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過很輝煌的戰績在前——第一次拜訪殷離的家人,記得,殷家總共來了七家親戚,然後,她得罪了六家,剩下那一家,是事先受殷離拜託,知道寧素素是越重要的場合越會出亂子,所以,不管她那時候鬼迷心竅說錯什麼做錯什麼,都淡然一笑站在她這邊。
今晚她本來不想來,但是被她親愛的老公大人胡攪蠻纏,爲免其難露個面,之後,便悄然無聲地隱匿在角落,看別人熱鬧。
全場沒有多少人死她認識的,認識的那幾個,又不對味。
她本不是豪門出身,嫁給殷離,很多人都認定她攀高枝了,殊不知,當初是某人一個牛高馬大的七尺男兒,要死要活地求着她,才嫁的。
舊時風光不好提,今日,雖說她還是在夫妻間,處處佔據有利位置,可事情最後的結果,卻總是她委曲求全,去成全殷離。
還有她替殷家生的種,跟他老子完全一個個性。
兩個同姓人專門欺負她這個外姓人!
寧媽咪想起自家兒子,臉容更苦悶,她滿腹牢騷。
“別提那小鬼了,跟他爸一樣沒心肝,一個嫌這裡悶,不肯來,一個說應酬賺錢養家很辛苦,非要我在旁邊看他怎麼辛苦!”
寧素素邊說邊往某個方向瞪眼。
殷離那頭跟心靈感應一樣,同時看過來。
頭頂璀璨如明珠的碩大吊燈下,他眸光柔和,五官俊美,隔着人羣,朝寧素素睇過來的這一眼溫柔得能溺死人。
寧素素哼的一聲,眼不見爲淨地扭轉頭。
簡鍾晴看了看二人,“素素,我自己可以的,你不用招呼我,去招呼其他人吧。”
寧素素沒好氣地回答,“御南沒跟你提過我的職業嗎?”
他爲什麼要跟她替這個?簡鍾晴眨了下眼,靜待下文。
只聽寧素素長長地舒了口悶氣,才苦大仇深地說道,“我一個在家畫插畫的SOHO族,你讓我招呼客人,我連那邊什麼是雞尾酒,什麼是香檳都分辨不出——”她指着一旁的自助酒水桌。
“你確定我招呼客人不會鬧笑話?這種時候,有嫦姐就可以了!”寧素素又指了指一直忙碌在客人間的女人,感嘆道:“她是內外一把手,什麼事情都能應付自如。”
簡鍾晴靜默了下,很認真地安慰她,“就算真鬧了笑話,也不會有人敢笑你的。”
頭頂罩着殷太太的光環,誰這麼沒眼尖力兒的,敢笑話她?
寧素素臉色驀然一變,“你、你、你跟殷離居然說法一樣!”頓了下,像是想起了某件重要事情,她態度一緊,帶些興師問罪的口吻,抓住她的手,說道,“對了,你跟我過來,我有事問你!”
“什麼事?”
“哼,你跟我來就知道!”
前一刻還苦瓜臉地抱怨着兒子不懂事丈夫不體貼,下一刻說變就變,寧素素立眉瞋目,抓住簡鍾晴就帶着人走。
人羣中,注意到這一幕的殷離微微眯了眯眼,身邊的滿肚子肥肉的所謂王董還在誇誇其談他舊時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