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要死了,我會努力賺錢,繼續養着你的,對了,我剛纔騙你玩的,你的手腳沒有萎縮,你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那羣看護,沒少給你按摩擦身,由此可見,錢,真是樣好東西啊。”
“醫生說,你生命裡很頑強,我在想,是因爲他嗎?沒有看見他最後一面,你捨不得死,是不是?”
“可是,怎麼辦?我不會讓他到的,當然,也不會讓他找到你,過去那種不見天日的日子,我不想重溫一遍。”
“所以,當我求你了,你要一直昏迷下去,千萬別醒來,知道麼?”
久久得不到迴應,簡鍾晴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自言自語很好笑,渴望沉睡的人能陪自己說說話,可是又不想她醒來,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漸漸的,她放下筷子。
看着窗外,發呆。
這一呆,就是兩個小時。
之後,她出去,和長期聘請的張嬸聊了一會,掌握這三個月的情況,得知女人狀況時好時壞之後,一個月前,因爲身體感染引起高燒不退,差點搶救不回來時,她下意識皺了下眉頭,眉目犀利。
簡鍾晴質問:“情況這麼嚴重,當時怎麼沒及時通知我?”
張嬸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很快,簡鍾晴反應過來,很抱歉地說,“對不起,張嬸,我忘記了,你沒我聯繫方式。”
當初找到這個地方藏身,她們處境並不安全,不說她東藏西躲着的人,就是她當時跟了席御南,以他多疑敏感的性格,包括手機在內,所有能通信用的電子器具,她都不能用來聯繫這邊,以防被人竊聽到的。
後來穩定了,她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
張嬸一家,在她初來乍到時,提供過幫助。
對於患難之時,願意伸手援助的陌生人,簡鍾晴是願意給予信任的。
所以,後來條件允許情況下,她請了張嬸幫她盯着看護,自己只盡量抽空來看看人。
這種方式一直維持到三個月之前,如今聽來,或許,她該謹慎處理這件事情。
聽見道歉,張嬸只是憨厚地笑笑。
老實人不會辯駁,而眼前這位簡小姐,相處過,是個明事理的人,可能剛纔一時心急,所以語氣重了,她不介意的。
想了想,簡鍾晴說道:“這樣吧。我把這個電話號碼留着你,要是她有什麼事,你打給我,週一到週五,朝九晚五,我大多數都在,記得,除非我本人親自接電話,我讓你說話,你才說話,如果是其他人,你什麼都別說,就讓人通知我回電,只要留你的名字就行,都記好了嗎?”斟酌再三,簡鍾晴刷刷寫了個號碼。
良緣的辦公室電話。
她的手機號碼,不方便提供。
張嬸接過,謹慎地收好,“我記住了。”
簡鍾晴又問起其他情況,“那兩個看護還行吧?”
張嬸回答:“不錯的,她們對小姐照顧挺周到的,按照你要求,早午晚三次按摩擦身,按摩兩小時,擦身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