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牽羊?這裡頭的羊,指的當然是,簡鍾晴順道贏回來的那二十來張支票。
咦?
原來他還真的無所不知呀……簡鍾晴懵然地眨了下眼。
“他們嚇到我了,我得收壓驚費,壓壓驚!”她還強詞奪理,只是,劇烈的酒意下,她說這話,透着點女朋友氣着了男朋友,死皮賴臉地撒嬌的意味存在。
席御南鄙視,“貪錢。”
酒醉慫人膽,撒嬌不成,簡鍾晴開始義憤填膺地控訴道,“誰叫你不給我指點迷津,告訴我生財之道!”
他做的,何止這些?
事實上,他不單止沒打算幫她賺錢,甚至,她日常裡賺到的錢,他都派人暗中搞了小動作,讓她無形中失去,包括,她這次無意獲得的數十張還未兌現的支票,待會,他就讓它們成爲一疊沒有價值廢紙!
關於錢財這一點,席御南堅決不讓步。
這是他最直接的,不傷害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並且又能逼得她露出蛛絲馬跡的辦法。
想到她一直不老實,不願意對他據實相報,他臉鋪了層寒霜般凍人,“哼!你想要錢,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
繞來繞去,怎麼又繞回這個話題了?
席御南的注視過於犀利,此刻她腦袋嗡嗡作響,很難集中精神思考問題,這種危險的話題,不宜繼續。
他想看見她酒後吐真言,她卻給他來一個借酒裝瘋。
簡鍾晴誇張地哎喲一聲,躲開他的目光,“席少總要我告訴你事情真相,可我能說什麼呀!席少養那麼多人,個個一頂一的好本事,我真有事情,能瞞你那麼久?哎,不說啦不說啦!沒勁!人家頭現在很疼,今天的事情,席少你到底管不管!”
“席少,你爲不爲人家主持公道了啦?”
“席少,你幹嘛不吭聲,這就是你所謂的追求啊?”
她不依不饒,拽着他的手來回搖,打定主意,堅決耍無賴到底。
這樣無理取鬧的簡鍾晴,跟個要不到糖的孩子似的,之前從未見過,席御南發現,自己居然有搞不定這見風使舵,最會看臉色的女人的時候,心下劃過不適應與受用,他微微抽動了下眉角,最後,有些被纏得奈何不了她,他冷凝着臉,彆扭的“嗯”了一聲。
這算不算,他第一次對着女人——示弱?
素來英明神武目中無人的某男,此刻,正暗暗爲自己那一聲嗯而懊惱不已。
簡鍾晴便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那一刻,她笑起來,彎彎的,心滿意足的眉眼,哪是個醉酒的女人,分明是隻狡猾的狐狸。
神色陰鬱的北今晨,就在大堂門外等着他們,看見他們出來,並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看見簡鍾晴半醉半醒地,大半個身子掛在席御南身上,還神不知鬼不覺地,以勝利者的姿態,衝他勾了勾脣。
那眨眼的瞬間,她的眼神異常澄明,分明是清醒着的,哪像被灌了許多酒的狀態?
北今晨不虞的臉色,瞬間沉到了底。
這女人,敢情是在裝醉?
可他親眼看着她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