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御南紋絲不動,微斂的黑眸散發着冷清的光芒,簡鍾晴明白他心裡想的什麼,不就是剛差點被人綁了嗎?她覺得他有些草木皆兵了,便故作輕鬆對拍拍他的手臂,“去吧。”又指了指近在眼前的阿瑟的單人病房。
“前兩天,小春偷偷跟我說,阿瑟覺得自己打輸了,丟臉,看到你的時候會不好意思,我先進去,給他透個底,你來了,讓他做做心理準備——哎喲!”
她俏皮地說着,冷不防雙手抱住腦袋,“幹嘛打人?”
席御南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教訓不會說話的女人。”
簡鍾晴怒斥,“君子動口不動手!”
席御南眯起眼,“原來你更喜歡我動口?”
他那表情太危險,簡鍾晴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麼,立馬後背兩步。
席御南身後的角落處,覃媽探過來,迅速看了他們一眼。
簡鍾晴無聲地對席御南做口型:別鬧了,覃媽在瞪你呢!
打完小報告,她笑嘻嘻地往後退,揮揮手,“我先進去看阿瑟了!你被覃媽問完話,早點進來。”頓了下,在男子不動聲色緊迫盯人的注視下,她眼神飄忽,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快速吐了句,“你在身邊的話,好像是有安全感一點,別忘了人家在裡面等你呀!”
語罷,她曖昧地拋過去一記媚眼,便霍然轉過身,曼妙的步伐,跟滑溜的魚兒般,刷的一下就竄進了病房。
她走得太快,自然就沒能看見,身後的男人聽聞她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彷彿漫天繁星,都墜落到他深邃的黑眸裡,耀目光芒攝人魂魄。
……
如果說簡鍾晴還有那麼一點作爲女人的羞澀感官,表現的前提,必然是,在席御南的面前。
而對於其他人,這女人向來是,厚顏無恥,沒皮沒臉,甚至唯恐天下不亂的。
因此,當她推開門,毫無預兆地,撞見病房中一對小年輕正如火如荼地親熱着的時候,簡鍾晴紅脣微張。
不能怪她反應這麼意外。
虧得席晏瑾憑空出現,她纔看出來了席念春跟阿瑟之間有不妥,並且,從席御南口中得到了證實,貌似這兩人互相有好感來着,不過,兩人都是內向派,不表白,只默默關注對方,這不,沉默導致了最啼笑皆非的結果,那就是,阿瑟認了覃媽做姥姥……
雖然只是口頭上認的,但,也勉強算是半個孫子了。
覃媽纔剛走開多久?她的幹孫子,跟親孫女這麼快就乾柴烈火地燒着了!!
果然年輕就是好呀!
簡鍾晴感嘆着,邊利索地伸出一根手指定住了正要掩上的門,一點一點地放鬆力道,直到門悄然無聲關上。
她開始翹着雙臂,饒有興趣地觀賞起面前的好戲來。
阿瑟跟席念春這一對,明顯是男強女弱。
至少,簡鍾晴進房之後,親眼看見的,整個過程都是阿瑟主動追着人家來吻,那手攥着席念春的緊緊不放,席念春好幾次是想推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