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簡鍾晴狀似不耐煩的嘀咕了句,“唉,吃頓飯也不讓人消停呀!這男人真是難伺候呀——”
她的聲音很細,很淺,只能夠坐在身側的一男一女聽清楚。
見兩人目露驚訝,她撇了撇紅脣,風情味極重地瞟過去。
然後,頂着衆人的目光,慢條斯理站起來。
一桌子的人早在聽聞廣播那刻,就驚呆了,她嫣然一笑,很沒誠意地說了聲,“打攪你們,不好意思啊。”語罷,便邁着嫋娜娉婷的步伐,儀態萬千地往主家席走去。
主家席,除了那個所謂在等她的男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向她投注目禮。
一桌子,坐了九個人。
私下愛耍寶的殷氏夫妻,勞苦功高的嫦姐,雷衍跟陳漢娜這一對,先前拿她來打賭的北陸韓三人,最後那位,自然是眉宇冷冽的席御南了。
就剩下一個空位,在他身邊。
那位置,自然歸簡鍾晴的。
她便直接走過去,還沒坐下呢,旁邊一把懶洋洋的嗓音響起了。
“簡小姐好大架子呀,三催四請的才能賞臉來,我們這有人有傳染病不成?簡小姐這樣避着我們!”
唔……這算不算,鴻門宴的開場白?
簡鍾晴心想,她望過去,就見比女人還要妖媚三分的北今晨正笑看着自己,只他雖然笑着,但簡鍾晴,感覺不到半點的善意。
其實,真要說妖,席御南也長得妖,但是他的妖,往往透着幾分渾然天成的強勢的邪惡,是令女人輕易迷失其中的一種異性特質,而,北今晨,妖在他嫵美的五官上,身爲男人,長得比女人還要妖冶三分,女人看見了,心裡嫉妒比喜歡恐怕得多一點。
簡鍾晴沒想到,第一個跟她發難的,居然是沒有打過交道的北今晨,她沒想好怎麼回,便乾脆看向席御南,以不動應萬變。
席御南幾不可察勾了下脣。
他稍微側目,一旁站立不短時間的部長,立馬心領神會地替簡鍾晴拉開了椅子。
只這一下,便足夠時間讓簡鍾晴做思考,簡鍾晴不溫不火地坐下,抿了口水,這才擡起笑眸,“北少,能跟你們坐一塊,簡直是求之不得呢!你看剛纔我一路走過來,多少人用羨慕的眼光看我呀,我這不是怕麻煩到你們麼!”
北今晨立馬眯起眼睛,這女人,知道他?
何止他,這座位上的人,簡鍾晴這個後來者適當地輪着一圈,喊了遍。
各自打完招呼之後,便乖巧地湊近席御南的臂膀,“席少,我有沒有喊錯呀?”
席御南意味不明地睨她一眼。
她不知死活地又靠近些,“席少,我不就是做了件所有女人都會做的事情,你不會也跟北少一樣,對我有意見吧?”
席御南撩眉,不表態。
一桌子的人,此時都沒有說話,大家表情各異,但意思卻大致相同。
跟嫦姐,簡鍾晴不熟悉,也自問兩人小聊過的那個片刻,不足以讓嫦姐伸出緩手。
北陸韓三人是等着看戲的,肯定不會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