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拳腳並用,不顧一切,又用口咬又用手扯的彎彎,易盛周身冷得將近要掉冰渣子,他的嗓音出奇的低,“樑冬,不管付出什麼代價,給我治好她。”
紫衣男子面無表情看了眼彎彎,點了下頭,“請指揮官放心。”
放心?
因爲他當年情不得已的離去,他的小剪刀受了十幾年的苦頭!叫他怎麼能放心?!他現在恨不得將這些年欺負過小剪刀的人刮出來,再一個一個生生凌遲死!!
WWW⊙т tκa n⊙¢ ○ 今日他已經泄露了太多個人感情,再這樣下去,會引起他人疑心的,在事情未搞清楚之前,他決定,暫時忍耐。
十幾年都這麼忍過來了,不差這幾天的時間。易盛竭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須臾,再度冷聲吩咐,“另外,我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我要知道一個叫簡鍾晴的女人全部資料。”
樑冬臉閃過疑惑,很快應承下來,“是。”
樑冬帶着渾渾噩噩的彎彎出去。
房間恢復一室的靜寂。
易盛伸展着修長的雙腿,坐在單人沙發上,像鬼斧神工雕刻出來的石雕,低眉斂眼,紋絲不動,就跟呼吸也停止了似的。許久,他才煩躁不已地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煙,點燃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卻驀然發現,這種時候,過去無數個黑暗的日子,陪伴他熬過的煙,根本舒緩不了他的內心的躁動,他嗤笑了聲,又隨手放下,任由煙支點燃,紅猩點點。
房間裡,煙霧彌散,易盛神情恍惚,透着悲痛與沉重,他整個人陷入沉思當中。
小剪刀,告訴我,我今天看見的這個人,不是你。
是我搞錯了,這個人,跟你不過是,人有相似罷了。
只是,這個世界,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回想今日看見的小剪刀的一顰一笑,每一句說話,沉吟中的易盛,更加的頹廢了。
……
盛世名門裡。
簡鍾晴被人帶回這裡之後,便維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坐在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門外就有人盡忠職守地盯着她,每隔十分鐘便探頭進來,確定一次。
她懶得迴應,出神地仰望着外面的天空。
從碧空如洗,到昏黃的夕陽,再到黑壓壓的夜晚。
屋子沒開燈。
簡鍾晴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纖細的手臂抱着小腿,頭側着,輕輕枕在膝蓋上,這十年以來,她還是頭一回褪下白日的戒備以及警惕,眼神迷濛的,看着外面漆黑朦朧的天幕,還有,遙不可及的那個高度,那一輪彎彎的月亮。
月亮的光芒太微弱,蒼穹的力量太強大,沉沉甸甸的,像是一塊被漂染得不完全的巨大黑布,吸走了月亮的光華,矇住了整個世界,透過脆弱的眼膜,直籠罩住人的心,喘不過氣來。
不管多麼不情願,到底,要來的,還是會來,天黑了。
以前,她也是經常這樣,傻乎乎地盯着天空,直到天完全變黑了的。
易盛不明原因,總愛笑她,天有什麼好看的?值得她總是從早看到晚。
他哪裡知道,其實她是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