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是完全屬於楊方一個人的勢力地盤,除非楊老爺子想將祖孫二人的矛盾,搬到檯面上,讓全鹽城的人看笑話,不然,只要楊方一天不走出媚,他就奈何不了他。
可是,老人家拿楊方沒辦法,卻直接派人擄走了媚的醫生。
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你小子這麼有本事,撂倒我的人不單隻,還拖着幾十口釘子,流着血跑路,那麼,這腳傷也別勞煩人醫生了,你自己給治了吧。
到底是長輩出手,就是做得滴水不漏,與衆不同。
平日裡,爲非作歹,沒人敢忤逆的趙子京,就給楊方找醫生這事情上,吃了不少閉門羹,他急出了汗,脾氣暴躁地踹了好幾個無辜的下屬,偏偏束手無策。
最後,還是,楊方忍着痛,吩咐他去問了媚的工作人員,從中找了個懂一點護理知識的,給他拔釘,順道止了血,包紮傷口的。
而趙子京,從楊方受傷到現在,一眼都不曾合上。
人交朋友,只看,他對自己怎樣,而那人本身好壞,與這份友情無關。簡鍾晴說,“京少,楊少能交你這個兄弟,是他的福氣。”
“可惜,他很不幸地,他死心塌地地就認定了你。”若不是知道,楊方對她的看重非同尋常,恐怕他早人看不過去,找人動了這不識好歹的女人。
趙子京冷冷說道,“楊子最近不太對勁,行蹤神秘,之前好幾次調動我們共同的人馬,都沒跟我打聲招呼,我知道,他有事瞞着我,而這事肯定跟你有關,但是,不管怎樣,你既然不喜歡他,就沒必要再跟他糾纏不清,你的事情,以後,最後你自己處理好。”
簡鍾晴沒有迴應。但在那瞬間,表情凝重,跟壓了塊巨石一樣。
等兩人重新坐回車上,陳漢娜說不出什麼感覺,像是鬆了口氣,卻又很壓抑。
雖然沒有全程跟着簡鍾晴,不知道,她跟楊方說了什麼。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楊方受傷了的事情,她還是聽見了些。
對她來講,一邊是不能得罪的席御南,另一邊是對她有恩的舊老闆楊方,她都爲難成這樣子。
簡鍾晴,恐怕比她更加進退兩難吧?
陳漢娜盯着前面,木着臉問,“好了,人你見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簡鍾晴轉過臉,除了剛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之外,此時,眉目淡定,沒有她想象中的困惱,“什麼怎麼辦?”
陳漢娜提醒,“你得想想怎樣跟席少解釋啊,這事,肯定瞞不了他!”
哦,這事啊……
這有什麼?
簡鍾晴完全不放心上,“他要是問起,我就說,你想去看舊同事,我跟過來看,陳漢娜,不要糾結了,席御南是不好惹,但還不至於爲了這一點小事,我都來過了,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你還想做什麼?”
“逛街。”
她還有這個心情?陳漢娜審視她。
簡鍾晴笑了,難得慷慨,“上回連累你跟着我被綁了,這回又拉你下水,這樣,你待會看中的所有東西,都算我的,我當做給你壓壓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