨着她,語調慵懶迷人,“那你想怎樣?”
簡鍾晴狡黠的杏眸開始轉呀轉,“在我不能確定你的話是否正確之前,以後一切……你都聽我的?”
他挑脣,不假思索地,“好。”
簡鍾晴咦的一聲,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順利,她毫不吝嗇地衝他綻放笑臉,“嘻嘻,謝謝你,你真好。”
他好?他脣角的淺笑轉深,且詭異。
他自然是好。
對她,他總習慣了先禮後兵。
“你若真覺得我好,就不會不詢問我一聲,直接判我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