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鍾晴一愣。
所以,她之所以會覺得冷,是因爲病了嗎?怔怔的目光跟他在半空相觸到一塊,她鼻子一算,立馬就垂下了頭,臉埋進他的胸前。
幾乎是同一時間,就聽聞他略微緊繃的嗓音詢問,“很不舒服?”
她心顫了顫,他已經抱着她,快步步出了房間,她沉沉浮浮縮在他懷裡,說不出什麼樣的感覺,五味陳雜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滋味都有,偷偷伸手抓住他的袖子,緊了緊,又緊了緊,“冷。”
話音微顫,連她都沒有發現,此刻的她多麼的脆弱,已經混雜着失而復得的舒緩。
席御南的臉色更難看了,立馬脫了外套密不透風裹在她身上,才重新將人抱起,“忍耐下,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她立馬拒絕,“不要!”
“嗯?”如果說,剛纔席御南是大動肝火,那麼,現在,他的嗓音充滿了危險。
簡鍾晴在他懷裡吸了吸氣,心中無比慶幸,這場病來得真及時,生病中的人,總是特別敏感,特別脆弱,又特別情緒化的,所以,不管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來,都是可以被包容的。
她泫然欲泣的表示,“席御南,我想回去。”
席御南明顯誤會了她的意思,殺人的目光射向懷裡的女人,“你還想去哪裡?”
可惜簡鍾晴壓根看不到,只顧着埋在他胸前,柔柔順順回了句,“我們這幾天住的地方。”
席御南才緩和下來,“好。”
反正,他們上醫院,跟直接讓醫生上門,沒過大區別。
……
結果,還是在古宅有過一面之緣的洋人醫生給簡鍾晴上門看病。
並且,不知道席御南什麼時候發出的傳召,洋人醫生居然比他們還早到,他們才下車,一直在大門門口等候的洋人醫生自動自發走到跟前,熱情地打招呼。
那一個瞬間,簡鍾晴便有些想通了席御南之前某番說話。
這男人之前到底受了多少苦難與背叛,纔會這樣辦事細膩,無懈可擊?不僅要世界各地,所到之處,要有自己的住所,還得有自己的人在,像司機,私人醫生這些。
簡鍾晴問題不大,一點低燒,就是這段時間休息不好,所以人才會特別疲勞,洋人醫生只開了些退燒藥,一直在旁默默監聽着的席御南,卻在洋人醫生收拾東西的時候,猶如神來一筆命令了句,“HUGO,給她打一針。”
此話一出,房間裡其餘兩人皆愣住。
簡鍾晴表情充滿狐疑。
那位名喚HUGO的洋人醫生更是困惑,出於醫者的道德,他好心提醒,“席先生,無論病人體質,一般低燒,我都不建議打針。”
席御南面無表情,“沒記錯的話,我們的合同快到期了。”
好吧!醫者也要吃飯的,HUGO無奈地衝目瞪口呆的簡鍾晴露齒一笑,“小姐,屁,股針,方便快捷,不用熬,你覺得怎樣?”
簡鍾晴沒來得及迴應,剛纔冷血無情發號司令的人重複了句,“屁,股針?”